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桐」蔣國芳咬著牙站起來「心桐,過來幫我把衣服穿上,我要出去」
「小姐,天已經黑了,你要去哪啊」心桐雙手顫抖著給蔣國芳穿好衣服,不知道小姐身上乍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我要去見洛笑白」毒是她給的,她那裡肯定有解藥。
「小姐,我陪你一起去,你現在這個樣子自己怎麼出去」心桐慌了。
蔣國芳勉強自己站起來,好在臉上沒有沾到水,看不出來,但是身上的癢意癢的她此刻只想滿地打滾。
她應該慶辛,那些毒只撒了少許在水中,毒性不是太強,再多一點,她現在肯定已經癢的滿地打滾了。
「芳兒」主僕兩人正要出去,蔣夫人蘇氏帶了丫環推門進來「芳兒,娘今天去為你打了一對耳環,你過來試試,看看合不合適」蔣夫人滿臉的欣喜,一副我家有女已長成的自豪感。
芳兒一出生就便患有心疾,曾幾何時被人判定不能活過十六歲,現在芳兒不僅安然的度過了十六歲,現在還要成親了,這對她來說,不是上天給予她莫大的恩賜是什麼。
那小伙子她見過,除了是個庶子以外,其它的地方她都覺得挺好的,話又說回來,老爺現在只是一介七品縣令,女兒能嫁給相府的庶子,也算是他們高攀了。
這些吧,都是次要的,她現下就想女兒的婚事能夠大辦,然後女兒能夠有個快樂幸福的家庭,就同她與老爺一般。
蔣國芳身上那種被蚊子趴在身上撕咬的感覺一陣比一陣強,身形漸漸有些站不穩,她勉強露出個微笑「娘,今天女兒有些不舒服,明天來試吧,剛洗完個澡,女兒現在只想睡覺」蔣國掐著自己的心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不舒服,怎麼了?」蔣夫人一聽連忙把手放在蔣國芳的額頭上「沒有發燒啊,是哪裡不舒服啊」
還有十多天就是大婚了,可不要這個時候身體不舒服才好。
「娘,你懂的,女兒每個月的那幾天不都是要死命的睡幾天才好嗎?」蔣國芳紅著臉著,為了讓她娘快點離開,她只能先哄娘離開。
「這你死丫頭,原來是來月事了,這好辦」蔣夫人樂了,聽蔣國芳說沒事這才放下心來「心桐,你去給小姐沖一碗紅糖水過來,讓小姐熱乎的喝下去,再讓小姐睡下去」蔣夫人拉著蔣國芳的手對著心桐吩咐道。
蔣國芳下意識的抽回自己的手。
手中剛剛也沾了水,所以現在的手上不僅奇癢無比,更是紅腫的厲害。
女兒何時如此排斥過自己,蔣夫人皺眉,下意識的去看蔣國芳的手,眼睛一撇看見了紅通通的一片,一把奪過蔣國芳的手,扯開她的袖子,露出一片紅腫,再往裡,不僅手上,腳上,胸部以下全都是。
「芳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蔣夫人的身子晃了晃。
「娘,不知道是不是對花粉過敏,洗完澡之後就這樣了」蔣國芳咬交唇道。
她不敢告訴蔣國芳說是中了毒。
這是她與顏西之間的恩怨,她不想把她娘還有其它人扯進來。
「不行,一定要找個大夫來看看」蔣夫氏急了,渾身都成了這個樣子,那怎麼行。
蔣國芳為難的低下頭「娘,那些大夫不是老頭,就是中年漢子,女兒過敏的地方又都是裡面,這樣如何是好?」
蔣夫人一怔。
是啊,這要是讓大夫看光了,還讓芳兒怎麼嫁人。
「那怎麼辦,這樣子肯定會很難受的啊」
「小顏不是會醫術,我正打算去找小顏一趟呢,讓小顏幫我看看」
「對,我怎麼把她給忘了,你先前的病都是她給治好的,你去找她准沒錯,你等等啊,娘跟你一塊去,你這個樣子,娘也不放心你一個人前去」蔣夫人蘇氏一拍手,對啊,有個現成的人選她怎麼給忘了。
「大哥,還沒回來嗎?」蔣國芳問了一句。
「你大哥他啊,成天不見人影,唉,不要說他了,你大哥我們想管也管不了,眼下爹與娘只想讓你風光大嫁」想起兒子,蔣夫人的臉上是即無奈又自豪。
「小姐,紅糖水來了」心桐端了一碗紅糖水進來。
「你這個丫頭,要不是我發現了,你也不知道告訴我是不是,還喝什麼紅糖水,趕緊陪著你家小姐去找大夫」蔣夫人沉著臉對著心桐道,這個心桐看著挺靈巧的,今天一看也是個笨的,小姐都成這樣了,難道不知道這事很嚴重。
心桐咚的一聲跪了下去「夫人恕罪」
「好了,等你們回來再說,你陪芳兒去看大夫要緊」
「是」看來夫人還是不知道小姐怎麼了,這樣也好,剛剛那一刻,她的心臟感覺都要跳出來一般。
「娘,那我們現在就出去」蔣國芳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好在她娘沒有堅持要跟她一道出去。
「快去快回」蔣夫人吩咐著。
芳兒與小顏是什麼關係,她心裡清楚得很,芳兒是把她當作親姐妹還親的那種,當初自己的弟弟的兒子惹惱了小顏,都被芳兒一頓好罵,只怕在芳兒的心裡,小顏的位置比她這個當娘的還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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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國芳身上已經快克制不住了,匆匆與蔣夫人告過別,叫了馬車朝怡情院而去。
洛笑白曾經告訴過她,如果有急事,可去那裡找她。
好在她聰明,讓心桐準備了兩套男裝放在車上,換了男裝一主一仆走進了怡情院。
她們一進怡情院只奔二樓的一個小包間。
那是洛笑白告訴她的,說只要跟那個包間的人說出她的身份,洛笑白就會出現。
她低著頭上樓。
沒有看到樓上正下來兩三個富家公子,是的,貢長樂今天約了人在這裡談點生意,只是一個眼神,他就認出了蔣國芳,嘴角抿緊,好看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只是找了個藉口送那幾位離開,自己又留了下來,見蔣國芳進了二樓的一個包間,他只好包下她隔壁的一個包間。
這一切的一切,蔣國芳自己並不知道,她在小包間等著,身上難受無比,心裡忐忑不安。
這個時候,她沒有把握洛笑白會不會救她。
過了一刻鐘左右,房間裡的某扇門開了。
蔣國芳站直身體,盯著洛笑白出現的地方。
原來這房間裡有機關,洛笑白並不是從門口進來,而是從暗道出來。
「你來幹什麼?」洛笑白睨了她一眼,自顧自的坐下。
她想利用蔣國芳來對付顏西,在她看來,最親密的人給的傷害才是最厲害的,所以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近蔣國芳,然後再在蔣國芳的身上動了一點手腳,讓蔣國芳因為一點小事就能產生仇恨的一種香料。
世人都叫她迷恨香。
無色無味,漸入香脾。
如果可以,她真想給顏西和洛雲天弄點。
讓兩個原本要大婚的人忽然翻臉,然後相愛相殺,那才好玩吧。
「郡主」蔣國芳一把扯開自己的衣服,讓洛笑白看見她身上處處紅腫「我好像中了百年癢的毒,郡主你給我點解藥,我現在很難受,如同有千萬隻蚊子在叮我一般」
蔣國芳的臉布滿哀求。
洛笑白只是輕輕的看了一眼,嘴角露出嘲諷「我可是讓你對顏西下手,可讓沒你對自己下手,實話告訴你吧,那藥根本就沒有解藥」
真是蠢,敵人沒有中毒,自己先中毒了,這樣的人她還能指望她干點什麼。
「不可能」蔣國芳的身子搖了幾下「怎麼可能會沒有解藥,你一定有的,對不對,快點給我」蔣國芳不可置信的看著洛笑白,她在說笑的對不對,這毒藥是她給她的,現在她即然跟自己說,沒有解藥。
沒有解藥,難道這些奇癢紅腫一輩子都要跟著她,不,不,她不要這個樣子,她還要成親,她還要跟那個貢長樂成親。
這個時候,她真的想起了貢長樂。
如果貢長樂看見自己成了這個樣子,一定不會娶她了吧。
難過的淚自她眼中流了下來。
「上次那個顏西狡猾的很,居然把假的鐲子戴在手上,只要你幫我拿到了那隻真的鐲子,我就會想辦法替你解了毒,如何?」洛雲天似笑非笑的看著蔣國芳,嘖嘖,渾身浮腫,以後說不定還要糜爛,這樣的身體誰還敢看,誰還敢要。
「我現在已經把話說開了,她肯定會防著我的」蔣國芳握著手心,微垂著頭。
「我只是好奇,你不是要給她下毒,怎麼自己先中了毒」洛笑白不屑的看著她。
沒用的女人,真是一點用都沒有,看來她還是不能對她抱於太大的希望,如果實在無用,她不介意送她一程。
眼中精光一閃。
對啊,這不失一個好辦法。
「肯定是她發現了什麼,然後讓人把我送給她的東西混進我要穿的東西當中,然後我就成了這樣」
「沒有想到,她倒是有點聰明」洛笑白冷笑,她一步一步的走向蔣國芳,雙手微微的抬起蔣國芳的臉,笑得陰冷「如此標緻的人兒,真有點下不去手呢」
蔣國芳一驚「你想幹什麼?」
「你說,如果我把你殺了,然後跟你大哥還有你的家人說,是顏西所為,你說你大哥會不會為你報仇」洛笑白眼中閃過玩味。
這麼一個大局,她之前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蔣國芳睜大雙瞳,如同看魔鬼一般看著洛笑白「你現在要殺我」
「不然呢」
蔣國芳閉上眼睛,她如果今天死了,她娘她們一定會認為與小顏脫不開關係,因為她之前是告訴家裡,她是來找小顏。
「洛笑白,你這樣會不得好死的」
她是恨小顏,但從始自終,她沒有動過讓小顏死的念頭。
「不是你恨得她要死嗎,怎麼,捨不得了」洛雲天鬆開蔣國芳的下巴,拍了拍手一臉的噁心。
「我是捨不得我自己的命」蔣國芳苦笑。
「也對,只有你死了,你的家人才會相信不是」洛笑白已經打定主意要蔣國芳死了。
她眼前出現了一副畫面,蔣國芳死了,蔣家把氣撒到了顏西的身上,然後與顏家相拼相殺,然後太子摻和進來,她們再趁機要了洛雲天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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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怎麼想怎麼爽。
「再說,你一沒武功,你的丫頭此刻就在外面,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們主僕二人就得死在這裡」
洛笑白真的能說到做到。
蔣國芳絕望的閉上眼。
「洛笑白,你們不會有善終的,我現在只恨自己為什麼會上了你的當」蔣國芳閉上眼,之前的一切閃過腦海,她真是笨,她怎麼會為了自己的一點點嫉妒,一點點不平,就那樣去記恨小顏呢。
好傻是不是。
「現在明白已經太晚了」洛笑白嘴角泛著嗜血的光澤「好好在下面等著,或許不久之後,你的家人,還有顏西的家人都會下來陪你了,你在下面不會孤單,又是相親相愛的兩家人」
「你要是敢傷害我的家人,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蔣國芳雙瞳放大,這個女人簡直就是魔鬼,不對,簡直比魔鬼還可怕。
身體瑟瑟的發抖。
心意的冷意與絕望早已讓她忘記了身上的那種難受與奇癢。
心底的絕望讓她閉上了眼睛。
她今天就不該來的啊。
蔣國芳閉上眼。
洛笑白笑著看著她,對著後面招了招手,一個黑衣人拿著一個瓶子出現。
「給她灌下去」
「毒藥?」
「當然,我就這樣殺死你,依你老爹與大哥的聰明肯定能發現什麼,如果顏西給你餵的是解藥,然後要了你的命呢,翹開她的嘴,給她灌下去」
「嗚嗚……」蔣國芳死活不開,死死的咬住唇。
「賤人」洛笑白給了蔣國芳一巴掌,讓你保留全屍的死去,那是看得起你,不要讓我生氣,不然,我直接把你剁了,然後送到你爹娘面前去」
蔣國芳還是閉嘴。
她知道她要真的喝了下去,蔣家與顏家就算是真的完了。
依她爹與大哥的脾氣,是一定會為她報仇的。
這樣的場面她真的是不想看到啊。
突然,一股力量破門而入,在洛笑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道白色身影翻滾著進來,走到蔣國芳的跟前一把抱起她,朝外逃去。
立即有幾個黑衣人擋住那白色身影的路,與他糾纏在一起。
貢長樂不想戀戰,他只想救走這個女人。
無奈,洛笑白的人似乎根本不讓他逃。
蔣國芳從之前的絕望,到這一刻,她腦袋有些發懵。
想不起來,這個世上除了大哥會來救她,還有誰來救她。
可是大哥不在。
緊接著,又出了現個黑衣人,不過好像是友軍,由他們對付洛笑白的人貢長樂就輕鬆多了,對著那幾個黑衣人說了一聲多謝,夾著蔣國芳的腰身飛了出去。
眼看越打越烈,就要打到樓下,洛笑白冷喝了一聲「住手,退下」
現在她們,還不宜暴露過多。
一聲令下,剛剛還在拼命的黑衣人,立即遁身不見了,連帶著洛笑白也不見了身影。
剩下的幾個黑衣人面面相覷「走」
敵暗我明,不利交戰。
「誰」顏西正在房中臥榻看書,聽見瓦頂上似乎有動靜,身子立即直了起來。
一個白色身影自上面下來。
懷中還抱著一個女子。
貢長氏一把把蔣國芳扔到顏西的床上「救她」
顏西看著貢長氏,又看了看蔣國芳,眯眼。
如果她沒有猜錯,蔣國芳是中了她送回去那個肚兜上面的那個毒。
只是,貢長樂怎麼知道,她能解那個毒。
顏西上前查看了一番,嘆道「你應該知道,這是她咎由自取」
貢長樂溫和的臉上是難得的深沉,他看著床上的女子,眼睛露出來的柔和柔軟無比。
「她中了毒,前去求洛笑白要解藥,洛笑白不給,反而要殺了她,來激化顏家與蔣家的矛盾,她的心裡從來沒有要害你的意思,這一切不過是洛笑白的局,如果你們的姐妹情分還在,請你救救她,如果在你心裡已經沒有了姐妹情份,看在我跟隨殿下出生入死的份,也請你救她……」頓了頓,那個害怕什麼東西失去的感覺還在心頭「她……對我很重要」
顏西沒有想到,平時說話損你到沒商量的貢長樂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這是真的動了情吧。
顏西看著已經陷入昏迷的蔣國芳,點了點頭。
她也不想蔣國芳死,更不想蔣國芳出事,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蔣國芳知道,你想對我幹什麼,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謝謝」貢長樂聲音有些哽咽,剛剛的那一刻,他真的害怕她會因此死去。
顏西從懷中拿出一個瓶子,從瓶子裡面倒出一顆藥丸,拋給貢長樂。
貢長樂接過。
「把這個給她吃下,這藥丸能解百毒,給她服下就沒事了」
貢長樂接過藥丸「謝謝」
抱起蔣國芳又是一躍而起,離開了顏家。
顏西看著貢長樂離去的背影,嘴角勾了勾,有這樣一個男子為她如此,她也算是放心了。
「看來,睿親王他們還是沒有變聰明」洛雲天從暗處走了出來。
顏西沒有看他。
「或許他們很快就有大動作了」
「我們的人已經大概知道了睿親王所在的具體位置,只差一個時機」洛雲天的英挺的臉上流出一種光澤。
「即然如此,我們不如來個引蛇出洞」顏西笑笑。
「娘子可有什麼好的方法,不如說來聽聽」洛雲天來了興趣,引蛇出洞,這個主意聽著不錯。
「你過來,給你看樣東西」顏西朝洛雲天揮了揮手。
卻見顏西從袖子出取出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水晶體圈環一樣的東西,這個東西別人不知道,洛雲天是知道的「你是想用鳳鐲引他們出來」洛雲天的表情有些凝重,這個東西,現在在他這裡,就像是一個燙手山芋,一個隨時會給小顏帶來傷害的一個燙手山芋。
「洛笑白不是一直想要這個東西嗎,她們就算是不想要,如果知道了這個鐲子的神奇用處,也會想要的」顏西看著手中的這個東西,眼裡閃過算計。
這麼久一來,她都處在被動的地位,敵人來招擋招,沒有出動出擊過一回,這一次,她為何不能主動一回。
「你想怎麼做?」洛雲天壓住自己跳住的心,問著。
「明天晚上,我要在紅鸞心動拍買這個東西」顏西的紅唇微微的勾起,那樣的淡然。
「你確定」洛雲天的心臟一縮,拍買,那這幫人不得瘋了。
「你放心,在外看來,這不是個普通的鐲子,我們只對洛笑白的人透露這一個消息就好了」顏西抿著唇,唇角彎成一個漂亮的弧度。
與其等著睿親王來破塊她與洛雲天的大婚,不如主動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