晚飯之後,見冰塵有些迫不及待,只是稍作休息,凌璇便拉著他向外飛去。
「昊哥,我打算明年就讓璇兒與塵兒成婚。」看著漸漸消失在視野的冰塵二人,辰緣說道。
噗!
一口茶水噴出,凌昊一臉懵逼地看著辰緣,好一會後才說道:「我們老傢伙,插手他們年輕人的事幹什麼,我說你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
「嗯?」
辰緣目光幽幽地看了凌昊一眼,嚇得他趕緊一縮脖子。
「額,我的意思是,這種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萬一璇兒與塵兒只是單純的兄妹情,沒那意思,那豈不尷尬。」凌昊聲音弱弱道。
「這就不用你擔心了,璇兒那妮子是什麼心思,還能瞞得過我,況且……」說到這,辰緣眼中露出了幾許擔憂,神色也有了些許複雜。
「塵兒不能修仙,凡人一生短暫,等不起。」
「你,你你你,你還是璇兒親媽啊?」
「怎麼?有意見?」辰緣目光幽幽道。
凌昊趕緊擺手道:「沒,沒意見,緣兒考慮深遠,我舉雙手贊成。」
約半小時後,冰塵與凌璇來到了一造型古樸的宅院。看著這熟悉的場景,冰塵一陣失神,眼中浮現幾許思念,還有淡淡地失落與孤寂。
輕挽冰塵手臂,凌璇語氣溫柔道:「都是璇兒不好,這幾年一直跟隨師父身邊修煉,沒照顧好哥哥。璇兒保證,以後會一直陪在哥哥身邊,不讓哥哥再受委屈。」
捋了捋凌璇秀髮,冰塵眼中露出一絲柔和。
「傻丫頭,自己修煉要緊,況且如今我也是一名修士,誰還能讓我受到委屈。」
凌璇嗔了冰塵一眼,心道:「你怎麼就沒理解我話里的意思啊!」
「好了,先帶我去取冰姨留下的東西吧。」
凌璇微微點頭,拉著冰塵便向著其中一間臥室走去,正是當年冰姨的閨房。
徑直來到房中一壁畫前,凌璇說道:「就是它了。」
「這壁畫?」
冰塵眼中露出幾許不解。
這幅壁畫冰塵再熟悉不過,乃是當年冰姨自己所畫。畫中一飄然若仙的女子站在雪山之巔,手中一簫一劍,目光凝視遠方,似要乘風而去。
「不錯,嘻嘻,哥哥看不出其中的玄妙吧。」
輕輕觸摸在壁畫之上,目光凝視畫中女子,冰塵眼中再次露出了幾許思念。
「咦,陣法痕跡,似乎還是四級陣法。」
蘭幽夢的聲音在冰塵心神響起,隨即,一縷紅光閃過,其身影便出現在了冰塵身旁。看著眼前壁畫,眼中露出了些許感興趣之色。
「誰!」
凌璇一聲冷喝,下意識後退一步,手中長劍立刻出鞘,直指蘭幽夢後心。
「璇兒住手!」冰塵趕緊轉身說道。
「別擔心,自己人。」
輕輕撥開劍尖,對凌璇投去一個安心的眼神。
「哥哥,她是?」
眼神稍安,略一猶豫,凌璇便收回長劍,但目光卻緊緊盯在蘭幽夢身上。
「哦,眼神不錯。」緩緩轉身,蘭幽夢打趣道。
驚艷,妖媚,絕色!
當看到蘭幽夢面容的第一眼,饒是本就是美女的凌璇也是微微失神,不過很快便回過神來,目中也恢復了之前的冷意。
「嗯,定力也不錯。」蘭幽夢淺笑道。
「你是誰?」凌璇寒聲道。
「本宮啊,是你哥哥的夢中女神。」蘭幽夢嘴角微翹道。
「師父別鬧。」冰塵趕緊插嘴。
蘭幽夢瞪了冰塵一眼,隨即對凌璇說道:「怎麼,吃醋了?」
目光投向冰塵,見他微微點頭,眼中冷意頓消,而後對蘭幽夢微微欠身道:「凌璇拜見前輩。」
語氣不冷不熱,實則心裡卻莫名的出現了一股酸意,這是以前自己親手將冰塵推到沈易煙身邊時都不曾有過的感覺。
「切,沒意思,不過小丫頭,你的醋意可真不小啊。」蘭幽夢打趣道。
心裡的想法被看穿,凌璇當即俏臉一紅,趕緊低下了頭。
轉過身,蘭幽夢目光再次凝視在了那副壁畫之上。目中一抹幽光閃過,片刻之後便說道:「四級隱匿陣法,裡面似還藏著一個殺陣,咦,似乎還是一個連環陣法。」
美眸環視一圈,最後目光定格在了一張香床之上,嘴角露出一絲莫名笑意,說道:「還不錯,四級殺陣,四級困陣,還有防禦大陣,而這陣眼更是有兩個,一是這壁畫,而另一個則在那床上。」
「嘖嘖嘖,這布置,一些辟海境小修若是一不小心闖進來,可得好好的喝一壺了。本宮倒是有些感興趣了,你們口中那位冰姨到底給咱家小塵兒留下了什麼好東西。」
聞言,凌璇當即一怔,目中有了幾許凝重,又有著幾許不可思議。
轉過身,蘭幽夢看向凌璇道:「小丫頭,啟陣吧。」
眼中幾許遲疑,凌璇看向冰塵,以示詢問。
「放心,師父待我恩重如山,不會對我不利。」
凌璇微微點頭,隨即上前,拔出手中長劍,靈力運轉間,一股寒意席捲開來,周邊空氣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冰晶。而那長劍則發出淡淡幽光,懸浮在了壁畫前方。
「哥哥,我需要你一滴鮮血。」
冰塵毫不遲疑,手指一點,一滴鮮血便被靈力包裹飛到了凌璇面前。
「去!」
隨著凌璇的一聲輕吐,那滴鮮血與長劍齊齊飛向壁畫,最後沒入其中,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淡淡微光突然自壁畫發出,而更讓冰塵與凌璇驚訝的,竟是那畫中女子此時竟轉過了身,目光看向了正一臉激動的冰塵。
「冰姨!」
熟悉的容顏,熟悉的目光,讓冰塵忍不住一聲輕呼。
畫中女子目光柔和,臉上還露出了一抹有些俏皮的笑意,紅唇微動間,似在說:「小塵兒!」
噗通!
冰塵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心裡的激動溢於言表,口中不停喃喃道:「冰姨,冰姨!」
也正是此時,一點微光突然自畫中飛出,懸浮在了冰塵身前,緊接著,凌璇的長劍也飛了出來,壁畫重新恢復正常。
「起來吧,不過一縷神念而已,瞧把你激動得。」蘭幽夢輕聲道。嘴上雖這麼說,但其嘴角卻露出了一絲淡淡地笑意。
「師父,冰姨她?」冰塵急切地問道。
「我說了啊,這只是她的一縷神念,修士修煉出元神後,便可分化神念。不過能將自身神念融入到陣法中,你冰姨陣法造詣還算不錯。」
一絲淡淡地失落出現在冰塵眼中,本以為可以得到一些冰姨的消息,可卻
「看看吧,這戒指中放著什麼好東西。」
如珍寶般,輕輕將漂浮在身前的戒指捧在手中,冰塵目露疑惑看向了蘭幽夢。
「空間戒,不會用?」
「集中意念,用靈力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蘭幽夢道。
冰塵依法照做,下一刻,一支玉簫與兩枚玉簡便出現在了冰塵身前。
「冰玉簫!」
冰塵、凌璇同時一聲驚呼。
「冰姨的冰玉簫!」
冰塵如獲至寶般將冰玉簫拿在手上輕輕摩挲。這支玉簫他再熟悉不過,從小到大都是聽著冰姨吹著它長大,曾幾何時,他也曾偷偷拿來吹過幾次,可每次都是把小臉憋得通紅都吹不響一下。
然,此時,凌璇的目光卻投向了壁畫中冰姨的自畫像,驚呼道:「一蕭一劍,哥哥,冰姨手中拿著的不就是冰玉簫與她送我的這柄凝霜劍嗎!冰姨把自己的兩件法寶都留給了我們!」
豈用凌璇說,當再次看到冰玉簫時,冰塵便已想到了這一點。不過與此同時,幾許擔憂也浮上了冰塵心頭。
「哎,我當是什麼寶貝,原來就一件地階中品法寶,不過也還不錯,至少在塵兒你辟海境之前還勉強夠用。」
隨即,蘭幽夢玉手輕輕一招,兩枚玉簡便落入了其手上,拿著其中一枚略一查看,其嘴角便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意。
「這座宅院的陣法布置圖,小塵兒啊,你冰姨為了你可謂是煞費苦心啊。方才本宮還低估了這裡的陣法布置,整座宅院對真元境以下修士可謂是銅牆鐵壁,就算是一般真元境修士來了,都得花費好一番功夫才能破開。你若一直躲在這裡,又有多少人能對你不利,也不會落得差點自殺在那山頭。」蘭幽夢打趣道。
「哥哥,你?」凌璇一驚,趕緊問道。
冰塵面露尷尬,對蘭幽夢露出一副討好之色,想要她趕緊閉嘴。
「你還要瞞著我?說說吧,哥哥,這幾個月到底怎麼回事!」凌璇面色微惱道。
「額,這個……」
然,也正是此時,一股寒意突然席捲,凌冽的殺機讓冰塵與凌璇當即打了個冷顫,凌璇更是身體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下意識將目光看向蘭幽夢,發現她此時正一臉寒霜地盯著手中那枚玉簡,眼中殺意凜然。
冰塵心裡一沉,臉上露出幾許凝重,不過還是硬著頭皮輕聲呼喚道:「師父!」
然,蘭幽夢並未立刻理會,而是好幾息後才目光冷幽幽地看向他。眼中閃過一抹幽光,神色冰冷地說道:「小塵兒,你這冰姨還真給你留了一樣好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