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胡話?沒有痕跡錢為什麼是他的?」葛金花掐了老任大腿一把。
「沒有痕跡,但錢是他的方法多了去了,要扯就遠了。這些年遇到這樣的案子次數不多,但也是有幾宗。」老任拍掉葛金花的手,「但假如是這種情況,這錢大概率是要不回來,因為即使查出來,別人也早準備好了各種說辭甚至是借據之類的東西,耗時耗力最後一場空,划不來。」
「那依你的意思,這張卡不管了?」董梅糾結道。
「我個人意見是不管了,如果他真能做到這一步,說明早提前防備著,心機深著呢,你這時候降低損失,有一頭保一頭才是明智做法。
你要是想好要離婚的話,就趁他還沒完全轉移資產,打他個措手不及,直接收集證據上訴,然後找律師,向法院申請開律師調查令,查清楚之後再申請財產保全,打官司離婚,爭取最大的利益。」老任敲著桌子,條理分明說道。
「有了律師調查令,不管是車子還是房子,或者證券,銀行存款,只要在他名下,你去查都可以查到。
而且在財產保全期間,他名下所有的財產無法轉移,判決時可以申請強制執行。
你是受害方,他是過錯方,這證據已經坐實了,你完全可以提出離婚損害賠償,劃分財產時拿到大頭。
當然,這是能查到的財產,有沒有我們剛才說的銀行卡那種查不到的,就兩說了。」
趙曉婧聽的暗自點頭,思路是對的,如果能直接動用法律的力量一次性劃分清楚斷乾淨是最好。如果周建業確實有耗費正常人力查不到的資產,與其苦苦糾結勞心勞力,不如索性放棄,抓住現有的這部分。
普通人辦事哪有兩全其美,不是抓大放小就是棄軍保帥。
只是……
「那要是全都查不到呢?要是那王八蛋把錢全藏起來了,他名下啥也沒有,或者藏起來大部分,沒剩多少呢?」葛金花問出了趙曉婧的疑問。
「那就什麼也拿不到。如果調查令都查不出來的話,那法律也奈何不了他。
而且,開弓沒有回頭箭,到時候他也能提出要求,查董梅名下資產,兩人進行離婚分割。
所以我說要打他個措手不及,就是防著他知道後轉移財產。」老任兩手一攤。
「你這不害人嘛!萬一偷雞不成……不對!萬一被那王八蛋倒打一耙,名下什麼都沒有,反而要跟他分錢,董梅不就栽了?!」葛金花又急又快的說。
「老婆呀,你知道要做到名下什麼都沒有但是有錢花有多難嗎?這是十分特殊的情況,除非是千萬資產以上才會真做到一查名下什麼也沒有那一步。
一般來說,咱普通人能轉移的完全不露痕跡也是需要難度的,但凡名下有大額轉帳,法院都會追根究底,普通人那點錢不至於這麼大費周章。」老任扒下葛金花拽住他的手,耐心解釋道。
「而且,他們不都在外買房了嗎?不管房子在誰名下,只要周建業出錢,就會有痕跡,原配可以要求追回的。」
「那董梅現在也轉移資產,轉移完了再打官司,先發制人不就行了!」
好像也有道理?趙曉婧聽的眼睛一亮,董梅也抬起頭看著老任。
「行是行,但對方真申請調查的話,現在轉移是沒用的。法院又不是擺設,原告轉移,也是能查出來的。
除非董梅再拖幾年,找信得過的人,這幾年一點一點轉移出去,時間一拉長,不是短期大額轉移,也是可以躲過的。」
「幾年?那多噁心!不行不行,再拖下別說董梅,我都得短命好幾年,這婚還是得早點離!」葛金花喊道。
董梅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金花說得對,不拖了,按老任說的辦,直接起訴,申請什麼令吧!」
趙曉婧贊成的點點頭,一邊想著再熬幾年,後面照顧周建業爸媽董梅確實得短命,一邊默默琢磨系統的用意。
撇開關鍵時候甚至能救命的強心劑不談,系統在董梅這件事上,給了一支高效辦事的藥劑,就是說這件事的關鍵在於早點結束?
早點結束,甚至比查清神秘的銀行卡,以及協助董梅轉移資產這件事更重要嗎?那是不是說明,周建業其實沒藏多少錢,或者還沒來得及藏錢?所以不用擔心這些問題,直接打官司離婚才是最優解?
「小婧。」趙曉婧沉思的時間,董梅三人也商量完畢,拍了拍她,「把你手機上的照片和聊天記錄發你任叔叔一份。」
董梅說完徑直起身,不一會從臥室翻出她和周建業的各種證件,周建業小時的照片以及和鄭子慧的合照全拿給老任。
「法院初八才上班,我回去給你整理整理,順便聯繫我熟悉的律師,回頭我再喊你倆見面,把委託書一簽,再等初八上班,就直接給你交上去。」老任看了看,將東西整理好放在袋中,沖董梅一笑,「原先看你倆就是兩個炮仗,一見面我都怕你倆吵起來,沒想到你遇到事這麼冷靜,這要是葛金花,分分鐘房頂都掀了!」
董梅尷尬的笑笑,正不知說什麼好,葛金花又炸了,對著老任狂罵一通之後,兩人才拉扯著離開。
「三姨,你別擔心,這件事到目前為止都很順利,一定會圓滿解決的。」葛金花夫婦二人一走,董梅似是累極了,往沙發上一靠,半磕著眼睛揉著太陽穴。
「你累了吧?午覺也沒睡成,這時間去睡會兒吧?」董梅抬著眼皮擠出一絲笑。
「我沒事,我覺少,燕燕姐她們晚上來吃飯嗎?」
「來。」提起周楚燕,董梅不自覺又嘆一口氣。
「那晚上你歇著,讓我給燕燕姐發揮發揮!」趙曉婧刻意保持語氣輕鬆,「三姨,今晚我跟燕燕姐見一面,明天我就要去梳子家了。」
「小蘇家?怎麼大過年的跑去別人家裡?」董梅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