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咖啡廳。♣☝ ❻➈รн𝓾𝓍.𝔠𝐨ϻ 🎀♦
黎沫坐在角落的沙發上,望著窗外發呆,這個姿勢,已經持續了將近十分鐘。
廖七七整杯咖啡喝完,理清所有事後,用腳踹了踹她。
「沫沫,這件事吧,你得這樣想,你看啊,喬一舟那渣男之前這麼欺負你,你當不成他老婆,現在成了他嫂子」
黎沫被她踹回神,收回視線,淡淡的看她一眼,廖七七見她有反應了,趕緊又道
「萬一梁楚悅和喬一舟成了,你還是梁楚悅的嫂子,所謂長嫂如母,那你就是他兩的媽,你這輩分一下就上去了啊」
黎沫無奈,「你可真會比喻!」
廖七七聽她開口,大大鬆了口氣,拍著胸口道「你剛才一直不說話嚇死我了」
說完,又小心翼翼道「沫沫,你是不是生喬肅的氣了?」
黎沫攪動著咖啡,一聲嘆息自蒼白的唇齒間流出,眉眼間帶著昏沉的暗色。
「我不是生氣,我只是覺得有點難堪,我不明白,為什麼喬肅要瞞著我」
喬肅說要帶她回家,可他明知道她是喬一舟的前女友,等去了喬家,他不會覺得尷尬嗎?
廖七七見她眉宇間帶著迷茫,沉默了一會,認真道
「沫沫,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當初我和趙勇,我就是深陷進去不可自拔,你提醒過我很多次,我都沒想過回頭,現在,我站在旁觀者的立場,想告訴你一件事」
她抬頭看向黎沫,拍著她的手道
「沫沫,你可能沒有發現,你跟喬一舟在一起時,眉頭經常是緊皺的,但是跟喬肅在一起時,你變得很不一樣,你臉上洋溢的是幸福」
「特別是這段時間,你每次談起喬肅,整個人都在發光,你很快樂,所以沫沫,雖然我不知道喬肅為什麼會隱瞞你,但是,我覺得你不能直接給他判死刑」
以旁觀者的立場,廖七七相信喬肅對黎沫是真心的。
因為黎沫看似對什麼都不在意,其實很敏感,任何虛情假意,她都能分的很清楚。
她跟喬肅結婚後,臉上的喜悅和幸福掩藏不住,說明喬肅對她真的很好。
黎沫用手捂住臉,略帶哽咽的聲音從指縫中傳來。
「我知道,我會給他解釋的機會,我現在只是覺得有點難堪,我覺得自己像小丑一樣,你先讓我緩一緩,讓我冷靜一下」
廖七七心疼的揉揉她的腦袋,「好,但是別鑽牛角尖」
喝完咖啡,黎沫要送廖七七回她住的公寓。6̶̛̎̋̔̇ͅ9̴̮̦͖̥͈̳̭̭̋̏͝ŝ̸̢̜̳̱͈̹͓̀̆̔͋͛͜͠ḩ̷̻̩͍̱̗͔̺̏̓͊̀͂̀ͅṵ̵̙̻͉̦͙̗̥̉̓̓͊̑̂̑x̸͍̘̳͂͊̂̊̀͊̕͘.̷̹̦̆̆c̶͙͈͚̽̄̈̎̒͜ó̶̧̧̝̳̠͇͕̺̲̹̔̈́̃͝͝m̷̗͓̽̂̌̋̃̌
廖七七以為她有意躲開喬肅,趁她去開車的時候,說行李還在程陽的病房裡,得去拿。
然後不等她點頭,急匆匆就跑了。
程陽的病房裡,此刻坐著四個人。
韓勝和柳博文坐在窗前聊天,譚信元和吳康年坐在病床前的凳子上,旁若無人的討論著程陽死後的財產分配問題。
吳康年「無父無母,無兒無女,老光棍一個,要不把遺產捐了吧」
譚信元「捐屁,拿著錢給嫂子買點好吃的,哄好嫂子是關鍵,不然肅哥發飆,哥幾個都得跟著這蠢貨完蛋」
程陽「……」
程陽覺得他出院後得上山求神拜佛,最近倒霉的事太多了。
不對,聽吳康年噼里啪啦說了一通後,他覺得自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還沒見到喬肅呢,他就快被這四個貨弄死了,又是掐脖子又是戳腦門傷口,罵罵咧咧還問候了他祖宗,差點給他整殘了。
他能活下來真是奇蹟。
吳康年見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哼哼唧唧道
「活該!你說你又不缺那兩個錢,你訛人家女孩子幹什麼,現在惹禍上身了吧,活該!」
程陽無語,有氣無力的辯駁,「我再說一次,我不是訛她,我是」
話還沒說完,廖七七已經推門進來,房間裡的五個人同時轉頭看向她。
廖七七跟譚信元熟一點,徑直走向他。
「沫沫要跟我回家,上次你送我,你知道我那的地址,你告訴喬肅,今天晚上一定要去接她」
「沫沫最討厭誤會隔夜,過了今天她的氣就難消了,所以,千萬千萬要讓喬肅今晚過去」
譚信元掐了煙,吐著煙霧點點頭,「行!謝了!」
廖七七怕黎沫等煩了,轉身拿著角落的行李箱就走,走到門口又返回來。
在譚信元四人錯愕的目光中,先是從包里拿出口紅,把手機號寫在衛生紙上,然後朝病床上的程陽彎身鞠了一躬。
「撞了你,是我的錯,我跟你道歉,對不起!賠償金額和卡號你一起發給我,我賠!」
還沒等程陽回過神來,廖七七又從包里拿出幾張紅票票扔在他臉上。
「人品差,嘴臭,就沒見過你這樣的男人!你早晚毀在你這張爛嘴上,真是讓人倒胃口!拿著這錢多買點口香糖吧!」
她罵完拉著行李箱就走,程陽氣的要下床,直接被譚信元用腳踹了回去。
「人家又沒罵錯,要不是你嘴賤,嫂子能氣走嗎?」
程陽「」
不是有句古話說得好,不知者無罪,這怎麼能怪他呢!
而且,喬肅竟然有女人了,難以置信!!
下午六點,喬肅剛從手術室出來,柳蓉蓉立刻迎了上來。
「阿肅,有件事我想拜託你」
喬肅面無表情的繞開她往前走,並沒有搭理她的意思,柳蓉蓉忙跟上去。
「阿肅,唐秋彤剛才欺負黎沫了」
喬肅驟然停下,轉過身,一臉冷寂的看著她。
「什麼意思?」
柳蓉蓉把剛才的事簡單扼要的跟他說一遍,在他逐漸陰沉可怖的臉色中,軟著語氣哀求道
「阿肅,唐秋彤事後也後悔了,知道可能會惹怒你,來找我幫忙,我知道她很過分,我也罵她了」
「但怎麼說她都是我同學,我也不能不管,所以能不能拜託你,饒她這一次,我會讓她去找黎沫賠禮道歉」
喬肅沒聽清她後面的話,他用力推開柳蓉蓉轉身就往後跑,直接奔向樓梯間,俊臉一片慘白,腦子裡嗡嗡直響。
沫沫知道他和喬一舟的關係了?
他還沒來得及告訴她,她就自己知道了
喬肅用最快的速度跑回辦公室,沒看到黎沫,他心裡瞬間如冰窟一般。
黎沫來醫院,應該是來找他,往日裡,他忙的時候她都是在辦公室等他的,現在她不在,是不是氣走了?
來不及多想,喬肅衝到桌上拿手機,想給黎沫打電話,手哆嗦著卻拿不穩,終於撥出去,黎沫的手機卻關機了。
他身形一顫,抓著手機就往外跑,正好撞到來找他的譚信元。
譚信元來不及呼痛,眼疾手快的抓住他。
「肅哥,你幹啥去,哎呀,甭管啥事你先放一放,嫂子跑了,你趕緊跟我去找她」
……
吳康年和韓勝留在醫院看著程陽,譚信元開車帶著喬肅和柳博文去找黎沫。
路上,柳博文把病房裡的事大致跟喬肅說了一遍,喬肅始終沉默,坐在副駕駛不停地抽菸,臉色蒼白,拿著煙的手微微顫抖著。
任憑兩人怎麼勸他都不開口,譚信元從後視鏡中跟柳博文相視一眼,兩人臉上皆染上凝重。
唉,果然,肅哥一旦遇到黎沫的事,就變得非常不理智。
其實在他們看來,這算不上一件很大的事,而且黎沫懂事又通透,應該不會因為此事惱了肅哥。
只能說,關心則亂。
黎沫洗完澡出來,廖七七正窩在沙發上玩手機。
「晚上吃什麼?」
黎沫拿著毛巾擦頭髮,隨口問了一句,廖七七忙收了手機,跪在沙發上轉頭看她,使勁眨了眨眼。
「啊,我剛叫了外賣,已經在門口了,你去拿一下」
黎沫瞥她一眼,「你自己不能拿?腿斷了?」
廖七七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當真抱著腿哀嚎道
「剛才你洗澡的時候,我摔著了,腿疼死了,哎呀,你快去吧,就拿個外賣而已,你怎麼這麼多話,而且我是特意給你點的」
黎沫把毛巾砸她腦袋上,撥弄了下濕漉漉的長髮,轉身去開門。
唔……
門開的瞬間,黎沫來不及反應,直接被扯進了一個寬厚的懷抱。
她下意識要掙扎,卻在聞到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時,放棄了掙扎,乖乖的任由他抱著。
喬肅抱的很緊,甚至勒的她有點疼,第一次,黎沫在喬肅身上感知到了害怕。
他的身體僵硬,她能清晰的感覺到他在微微顫抖。
「對不起」
喬肅把臉埋在她的脖頸,帶著慌亂和愧疚的聲音悶悶的傳來。
黎沫想,他應該是知道醫院裡發生的事了。
這聲對不起,應該是因為隱瞞喬一舟的事道歉。
黎沫默了片刻,輕聲道「你早上說,晚上回來要跟我坦白一件事,是你和喬一舟的關係嗎?」
喬肅沒有猶疑,只聲音更沙啞低沉。
「是,如果不是今天臨時加班,我今天準備跟你坦白的,對不起,沫沫,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瞞著你」
黎沫鬆了口氣,眉眼鬆動,垂在兩側的手終於攀上他的後背回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膀道
「你抱的太緊了,我疼」
喬肅立刻鬆了力道,微微後仰拉開兩人的距離,濃墨的黑眸儘是緊張。
他雙手捧著黎沫的臉仔細審視著,見她臉上沒有嫌棄和躲避,心尖一顫,勾著她的下巴就吻上去。
黎沫沒掙扎,順從的承受著他的迫切和索求,喬肅察覺到她的乖順,愈發用力,唇齒纏綿。
三米之外看熱鬧的譚信元和柳博文「」,靠!虐狗!
譚信元嘬了口煙,舌頭抵著後槽牙,氣笑了。
「早知道咱兩在醫院看著程陽,讓康年和勝哥兩個結過婚的過來,怎麼每次都虐咱兩這兩隻單身狗,沒天理,簡直喪心病狂!」
柳博文也是一臉驚奇,「我以為最少要半小時,這才剛見面兩分鐘,嘖,果然,阿肅就是阿肅,牛逼」
房間裡,窩在沙發上伸長了腦袋往門口看的廖七七「……」
雖然這個結果喜聞樂見,但沫沫也太快原諒喬肅了吧!
至少得再堅持一分鐘啊!不行踹兩腳也行啊!
唉,這傻妞!果然是愛上了。
十分鐘後,黎沫換好衣服出來,因為廖七七現在沒車,所以她把自己的車鑰匙留給了她。
車鑰匙交到她手裡時,順便踩了她一腳。
「還外賣,我看你是吃裡扒外,廖七七你真是能耐了!」
廖七七接過車鑰匙,直接無視她的話,還伸手戳著她的腦門,恨鐵不成鋼道
「你說你,怎麼這麼好哄呢,才兩分鐘你就投降了,怎麼著也得三分鐘啊!」
黎沫「……滾蛋!」
五分鐘後,譚信元啟動車子,柳博文坐在副駕駛,喬肅牽著黎沫坐在后座。
一開始,車裡安安靜靜的沒人說話,譚信元哼哼唧唧說了兩句玩笑也沒人搭理。
氣氛詭異中,喬肅握緊了黎沫的手,嗓音嘶啞。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