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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1章 平安符

2024-08-18 00:33:06 作者: 秋流螢
  沈月瑤只是伸出藕臂:「把衣服給你的仙女老婆呀,我要穿衣服了。」

  被子下,她還是一絲不掛,隔著被子,聲音悶悶的,但很甜。

  鶴雲行身上的衣服是李助理早上聯繫上他之後便送過來了。

  威廉斯昨晚被鶴雲行揍得那麼慘,接下來還得面臨著被起訴的問題,鶴雲行不會讓他留在香港。

  Ea已經被遣送去了非洲,她身上除了護照,身無分文,她接下來的生存環境,只會比之前更慘。

  至於梅女士,現在已經被他強行控制在她的住處里不得外出。

  此時,男人衣領微敞開,修長脖頸,以及喉嚨邊緣,有新鮮的咬痕。

  鶴雲行握住她的手,十指緊扣。

  沈月瑤手往被子裡收,但是連帶著鶴雲行的手也給拽了進去。

  鶴雲行似乎是撓她的痒痒了,咯咯咯的笑聲從裡面傳出來,在被子裡的空氣總歸是不新鮮,還稀薄起來,她從被子裡探出頭來,臉頰笑得染上薄紅,微張著唇,氣喘吁吁。

  她雪肩裸在外面,還輕輕抖著:「鶴雲行,癢死了,你還不快住手!」

  鶴雲行坐在床邊,逗著她:「鶴太太,喊聲老公我就住手。」

  沈月瑤才喊不出來:「你夠了,什麼便宜你都想占,我才不喊。」

  鶴雲行撐在她身體的另一側,緩緩俯身:「鶴太太,你是不是害羞了。」

  沈月瑤想否認,可是剛才醒來後扭扭捏捏的自己是一點不大方,平時在他面前哪有這樣過,就好像剛談戀愛的新手,第一次面對男朋友,不知所措。

  「我沒有。」沈月瑤眼神躲閃了兩下,根本不承認,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心虛,重新和他目光對視。

  四目相對,兩人之間好似有一股電流在流動,沈月瑤心跳又不受控制地加速。

  鶴雲行眼裡笑意很深,薄唇落在她眉心,經過眼尾,臉頰……

  ……

  起身後洗漱穿好衣服,沈月瑤吃飽喝足,儘管如此,她還是一副懶洋洋,不想動的模樣。

  因為鶴雲行昨晚會鬧她,她睡著了,沒睡多長時間,就被親醒。

  反反覆覆,也就沒怎麼睡?。

  離開酒店,鶴雲行帶著沈月瑤去了延安寺找父親鶴令山。

  延安寺,佛門聖地,建築雄偉古樸,布局嚴謹規整,空氣里,飄散著一股令人安心的檀香,參天大樹,從正門進入,這裡香火不斷,人來人往,進進出出。

  具體的事情鶴令山在早上的時候,鶴老爺子來找他,他已經知道梅女士私自從法國飛回來又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又是上門挑釁,又是花錢收買人傷害鶴雲行,

  以及找人故意破壞他們的婚姻。

  鶴老爺子一來寺廟便把他大罵了一頓,罵得很難聽,就差沒一拐杖打在他身上,和他斷絕父子關係。

  鶴令山什麼都好,唯獨沒有經營好自己的家庭,他不是沒後悔過娶梅女士,也因自己曾經對鶴雲行漠不關心而後悔萬分。

  但等醒悟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鶴雲行已經對他這個父親失望透頂,他之前一直嘗試著彌補,可於事無補,鶴雲行根本不認他,對他這個父親視而不見。

  這一切,是他咎由自取。

  也許是上天就是要懲罰他這個做父親的不稱職,梅女士對鶴雲行的惡劣,報應卻落在了鶴子鳴的頭頂上,一場事故,讓他成為植物人,整整躺了快八年,至今未醒。

  這對鶴令山來說,無疑又是沉重的打擊,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更加後悔不堪。

  鶴子鳴成為植物後,梅女士愈發的瘋狂,吵得家裡雞犬不寧,在鶴老爺子將她送去法國後,他便也來了延安寺,從此,隔絕世俗。

  他自知罪孽深重,無顏面對一切,最開始或許是有逃避的心理,後來,開始吃齋念佛,希望佛祖垂憐,有奇蹟發生。

  偏堂里,瀰漫著一股茶香,鶴令山見到鶴雲行和兒媳婦,拿出上好的茶葉招待兩人。

  鶴令山沏好茶,緩緩開口:「你爺爺今早已經把所有的事兒跟我說了,子鳴這些年來一直沒醒,她已經瘋魔到無藥可救了。」

  這些年裡,梅女士不是沒有給他打過電話,一開始每次在電話里總是怨恨他當年娶鶴雲行的母親拋棄她,指責他維護鶴雲行,不替子鳴討個公道說法。


  不管別人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一直嚷著要回來。

  但後來就不打了,一年裡,兩人溝通交流的電話不超過十根手指頭。

  「我來找你只有兩件事。」面對父親的愧疚和歉意,鶴雲行語氣冷冷淡淡:「第一,我要你以分居多年為由上訴離婚,第二,我是來通知你,梅女士我打算把她關押進精神病院。」

  沈月瑤得知鶴雲行童年經歷過的事情後,對鶴令山是很不滿的。

  做一個父親能失職成那樣是真的很過分,梅女士凌虐鶴雲行的時候,但凡他分出一點心思,都能察覺出端倪,而在鶴雲行十三歲之前,這麼多年,他竟然沒有察覺出一分一毫。

  但是看他如此卑微的,心裡又有點不是滋味。

  鶴令山點頭:「不管是離婚還是送她去精神病院,我都同意。」他頓了頓,小

  心翼翼問:「你的傷,好些了嗎?」

  鶴雲行仍是冷淡地嗯一聲,遞出上訴離婚的文件讓他簽字。

  鶴令山根本沒怎麼細看,簽上自己大名:「簽好了。」他笑了笑:「看到你們感情那麼好,我就放心了。」

  -

  鶴雲行自始至終都沒有跟鶴令山聊什麼,在他簽好字後,帶著沈月瑤便從偏堂里出來,她回頭看,年過半載的中年男人穿著樸素的衣服,一臉落寞。

  但是,沈月瑤只心疼鶴雲行,她忽是拽住他,拐入一個巷子裡,抱著他:「鶴雲行,你別冷著一張臉,我抱抱你,你笑一笑。」

  鶴雲行背靠著紅牆,低下眉目,喉結緩緩滾動:「親一下?」

  沈月瑤踮起腳,便在他臉頰上,像啄木鳥那般,在他兩側臉頰,飛快地親了一口:「以後你仙女老婆疼你。」

  鶴雲行似笑了,攬住她的腰:「鶴太太這麼懂事,還真的有些不習慣,想怎麼疼我?」

  沈月瑤舔了舔唇:「我還沒想好。」

  鶴雲行蹭了蹭她的鼻尖兒:「真想對我好點,鶴太太……」

  他後半句話,只是在她耳邊呢喃。

  沈月瑤拽著他衣擺得手鬆了松,真放任他為所欲為,自己可應付不了。

  鶴雲行察覺到,熱息落在她耳根:「兔兔,我的要求這麼簡單,做不到嗎?」

  「哪裡簡單了?你良心不會痛嗎?」沈月瑤脫口而出。

  鶴太太終於不跟他鬧彆扭了,在胸腔滾動的情緒一直停歇不下來,他回想一下,自己的確行為過分了些。

  鶴雲行眼裡笑意濃了:「我開玩笑的。」

  沈月瑤鬆了口氣,繼而撒嬌:「我現在腰疼腿疼,哪哪都不舒服……」

  鶴雲行給她揉了揉腰,看她舒服地享受著,宛如一隻貓敞開小肚子讓他順毛,心裡泛著癢意,抬起她下頜,吻了下去。

  .

  從巷子裡出來,沈月瑤臉紅著,紅唇瀲灩著光澤水感,在如此佛門聖地光是親個嘴,她都有罪惡感,鶴雲行在她腰上皮膚留下來的溫度殘留,酥酥麻麻,腳底泛軟。

  鶴雲行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眼看著沈月瑤走錯路,拐錯方向了也沒提醒。

  沈月瑤發現這一路寺內種了很多銀杏,玉蘭,松柏等等,只是,四處有些陌生,好像不是來時的路。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迷茫地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鶴雲行:「狗男人,你幹嘛不提醒我走錯路了?」

  「鶴太太的背影很好看,我想多看一會兒。」

  沈月瑤的反應卻是:「之前怎麼不見你嘴那麼會說,我老公不會是被魂穿了吧。」

  鶴雲行:「……」

  這時,有一個方丈經過,見到沈月瑤,忽是停下腳步,慈眉善目的和她打了招呼,問:「我們延安寺的平安符很靈驗的,女施主要進來求一個嗎?」

  沈月瑤想都沒想,便應下來了。

  「鶴雲行,跟我一起進去嗎?」她回頭問。

  「不了,我在外面等你。」

  鶴雲行是唯利主義者,從不信神佛,他只信自己,沒有任何信仰敬畏之心進去,對佛祖而言,估計也是大不敬。

  沈月瑤不勉強他。

  她跟在方丈後面踩著台階,進入殿內。


  殿內的佛像讓人有一股敬畏之心,那股檀香味很重,有兩個和尚盤著腿,敲著木魚,這個聲音,會讓人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仿佛一下子,置身於另外一個世界。

  方丈問她:「我們這的平安符,一個人只能求一個,這樣最靈,女施主的平安符,是想替誰求呢?」

  聞言,沈月瑤不假思索:「我想替我先生求。」

  方丈似乎猜到她的答案,並不感覺到意外:「來,按照我的要求做,拿著這個,跪在佛祖面前,心中所想,皆能心想事成。」

  ……

  鶴雲行在外面等了十五分鐘左右,沈月瑤總算是出來了,她捏著平安符,就塞到他手裡:「給……」

  鶴雲行看著手裡的平安符:「鶴太太,你給我這個做什麼?」

  沈月瑤道:「方丈說他們這裡的平安符很靈的,這是我剛才特地給你求的,你可要好好攜帶在身邊,放錢包里,替你擋災消難。」

  鶴雲行沉默不語。其實這個平安符,在鶴子鳴出事之後,他在他身上看到過一個。

  鶴雲行知道那個平安符是鶴令山在這裡替他求的。

  而延安寺的規矩是平安符,一人只能求一個,求多了,便會不靈。

  鶴雲行不信這些,但他清楚,在鶴令山眼裡,他這個兒子其實沒那麼重要。

  從小到大,鶴令山不知道他想要什麼,也從未給過他什麼。

  十三歲,他被鶴老爺子從地下室里救出來,反覆發燒,昏迷了一個多月,那個時候,有人說他被邪祟纏上了,鶴老爺子也曾找過大師來給他看過,而信仰神佛多年的父親沒有任何表示。

  鶴令山僅僅只是覺得愧對他罷了,他這個兒子,可有可無。

  鶴雲行倒也不稀罕,他看著手裡的平安符:「兔兔,你知道我不信這些,為什麼求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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