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沫察覺到喬肅的怒氣後,怔了兩秒,然後往他懷裡靠了靠。
「小事,沒必要生氣」
喬肅一直沉默著,半響,睜開眼睛,俊臉冷漠陰沉,眉眼間布滿了戾氣。
當黎沫抬頭朝他看去時,他深眸一轉,恢復了平靜,捏著她嬌嫩的臉,嗓音低沉。
「老婆被人欺負成這樣,我要是不生氣,還是男人嗎?」
說的好像挺有道理,黎沫歪著腦袋,臉在他掌心蹭了蹭。
「其實我今天不算吃虧,雖然受了點皮肉之苦,但是總算出了口氣」
她和喬一舟分手的那天,梁楚悅非說她撞了她,雖然這事後來因為喬一舟去法國而終止,但她始終被梁楚悅擺了一道。
不是她脾氣好,實在是她不想再跟他們有什麼交集,所以把這事翻篇了。
偏偏梁楚悅還來招惹她,若非她現在是有老公的人,不想把事情鬧太大,她非得讓閻叔把喬一舟他倆都關幾天。
不過,梁楚悅磕三個頭,外加一封手寫兩萬字道歉信,她也算消氣了。
喬肅的目光始終盯著她的手腕,眯著冷眸,陰沉著俊臉沒說話。
黎沫敏感的察覺到他總是想發火,但又在強壓著火氣,眨眨眼,腦子裡快速閃過七七教她的哄男人的辦法。
按著廖七七的說法,當男人非常生氣時,把自己脫光送上去是最有效的,但是
這個辦法在這裡顯然是不適用的。
其次就是獻吻。
黎沫糾結了一會,然後慢慢的湊過去親他。
軟軟的唇瓣貼上來,喬肅怔了幾秒,沒阻止,也沒其他動作。
幽暗的眸子直直盯著她的眼睛,任由她吻自己,手臂悄無聲息的攬著她的腰,防止她摔倒。
黎沫吻的投入,兩人在一起這麼久,雖然多是喬肅主動,但這男人趁她意亂情迷的時候沒少蠱惑引誘她主動,甚至明里暗裡教她接吻。
所以,相較於以往的生澀和僵硬,黎沫的吻技提升了不少。
就算此刻喬肅沒有回應,她也不會尷尬的鎩羽而歸。
黎沫一手摟著他的脖子,另一隻手拽著他襯衫的領口,學著他的方式把舌頭抵進去。♙♕ 😲✌
動作雖不狂熱,甚至帶著淺淺的羞澀,但是,喬肅心裡已經徹底投降了,只是壓抑的怒氣讓他渾身僵硬。
隨著黎沫吻的越來越深,喬肅深不見底的黑眸里,慢慢泛起炙熱的光芒和欲望。
他終是受不住她的撩撥和討好,雙手按著她的肩膀推開她。
黎沫茫然的看著他,大口喘著氣,正琢磨是不是方法用錯了,就被他用虎口捏住了下巴。
相較於她方才溫柔的探索,喬肅幾乎是霸道的索吻,有些失控。
這個吻,比任何時候都急且兇狠,似乎要將她生吞活剝。
也不知過了多久,黎沫覺得自己要死在他懷裡時,喬肅終於放開她。
怕他再來一次,黎沫雙手撐著他的肩膀勉強坐直身子,臉上一片緋紅,濕漉漉的眼睛含羞看著他。
「你你還生氣嗎?」
親都親了,不能白親了,她差點窒息了都!
喬肅盯著她紅腫誘人的唇瓣,眸子裡染著幾分幽光和危險。
「你猜」
黎沫「」,得,獻吻獻了個寂寞!
黎沫拉著他起身,讓他坐到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剛想拉著旁邊的椅子自己坐,喬肅已經攬著她的腰直接把她抱到腿上坐著。
黎沫乖巧的沒反抗,繼續吃剛才沒吃完的烤鴨,自己吃一個,再給喬肅餵一個。
「你別生氣了,護士長說是軟組織損傷,養幾天就好了,抹了藥已經不是很痛了」
這句安撫,非但沒讓喬肅平靜,當目光再次落在她的手腕時,周身的戾氣再次若狂風襲來。
他眉目間似懸著一把利劍,聲音啞的不像話。
「所以,梁楚悅冤枉了你,喬一舟弄傷了你」
他緊繃著俊臉,眸光深邃幽暗,明明聲音很平靜,聽起來卻像是來自地獄的審判者。
梁楚悅好!真是好樣的!
喬一舟好!真是欠揍啊!
黎沫正低頭認真卷著烤鴨,沒注意到他身上冷冽的寒意,也沒聽出他話音里的異樣,拿起卷好的烤鴨轉頭遞到他嘴邊,看著他吃進去才道
」提他倆晦氣,不提了好不好?」
喬肅沒說話,只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狠狠嘬了兩下,在黎沫要開口前,指著旁邊的袋子轉移了話題。✌😳 ➅➈ѕ𝓱𝔲乂.𝔠𝓞𝐦 ☟🐠
「給我買的?」
黎沫這才想起來衣服的事。
「是,看到的時候覺得這兩件你穿著肯定特別好看,就買了,然後嗯,我記得之前你讓我陪你買內衣,後來太忙一直沒去,就順便買了」
喬肅收斂暴躁的情緒,眼睛裡含著笑意,吮了吮她的唇,言語間帶著玩味。
「不害羞了?」
黎沫聽出他的打趣,眨眨眼,「這有什麼,我都敢給你洗,為什麼不敢買」
現在他的衣服都是她洗,從內到外。
喬肅眸光幽深,指腹有意無意的撫摸著她依舊紅腫的唇瓣,低沉的嗓音夾雜著戲謔。
「確定沒買錯尺寸,會不會買小了,要不你摸摸?嗯?」
他說著,就握著她的手往下。
黎沫「」
這話題有毒啊,不能再聊下去了!
她拍掉他的手,強行轉移話題,「我困了,什麼時候回家?」
聞言,喬肅立刻停止動作,提起旁邊的袋子,打橫將她抱起。
「現在就回」
黎沫摟住他的脖子,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極為依賴的在他脖頸蹭了蹭臉,昏昏欲睡。
「喬肅,你別生氣,我不喜歡你生氣」
喬肅在她額頭親了親,「好,不生氣」
當天夜裡十一點,喬一舟正在杜佑家跟幾個朋友喝酒,接到了堂哥喬肅的電話。
讓他半個小時內趕到一家私人的拳館俱樂部。
喬一舟納悶,卻也不敢多問,因為堂哥在電話里的語氣不太好,所以縱然一肚子疑問,他也不敢耽誤。
杜佑最近感冒,吃著頭孢,沒喝酒,所以杜佑開車把他送到了俱樂部。
兩人剛進了門,杜佑就被譚信元推了出去。
「人家兄弟兩個談談家事,你一個外人就別湊熱鬧了,回車裡等著吧」
杜佑聽得雲裡霧裡,來不及細想,譚信元已經重新關上了大門。
杜佑「」
怎麼怪怪的?為什麼他有不好的預感?
談家事?需要大半夜的來拳館俱樂部嗎?難不成要打架切磋?
喬一舟跟著譚信元往裡走,越走越不安,「阿元哥,我哥找我到底什麼事啊?」
譚信元嘴裡咬著煙,看都沒看他,兩手插兜繼續往前走,含糊道
「大半夜的不讓人睡覺,誰知道你哥抽什麼風」
兩人說話的功夫,譚信元已經帶著喬一舟進了左手盡頭的一間拳房。
拳房裡,喬肅正靠著牆抽菸,旁邊柳博文和吳康年也各自夾著煙,兩人正低頭說笑。
聽到門口的動靜,兩人同時抬頭望過去,見喬一舟來了,柳博文扔了煙,用皮鞋踩滅,轉頭對喬肅道
「畢竟是親的,手下領情」
喬肅沒說話,幽幽轉眸看向喬一舟,面無表情,眼底醞釀著無聲的風暴。
吳康年跟著柳博文出去,順便拉走了想留下看熱鬧的譚信元,還極為好心的幫忙關了門。
三人走後,拳房裡只剩喬肅和喬一舟。
喬肅嘬了一口煙,朦朧的白煙自他唇齒散出,喬一舟看不清他的神色,卻已經開始哆嗦了。
他還記得,上次堂哥動怒,就是這個狀態,一句話不說,悶不吭聲的抽菸,那雙幽幽晦暗的眸子,含著無邊的戾氣。
不對,這次好像更嚴重,他覺得四周的空氣變成了冰渣,涼颼颼的往他臉上刮。
喬一舟想跪了。
「哥哥我哪我哪得罪你了?」
喬一舟絞盡腦汁的想自己最近有沒有犯錯誤,可思來想去,自從上次堂哥離開老宅之後,他就沒見過他,所以,他沒惹堂哥啊!
詭異的氣氛中,喬肅終於有了動作,他從嘴裡拿下抽了大半的煙,指尖微動,煙直接被他捏變形了。
喬一舟目瞪口呆,眼睜睜看著他用掌心捏滅了煙,臉上卻無任何波動的情緒時,更想跪了。
「哥哥你你怎麼了,你冷靜啊」
喬一舟已經開始後悔了,早知道剛才多喝點酒了,喝醉了才好,也不用在這提心弔膽。
喬肅扔了手裡的煙,慢條斯理的開始解襯衫袖口,然後扯著領口朝前走一步。
喬一舟立刻驚慌失措的往後退一步,正苦逼的想自己到底哪裡得罪這閻王了,冷不防的,對面突然傳來一道幽沉冷冽的聲音。
「程陽要辭職你知道嗎?」
剛應酬完四仰八叉躺床上的程陽「」,我要辭職?我怎麼不知道?
喬一舟聽到程陽要辭職的消息,愣了好半響才慌張道「不不知道」
沒聽說啊!
事實上,他在法國培養了一個眼線,一直暗中匯報著法國那邊的消息,沒聽說程陽要辭職啊,前幾天程陽倒是回國了,但那是因為工作的原因。
喬肅眸光幽幽的看著喬一舟,聲音暗啞,仿佛自地獄傳來。
「因為你,程陽要辭職了,喬一舟,你果然是個廢物,害人害己」
因為你,黎沫受盡了委屈,因為你,我不能痛痛快快的帶黎沫回家,真是
該死啊!
喬一舟萬分驚恐,「哥哥,你不會要為了程陽揍揍我吧?」
他知道堂哥和程陽是同學,當初程陽能進喬氏,也是因為堂哥的關係,可程陽辭職就辭職了,堂哥為什麼這麼生氣?
還沒等喬一舟想通,喬肅已經氣勢凌人道
「跟我打一架吧,你打贏了,程陽的事就算了,若你輸了,親自把程陽請回來」
喬一舟從心裡牴觸跟他打架,他雖然在外面打架挺厲害,但他一年前被堂哥揍過一次。
他記得那天,他的手機屏幕被堂哥看見了,屏幕是他和黎沫的合影,堂哥問,他也不敢不說,就告訴堂哥是他剛交的女朋友。
聊興奮了,他不小心把堂哥的沙發踩髒了,他知道堂哥有潔癖,馬上承諾給他買個一模一樣的。
結果,堂哥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暴揍了他一頓,他反抗了,但沒打過堂哥。
至今他都挺鬱悶的,不就是一個沙發嗎,多大點事,至於狂揍他嗎?
「哥,不用打,我明天就去找程陽,我一定負荊請罪,一定把程陽給你請回來」
喬一舟忙不迭的開口,只是話音剛落,喬肅已經揮拳過來。
「必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