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段時間的安穩日子，顧塵都快把注資的事情忘在腦後了。
一直到綜藝開拍的前一天，喬森來找顧塵。
顧塵才知道，桑啟明洛市時間晚上八點要開記者招待會。
這個記者招待會不是桑啟明要開的，是Zovan的主辦。
桑啟明這個幕後老闆也終於要走到幕前了。
「你們怎麼知道桑啟明會去？」
顧塵在電腦上搜了一下，確實有這樣的新聞。
但是新聞里沒寫參加招待會的人員。
「桑總給沈總打了電話，希望他晚上也可以出席。」
顧塵皺眉，完全不知道桑啟明現在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顧總，您在這份協議上簽了字之後，手續就走完了，您現在就是星硯的第二大股東。」
顧塵低頭看著協議上的字。
這份協議他已經看了好多次了，沒什麼問題。
不管怎麼看，他都是最大獲利者。
但是顧塵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喬森看了眼手錶，表情有些著急。
「顧總，您還有什麼顧慮嗎？」
顧塵沒有馬上回答。
而是又回頭看了眼顯示器頁面上的新聞。
「這份協議，是不是晚上記者招待會要用到？」
顧塵已經不是一開始那個懵懂的愣頭青。
和這幫子人待在一起時間長了就會知道。
他們不管做什麼，都不會是沒有理由的。
而且做這些事情的時間和節點也很有講究。
在這個節骨眼上找他簽字，那這份協議就肯定和晚上的記者招待會有關係。
並且，這其中的關係，就算喬森不知道，沈硯也會知道。
「顧總，這個我不是很清楚，我只是按照沈總的吩咐拿到您簽了字的合同就可以了。」
顧塵猶豫的看了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
上午九點。
也就是洛市的下午六點。
記者招待會再有兩個小時就要召開。
他鬆開滑鼠，食指輕輕在桌上敲了幾下，隨即抬頭看向喬森。
「你跟著沈硯這麼多年，在洛市不可能完全沒有聽說過桑啟明這個人吧？」
喬森搖頭。
「在此之前，我完全不知道還有桑總這個人，您也知道，A國排外，很核心的圈子亞裔是進不去的，除非有特別厲害的身份。」
「那蘇家人和安家人呢？」
「他們是可以的，至於沈總，他自己就不怎麼喜歡應酬，交流更多的是新貴的圈子，但是桑啟明是老派財團的圈子，他們代表的更上層的。」
喬森說到這就沒說了。
Zovan這種有百年歷史的家族，確實瞧不上沈硯這樣的來自外國的高科技的年輕人。
做不到頂級，他們是不會入眼的。
想到這，顧塵忽然想通了。
也許，桑啟明這是要給沈硯一個機會。
一個通過Zovan露臉的機會。
顧塵想到這，便提筆在合同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喬森看見顧塵簽了字，也鬆了口氣。
電話里，沈硯的口氣有點著急。
看來這個記者招待會是臨時要開的。
喬森拿著文件走了之後，顧塵便給童佳佳打去了電話。
童佳佳進來的時候狀態略顯疲憊。
但是能看出來，她今天心情不錯。
「說說吧，都要開記者招待會了，還有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嗎？」
顧塵剛來的時候，路過秘書室看見童佳佳背對著門口在帶打電話。
但是有時候人開心的時候，就連背影都能看出來情緒。
顧塵本來還想問問，一轉頭就看見喬森站在他門口。
現在看來，應該就是桑啟明的事情。
童佳佳看起來很放鬆，拉了椅子坐在顧塵對面。
「先生要出來了！」
顧塵沒有接話，而是看著童佳佳等著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先生知道您會找我，所以我也一直都在想，應該怎麼和您說這件事情，您知道A國的三大家族嗎？」
顧塵以前不知道，認識桑啟明之後，他了解了一下。
百科上的信息有限。
而且寫的也有點過於浮誇。
「知道，算是歐洲的分支吧，我覺得他們沒什麼厲害的。」
顧塵這個人從小被顧海江教育，覺得華國是世界第一。
而且他覺得國外的有錢人太能顯擺。
不懂含蓄和低調。
現在華國很多新起的老闆也是這個毛病。
看百科上的介紹就能看出來。
童佳佳笑了笑，「布萊克家族可不是什麼分支，是三大家族裡唯一一個正統的A國本土家族，他們能做到和歐洲財團抗衡，我覺得就很了不起。」
「所以現在這個家族，是桑啟明說了算是嗎？」
顧塵能看出來，桑啟明的臉上還是有點混血的。
那就說明桑啟明的父親或者母親是華國人。
但是一代混血不可能長成他那副樣子。
只有一種可能，桑啟明從奶奶輩就開始有華國的血統。
但是這一切只是顧塵的猜測，真正的是什麼，只能童佳佳說出來了。
「桑先生的奶奶是華國人，桑先生的母親也是華國人，其實他這樣的血統是不允許繼承Zovan的，家族內的人不會允許，就連A國也不允許，所以這麼多年，桑先生雖然是Zovan的繼承人，但是從不讓他露臉。」
「既然是這樣一個人，那為什麼不直接幹掉？還讓他掌握Zovan，並且創辦了現在全球最厲害的S科技？」
顧塵接觸A國不多。
但是不聽話的財閥都能被當街打死。
桑啟明這樣的人，豈不是出生就該被直接掐死？
「桑先生的奶奶對整個布萊克家族都有恩，所以家族裡有她就沒人敢動桑先生，而桑先生的姓，也是跟著奶奶的姓。」
顧塵皺眉，姓桑。
「姓桑，在A國能嫁進布萊克家族，應該不是一般人，可我好像沒有聽說過還有這樣的人。」
童佳佳笑笑，「不一定是有錢人。」
說著，童佳佳給顧塵看了眼自己的手機，「就是她！」
顧塵一看，這個人還真是眼熟。
「我好像確實在哪兒見過這張照片。」
「她是當年在A國特別有名的一個醫生，父母都是華國人，當初就是她在A國內戰的時候，救下了當時布萊克家族的掌權人，還用自己的小診所，一直秘密的幫助布萊克家族這位掌權人傳遞情報。」
「這個掌權人，就是桑先生的太爺爺，尼爾.布萊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