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猙獰地說完,抬起巴掌,朝著楚陌的小腦袋拍了過去!
碧珠勃然變色,裙裾一擺,蓮步已動,爾後抬手,抱住了婦人高高舉起的腕子。🍭💘 ❻9ѕнⓊ᙭.𝐜ᵒм 🐒🍩
婦人一手被咬得生疼,一手被拽得死緊,氣得渾身發抖:「小蹄子,知道我是誰嗎就敢抓我的手?不給點兒顏色瞧瞧,瞧,你們都不知道我的本事!」
「誰在那兒鬧事?」
伴隨著一聲威嚴的厲喝,幾名官差面色冰冷地走了過來。
為首的男子看了看婦人,又看了看楚陌,唯獨沒看碧珠,隨即冷冷地道:「不就是孩子撒了泡尿嗎?你家沒孩子?還想動手打人?」
婦人翻了個白眼,完全沒將官差放在眼裡:「你眼睛瞎了?沒看見他咬我?」
男子嗤然一笑:「他幾歲你幾歲?」
婦人啞口無言。
「還不走?等著被抓?」男子冷冷地呵斥了一句。
婦人眸色一厲,自知碰上了硬漢,卻滿眼輕蔑地道:「我記住你了,最好別再讓我碰見!」
婦人氣沖沖地走掉之後,男子一改冰冷的神色,淺笑著道:「怎麼?不認識我們了?」
碧珠摟著楚陌的胳膊一緊,開始細細打量他們,半響後眼睛一亮:「啊,是你們!」
擺攤第一天,她碰到一群官差,其中一人想用雙倍價格買她最後五盒紅棗糯米,就是這個男人。♜🍪 ♗😈
男子揚眉淺笑:「糕點很好吃,現在還惦記呢。」
碧珠放開楚陌,激動地施了一禮:「多謝恩人搭救。」今日之事,男子放了水,她看得出來。
男子爽朗地笑了:「份內之事,不足掛齒。」
碧珠卻堅持道:「敢問恩人名諱,待我回家稟明夫人小姐,定好生致謝。」
原來是個丫鬟。
男子錯愕,隨即,俊逸的面容上一派坦誠的笑意:「說了是小事,你這丫頭這般倔強做什麼!好了,我們要回京了,你且珍重。」
雖不知他們來這個小縣城做什麼,可碧珠還是下意識地問:「官爺辦差辦完了嗎?」
男子點頭。上頭來了消息,說純陰之女已經找到,他們不用再苦苦尋覓了。
後面,碧珠又問了幾次,男子始終不曾留名。
男子與官差們離開後,碧珠牽著滿腹委屈的楚陌回到了楚芊芊身邊。
才走開一會會的功夫,楚嫣已經趴在楚芊芊懷裡睡著了。
碧珠把剛剛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那婦人凶得狠,若不是恩人及時出手,小少爺怕是得吃些苦頭了。但他說是份內之事,不肯告知我姓名。」
楚芊芊望向了京城的方向:「縱然份內之事,也不是誰都願意出手的。記下吧,我欠他一個人情。」
記下?
碧珠愕然,人海茫茫,還能再次相遇嗎?
回去的路上,楚芊芊抱著熟睡的楚嫣,一言不發。
楚陌耷拉著腦袋跟在碧珠身側,碧珠想著他才五歲,又辛苦鬧騰了一天,必是累壞了,就道:「少爺,我抱你。」
楚陌偷偷瞄了姐姐一眼,搖頭:「我自己走。」
妹妹睡著了,其實他也很困呢。
但姐姐生氣了,而且是生大氣了。
他想表現得好一點,讓姐姐消氣。
「知道錯了嗎?」楚芊芊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楚陌,問。
楚陌低下頭,用凍得發紅的小手搓了搓衣角,小聲道:「知道了。」
「錯在哪裡?」楚芊芊語氣淡漠,卻又含了一絲冷冽地問。
楚陌吸了吸鼻子:「不該咬人。但……但她罵的實在太難聽了!我又不是故意尿她的!她自己衝過來,自己不長眼睛,還指著我鼻子罵!她也有錯的!」
認錯的態度急轉直下。
楚芊芊的眼底依舊不見一絲波瀾,如凍了一層薄冰的湖面,幽幽泛著清光:「我沒說她沒錯,但我只要糾正你的錯。你是我弟弟,她不是。不是我任何人,好壞都與我無關。」
楚陌不大明白這番話的含義,他只聽懂了一句,你是我弟弟,她不是。
這麼漂亮、這麼能幹的姐姐是他的。那婦人,她沒這福氣。
不委屈了!
夜黑風高,一輛馬車停在街角。
王媽媽挑開簾幕,一臉焦急地望向遠方。
不知望了多少次後,一名身著豆綠色長襖的婦人神色匆匆地跑了過來,二話不說,掀開帘子坐了進去。
王媽媽皺眉:「不就上個茅廁嗎?怎麼去了半個時辰?」
提起這事兒,林媽媽就窩火:「半路碰上個野孩子,尿了我一腳,還咬我!官差也是吃乾飯的!盡偏袒那小畜生和那小娼婦!還說要抓我!我呸!」
伸出腳來,訕訕笑道,「買了雙新鞋,耽擱時辰了,老姐姐擔待擔待。」
王媽媽懶得與她爭論,催促車夫快些前行,耽擱了正事,誰都吃不了兜著走!
馬車駛入偏僻的鄉村,在一個破落的大院兒前停下。
王媽媽舉著燈籠看了一眼門板上掉得七七八八的紅漆,狐疑地問:「確定是這兒?」
太破了吧!
「應該是。」林媽媽跳下地,敲響了門,「夫人!大小姐!你們在嗎?」
沈氏初聞敲門聲,以為是孩子們回來了,走近了才聽見有人叫她夫人。
躊躇了一瞬,沈氏打開門,就看見一名頭髮半白的老婦人與一名四十上下的中年婦女站在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