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笑過之後站起身，然後轉身出了教堂。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還回頭衝著孫昊他們笑。
孫昊咽了口口水。
費爾南德斯說教堂是第幾艷遇的地方來著？
不過等他們從教堂出來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早不在了。
看來和之前的無數次一樣，他們的艷遇計劃又泡湯了。
「要不我們晚上去酒吧逛逛？」
費爾南德斯開頭提議道。
都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現在他們實踐了很多次都沒法成功，只能放大招了。
酒吧，艷遇地點中排行第一的地方。
「你沒成年，去不了。」
孫昊馬上打斷了他的念想。
雖說兩年多時間過去，他成年了，但是費爾南德斯才14歲呢。
你年齡沒到，想再多也只能是想。
「不，我知道西西里哪裡有地下酒吧。」
不過讓孫昊沒想到的是，費爾南德斯竟然連地下酒吧都打聽好了！
這傢伙，是有備而來！
可是不對啊，西西里不是他臨時改主意要來的嗎？
「去麼？剛你發呆的時候我花錢問來的。」
好在費爾南德斯很快給了解釋。
這傢伙，還真是……沒閒著。
孫昊點點頭。
兩個經常呆在一起的人，坐在咖啡廳裡面到底有多無聊。
這件事情，他們上次在薩拉戈薩的時候已經體驗過了。
這要是再在西西里來一遍，估計要瘋。
當然更重要的是，現在對他們來說，能不能真的搞個艷遇是次要的，主要是得體驗。
折騰了那麼久要是死活遇不上，那才是最失敗的。
最關鍵是……他們已經嘗試兩年了。
西西里有三大知名特產，檸檬，橄欖油，以及葡萄酒。
檸檬和橄欖油，孫昊在剛到西西里的時候就已經見過了。
至於葡萄酒，郊區時不時能看到的葡萄園，以及葡萄園附近的酒莊就能感受到。
費爾南德斯找的地下酒吧，就在某個看起來很普通的酒莊裡。
如果不是慕名而來，估計怎麼也不會想到酒莊內有乾坤。
酒吧在地下室，費爾南德斯按照花錢買來的消息對了下暗號，門口的老闆就放他們進去了。
進到地下室，迎面而來的就是刺激人耳膜的金屬音樂。
再抬頭，就看到裡面有很多男女在喝酒嗨皮。
酒吧最中間的位置有個舞台，上面有DJ和舞女，不過穿的不算少。
雖然是地下酒吧，但看起來挺正規。
而且很特殊的一點是，他們到吧檯的時候，發現推薦的很多都是葡萄酒。
這算是很有當地特色了。
他們點了兩杯白葡萄酒，接著就找了個位置坐下。
孫昊坐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喝酒，但是費爾南德斯已經起身找目標去了。
這傢伙，是真的猴急。
你別說，這個白葡萄酒的味道真的不太一樣，有點甜有點澀，喝起來就是那種正宗味道。
這地下酒吧算是沒白來。
喝了一會兒，費爾南德斯還沒回來。
孫昊靠在沙發上，不知道是不是酒吧氛圍的關係，他的腦海里開始閃過一些畫面。
一開始是白天在教堂里遇到的那個女人，那誘惑的姿勢，驚艷的一瞥還有轉身回眸。
那真的是個美麗的義大利女人啊！
但是慢慢的，那個畫面就被約瑟夫的臉龐所取代。
化完妝時的笑靨如花，酒店外的深吻，還有那些話。
之前費爾南德斯讓他去美國找約瑟夫的時候，他拒絕了。
他必須拒絕，因為那不是他的性格。
但是酒喝下去，孫昊才發現。
哪怕兩年多時間過去了，他心裏面其實還是沒放下。
那是他上輩子28年職業生涯外加這輩子3年，總計31年來遇到的第一份感情。
說起來有點丟人，但那是初戀啊！
雖然它的壽命只有三天。
「孫！孫！」
費爾南德斯的喊聲把孫昊拉回現實。
孫昊甩了甩頭，這才注意到費爾南德斯已經回來了，而且還帶回來了兩個女人。
「是你？」
等定眼看清的時候，他的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因為兩個女人中，有一個是他上午在教堂遇見的那個女人！
長腿，碎花裙子，細腰，銀色短袖，魔鬼的身材，微卷的長髮，還有那張臉。
上午的時候因為教堂里光線暗只能看個大致。
現在在酒吧里，撲面而來就是一股成熟的味道。
如果說約瑟夫是青色中帶有微紅的蘋果，那眼前的女人就是已經完全熟透了，碰一下就掉的那種。
而且高高的鼻樑和大大的嘴，滿是義大利風情。
「是你。」
女人笑著回道。
四目相對，彼此的眼神中都透著一種叫做緣分的東西。
孫昊笑著點頭。
先是約瑟夫，再是眼前的女人。
他突然覺得自己穿越了以後，女人緣似乎都變好了。
「安吉拉。」
「孫。」
女人主動伸手，孫昊也起身和她握手，自報家門。
她的皮膚，很滑。
酒吧里相遇，大家都是陌生人，要熟悉彼此需要一點感覺。
或者是對上眼，或者是顏值夠高，又或者不經意間炫個富。
孫昊和安吉拉之前在教堂見過，這些過程算是全免了。
而且很快，他們就聊到了一起。
安吉拉是西西里本地人，孫昊是遊客，話題自然不會少。
比如西西里的木偶戲，和中國的木偶戲有什麼不同。
比如這裡曾經是黑手黨的發源地，那些流傳著的故事。
比如阿基米德成名後給這座小島城市帶來的變遷。
……
而且隨著酒下肚，聊的話題也開始變得深入起來。
比如安吉拉的年齡。
比如安吉拉的皮膚。
義大利的女人皮膚健康，許多來自這裡的維密超模在舞台上都自帶反光效果。
她們的這種皮膚並不是天生的。
每天享受陽光浴，然後再進行沐浴和保濕，這才是她們的秘密。
而她們用的保濕品也不是那些所謂的夾雜著各種天然成分的護膚品。
她們用的是祖傳秘籍，祖母媽媽都會不厭其煩嘮叨的那種。
橄欖油，或者檸檬。
橄欖油在義大利被叫做「the.gold.of.the.gods」。
因為含有抗衰老的維他命E和保濕的角鯊烯，它被義大利的女人瘋狂喜愛。
聊著聊著，安吉拉就給孫昊來了現場示範。
她從包裡面拿出一瓶橄欖油，倒到手上。
然後，在孫昊面前把它均勻地塗抹到裸露的每一寸肌膚上。
從上到下，從左到右。
孫昊覺得葡萄酒的後勁上來了，有點飄。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坐的位置變了，安吉拉已經坐到了孫昊身旁。
兩人聊的話題更深入了。
安吉拉似乎也喝多了，開始聊起自己的經歷來。
她住在這裡，或者說她嫁到這裡。
她的丈夫，是這裡一個葡萄莊園主人的兒子。
他們和很多普通人一樣，在大學相識相戀，再到結婚。
只不過他們才剛結婚不久，悲傷的故事就來到了。
1990年，那時候她，或者說他才22歲。
那一年海灣戰爭爆發，當時西方國家成立了非約束性反伊聯盟，聯盟有四十多個國家組成。
義大利是其中之一。
他的丈夫，那個經常在莊園裡被父親罵著蛀蟲的人，志願參軍，投身到了那場戰爭中。
海灣戰爭以聯盟的全面壓倒性勝利結束，但戰爭一件必然會發生的事情，死人。
很不幸的是，他的丈夫是新聞報導出來的數字的其中之一。
她，剛剛新婚燕爾，就成了寡婦。
然後還要忍受那個經常喝醉酒的公公。
「我討厭這裡，但是我不能離開，因為這是我丈夫的家。」
安吉拉說到最後眼圈泛紅，那種狀態惹人憐惜。
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安吉拉已經靠到孫昊身上。
孫昊卻有些迷糊糊的。
這該死的葡萄酒，後勁比他想像中大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