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城北,蕊酒吧。°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柳蓉蓉跟著服務員進到一間包廂,喬一舟正坐在沙發上吞雲吐霧,懷裡摟著一個衣著暴露的混血美女,翹著二郎腿跟旁邊的幾個男人聊天。
整個包廂全是濃重嗆鼻的煙味,柳蓉蓉面無表情的走進去。
杜佑推開懷裡的女人,先規規矩矩打了個招呼。
「蓉蓉姐」
柳蓉蓉厭惡的看一眼四周,冷著臉道「除了喬一舟,都滾出去!」
杜佑看一眼喬一舟,然後招呼著其他人出去了,人都走了後,喬一舟拍拍懷裡女人的屁股,美女抽出摸進他衣服里的手,鄙夷的看一眼柳蓉蓉,扭著腰走了。
等包廂里只剩兩人後,柳蓉蓉從桌上的煙盒拿了根煙,似有意無意的諷刺道:
「難怪黎沫離開你,你跟你哥真是差遠了,你哥從來不會碰外面這些髒女人」
喬一舟聽出她話里的挑撥,傾身給她點了煙,然後往沙發上一靠,隨意的翹著二郎腿,表情帶著沉鬱。
「是,他不碰這些女人,專門碰我的女人!」
從黎沫那回來後,他心裡煩躁無比,就喊著杜佑他們過來喝酒。
來的幾個人都是跟他一樣的二世祖,壽宴那晚,除了杜佑,還有兩個是到場的,他們也看見了黎沫。
都知道他被堂哥搶了女朋友,知道他心情不好,有人提議喊幾個女人過來放鬆放鬆。
跟黎沫在一起後,他來酒吧很少碰女人了,但是今天越想越他媽憋屈,所以也沒拒絕。
黎沫讓他備受打擊,所以他要尋求安慰,他要證明自己其實並不差。
你瞧,剛才那女人對他百般乖順,讓她幹什麼就幹什麼,為了討好他,專挑他喜歡聽的話說,小嘴跟抹了蜜似的,可比黎沫聽話多了。
他心裡也是怨恨堂哥的,怨堂哥惦記他女朋友惦記了多年,恨堂哥趁他去法國搶走了他的女人。
他現在可算明白了,堂哥之所以幫他得到去法國的機會,肯定就是奔著黎沫去的!
柳蓉蓉聽出他話音里的怨恨和不甘,眸光一閃,吐了口煙圈道
「現在有個機會,可以讓你搶回黎沫,只要你願意跟我合作」
喬一舟拿下嘴裡的煙,端起桌上的酒喝一口,似嘲諷道
「合作?蓉蓉姐,你從小就跟我哥認識,他是什麼人你應該很清楚,從來都是他搶別人的東西,沒有人能從他手裡搶東西」
言此,他握緊手裡的酒杯,恨聲道
「更何況,他惦記黎沫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娶到她了,怎麼會那麼容易放手」
他是想過把人搶過來,不止一次的想過,昨晚做夢都在夢裡搶,可敵人是喬肅啊,他怎麼搶?不用搶都輸了。🐉🐸 ➅❾ⓈⓗỮ乂.Ć𝐎𝕞 🐼💙
柳蓉蓉看他氣急敗壞又頹廢無力的模樣,動作優雅的點了點菸灰,頗為高深道
「一舟啊,你知道嗎,梁楚悅來找過我,她讓我幫她偽造一張孕檢單,她的目標是你,所以很顯然,她想用這一張孕檢單嫁給你」
喬一舟猛地一怔,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幾乎從牙縫裡喊出梁楚悅的名字,然後拿起手機就要打電話。
見此,柳蓉蓉意有所指的阻攔道
「一舟,現在可不是追究梁楚悅的時候,你放心,我說會幫她,讓她等消息,只要我不把孕檢單給她,她暫時不會有行動」
她把抽了半根的煙掐掉。
「我之所以跟你說這個,是想告訴你一件事,一舟,梁楚悅那個女人瘋起來可不好控制」
「要麼,你弄死梁楚悅,要麼,梁楚悅會像狗皮膏藥一樣纏著你,喬家怕醜聞,她可不怕,如果到時你被迫娶了她,別說喬氏,你整個人生可能都毀了」
喬一舟顯然把她的話聽進去了,臉上閃過驚濤駭浪,柳蓉蓉繼續引誘道
「但是呢,如果你先娶了黎沫就完全不同了,你應該知道,沈文東對她出奇的好,還把她當成了親閨女」
「如果你娶了黎沫,梁楚悅根本構不成威脅,而且,有沈文東這麼大的靠山在,以後整個喬氏都是你的」
喬一舟低著頭沉默,似乎是被說動了,又似乎還在考慮,於是,柳蓉蓉加了最後一把火。
「一舟,黎沫她,很可能是沈文東的親生女兒,沈文東唯一的親閨女,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對嗎?」
喬一舟猛地一震,滿臉不可置信抬頭看她,見她不似在開玩笑,良久,抽完了一根煙,眯著眼道
「你想怎麼合作?」
…………
包廂外,杜佑抽菸抽得越來越煩躁,出來的幾個人都摟著女伴去跳舞了,只有他把女伴趕走留在了這。ஜ۩۞۩ஜ ஜ۩۞۩ஜ
柳蓉蓉來找一舟的原因其實很好猜,一個為了肅哥,一個為了黎沫,明顯是來求合作,狼狽為奸的。
杜佑其實並不太喜歡柳蓉蓉,也一直在勸喬一舟放下黎沫。
他從一舟口中聽說了肅哥對黎沫的心思,客觀上講,他覺得兩人並沒有錯。
畢竟肅哥等了這麼多年都沒出手,是在兩人都單身的情況下追的黎沫,所以他不覺得有問題,而且,他也覺得黎沫更適合肅哥。
現在的問題是,柳蓉蓉等了這麼多年,突然發現肅哥已經結婚了,她的怒氣肯定高漲的厲害,如果要出手,肯定是要命的往死里整。
作為兄弟,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一舟去送死,敢跟肅哥槓上,除非是不要命了。
杜佑越想越可怕,以至於被人拍了肩膀時,見鬼似的逃開,大怒道
「不想活了!敢拍老子的肩膀,你阿元哥?」
他以為是哪個酒鬼撞過來,一抬頭看見譚信元,嚇得一哆嗦,趕緊住了嘴。
譚信元見他鬼鬼祟祟的模樣,嘬了口煙,笑道「呦,火氣這麼大,欲求不滿?」
杜佑撓著後腦勺,簡單解釋了一句後,趕緊轉移了話題。
」阿元哥怎麼在這?」
譚信元拍了拍身上的菸灰,咬著煙含糊道
「我來砸場子,你要是來玩的,趕緊帶著朋友走,免得一會濺你一身血」
杜佑「」
譚信元似乎趕時間,拍拍他的肩膀就帶著後面的幾個男人往前走,僅隔了幾秒,杜佑身後的門開了。
譚信元被身後的幾個男人擋住,所以從包廂出來的兩個人沒看見他。
柳蓉蓉跟杜佑打了招呼,然後跟喬一舟說了句電話聯繫後就轉頭走了。
譚信元並沒有走多遠,所以聽到了柳蓉蓉的那句話,他覺得這聲音熟悉,就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讓他突然止住了步子,幽深的眸子噙著一抹帶著寒氣的冷冽。
柳蓉蓉和喬一舟?
譚信元拿出手機,對著柳蓉蓉和喬一舟的背影拍了一張照片發給喬肅,然後電話打過去,笑的不懷好意。
「肅哥,這兩玩意聚一起,十成是狼狽為奸,估計已經針對你和嫂子制定了作戰策略,你最近可得小心點」
電話里,喬肅的聲音絲毫未有波動,只嗯了一聲便轉移了話題。
「你今晚確定不要幫忙嗎?別逞強,缺胳膊短腿以後連老婆都找不到」
譚信元舔著後槽牙,哼唧道「放心,今天寧澤那狗東西不在,我挑著日子來的」
喬肅誇了一句,「真有出息」
掛了電話,譚信元看一眼旁邊一直在憋笑的男人,抬腿就踹了一腳,夾著煙的手狠狠戳著他的腦門。
」還敢笑,一個寧澤竟然讓你們全軍覆沒,真他媽廢物!今天不把這砸的稀巴爛,老子把你們都剁了餵狗!」
黎沫做噩夢了。
夢見黎錦懷她的時候,吃各種藥要弄死她,夢見沈文東要掐死她,夢見黎錦質問她為什麼要進到她肚子裡,夢見沈文東質問她為什麼要害死黎錦。
她一句話說不出,只能拼命地往前跑,前面是無邊無際的黑暗,她跑的越來越快,感覺喘不過氣,有種瀕臨死亡的窒息感。
黑暗中,身後追來的腳步聲重重敲擊在她心臟,四周還有無數嘈雜的聲音,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所有人都在重複一句話。
他們說,黎沫,你害死了你媽,你怎麼還有臉活著,該死的是你。
好不容易跑到盡頭,腳下是懸崖,身後的黎錦和沈文東一個變成了老虎一個變成獅子,張開血盆大口追上來要吃了她。
她不知道怎麼辦,本能的往前跑,結果一腳踩空掉下懸崖。
」啊——」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黎沫驚恐的叫出聲,猛地睜開眼睛坐起來,大口大口喘著氣,額頭冒出濕噠噠的冷汗。
還沒緩過氣,她下意識找喬肅,身邊空空的沒有人,她急急慌慌的下床跑出臥室。
「喬肅」
喬肅正在書房看譚信元發過來的照片,書房的門沒關,是虛掩著的,所以他第一時間聽到了黎沫的聲音。
忙起身跑出門,見黎沫正惶恐不安的往樓下走,他大步上前拉住她的胳膊。
」沫沫,我在這」
黎沫回頭,見喬肅光著上半身,下身只穿著休閒長褲,也來不及欣賞他緊實流暢的腰腹和性感寬厚的胸膛,紅著眼直接跑過去撲進他懷裡。
喬肅抱緊她的身子,一手撫摸著她的後背安撫,一手按在她的後腦勺摩梭,察覺她微微顫抖的身子,心疼的一塌糊塗。
「怎麼了?」
他的聲音極輕,黎沫抱緊他的腰,眼淚嘩啦嘩啦流著,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
「做噩夢了,醒來你不在,我害怕」
「沒事了,不怕,我在這」
喬肅哄了一會,見她沒穿拖鞋,把人抱回了臥室,先把她放床上後,下去給她倒了杯溫水。
黎沫喝了水,拉著他的手讓他上床,然後非常自覺地爬到他腿上坐著,整個人縮進他懷裡。
她身上只穿著薄薄的吊帶絲綢睡裙,此刻尋求安慰的在喬肅懷裡胡亂蹭著,早就把喬肅的欲望挑起。
喬肅索求一個長吻後,硬是把欲望壓制下去,捧著她的臉細細啄著她的唇。
「做什麼噩夢了,嗯?」
黎沫也沒瞞他,把剛才做的夢從頭到尾跟他說了一遍,說完還顫著身子往他懷裡拱。
喬肅一直安撫著她的情緒,黎沫的精神睏乏,在他的哄誘下,窩在他懷裡很快又睡了。
喬肅低頭,看著懷裡黎沫嬌嫩恬靜的睡顏,溫熱的大掌慢慢撫上她的肩膀。
之前她害羞,臥室一直沒開燈,後來他饜足後她很快就睡著了,剛才在外面才看清她肩膀上隱隱約約的青色。
她不說,他也沒問,但想到客廳里那個打碎的杯子,顯然,和沈文東有關。
喬肅眉頭緊鎖著,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暗冷的幽光。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從沫沫剛才的那個夢來看,她說已經放下,其實心裡,還是介懷的吧,不然不會做那樣的夢。
她還是很介意,黎錦把她拋下。
所以,還是得知道她的生父是誰,從而挖出黎錦當年離開的秘密。
如果黎錦當年是迫不得已,並非故意把沫沫丟下,那麼,沫沫的心結就可以解開了。
他無心知道她的生父是誰,但是,必須把她的心結解開,這是個死結,時間越久,積怨越大。
昏暗的光影中,喬肅的大掌摩梭在黎沫柔順的頭髮上,思慮萬千。
既然沒有頭緒,只能用排除法先從兩個人身上找答案。
柳遠山前後的態度很奇怪,他覺得有必要做個親子鑑定。
還有,壽宴當晚閻良的態度有些奇怪,他覺得,也有必要跟沈文東做個親子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