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弘立終於走了出來,看到外面的卓羽,他讓人放他進來。
「義父,你沒事吧?」卓羽一臉的關心。
卓弘立目光陰沉地看著眼前這個義子,雖然當年收養他是有目的的。
但畢竟一起相處這麼多年,說一點感情都沒有是不可能的。
此刻想到他是莫雲茱的表哥,也許早知道他自己身份,聯合莫雲茱一起害他,他心裡就止不住想要問清楚。
可一旦開了口,若是真的,那也就算了,但若卓羽完全不知情,那他就會失去這個義子,還可能反目成仇。
想到他把萬藥閣打理得井井有條,從來都不需要他操心,而所有的帳目和錢財也從沒貪墨過。
若是知道自己是他的殺父仇人,他還能如此對他好,對萬藥閣盡心盡力嗎?
答案肯定是不能,那麼卓羽應該還是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莫雲茱應該也不知道,而以莫雲茱這個女人的陰險,她能哄好卓羽也是不奇怪的。
說到底,是自己太相信莫雲茱,被她耍得團團轉。
他一定要抓到她,讓她也嘗嘗痛苦的滋味!
「羽兒,義父沒事,你不用擔心。」卓弘立放開了後背緊拽著的拳頭,聲音變得平靜起來。
「義父,你臉色不好,可要保重身體啊,我讓人給你煲點補藥,你記得喝。」
「好,羽兒有心了,義父去休息一會。」卓弘立說完慈祥地笑了笑就回屋了。
一關門,身上的傷痕摩擦衣服的疼,讓他立刻又脫了衣服,走進裡面他特別打造的水池裡。
水過傷痕,痛上加痛,但卓弘立並不在乎,等清洗到表面血跡,就是一道道的指甲撓痕。
他拿出自己的藥膏,開始慢慢地在傷痕上塗藥,清涼的感覺讓他鬆口氣。
只是腦海里依舊還想著莫雲茱那張笑容,此刻的笑容似乎變成了嘲笑一般,讓他的心是一抽一抽地疼。
午後,宮內有宋乾的奴才過來問候。
卓弘立寫了一張紙條,讓奴才帶回去給宋乾。
宋乾看到紙條上寫著,莫雲茱該死五個字,他嘴角勾起殘酷而陰冷的笑容。
雖然他現在對卓弘立也是恨,但他更恨莫雲茱。
他練武那麼多年,才達到頂尖高手的地步,想著一般人休想對付他,沒想到現在卻一直在倒退中。
還不敢修煉試探,因為一動用內力,會倒退更快。
還有一點讓他非常憂心的就是陳天啟的毒,一個月已經過去半個月多了,雖然還有一些莫雲茱之前留下來的應急的解藥。
但想到卓弘立的加重了吃苦頭,想來陳天啟也是一樣,到時候還不知道能不能撐下去。
自己該如何提醒他一下,免得到時候一發不可收拾。
「來人,去傳程林翰入宮。」宋乾想了一會後,叫人進來。
奴才領命而去,宋乾走進了陳天啟的大寢宮。
就看到陳天啟正在看新皇給他的一張地圖。
「上皇,你該多休息,少操點心,皇上已經不小了。」宋乾口吻里有著嘆息。
陳天啟抬頭看看宋乾,隨即微微蹙眉道:「你怎麼回事,最近這段時間總是唉聲嘆氣的,是因為莫雲茱回去了嗎?
你不用擔心我的身體,我覺得那丫頭的解藥肯定有用,一個月後我的毒就會全解了。
我現在感覺身體特別好,還年輕了不少,所以你不用太擔心。
回去就回去了,等過段時間,再寫信讓她過來玩,她喜歡錢,那就多送點給她就是。」
陳天啟好心情地笑笑。
宋乾很想告訴他卓弘立的事情,但最後忍住沒說,能讓他多開心幾天就開心幾天吧。
青雲瀾王府,吃了藥的君霍瀾看著坐在一邊搗鼓毒藥的莫雲茱笑得溫柔。
「茱兒,你的毒藥已經很厲害了,藍宴都說看不懂,也解不了。」
「不是我厲害,是卓弘立的師傅真的厲害,我也在他的毒上面改良而已。
想來,卓弘立已經沒了半條命了,很快就要輪到陳天啟了。」
莫雲茱心想報仇的最痛苦的是讓敵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像卓弘立這種人,他怕死,那他就得忍受這種折磨和痛苦。
不知道他能堅持多久呢,估計這次受不住,就會來青雲找她吧?
她可等著呢,也不知道他和宋乾的內力下降到什麼地步,自己現在提升不少,能不能過過招呢?
「王爺,王妃,四皇子求見。」皓江突然跑進來說道。
莫雲茱瞬間就想到四皇子身邊的客卿孫書亦。
「王爺,孫書亦是你的人吧?」
君霍瀾一愣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你和他在太子府的時候就眉來眼去的,應該是不止認識,而且還很熟悉。」
君霍瀾:「茱兒就是厲害,其實孫書亦是本王的師兄。」
「啥?師兄?你還有師傅?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莫雲茱都震驚了。
君霍瀾呵呵笑起來道:「我十歲之前是在皇宮的,七歲那年和太后一起去報國寺的時候,就被我師傅看中,然後教了不少東西,只是後來師傅離開了青雲尋藥,最後病死他鄉了。
我有兩個師兄的,一直陪著師傅,我在陳國的時候,孫師兄來找過我,知道我過得不好,想帶我走的,但我沒同意,其實我在陳國有些自己人,還是師兄推薦過來的江湖人。」
「原來如此,那他怎麼會變成四皇子的客卿了?」莫雲茱奇怪道。
「師兄聽說我回了青雲,就過來看我,他遊走五國也想找個地方安定下來,我就讓他來幫我。」君霍瀾聲音很溫柔,「師兄是個很好的人,對了,我還有二師兄,也在青雲。」
「哦?在哪裡?」莫雲茱立刻好奇起來。
「秘密基地,幫我訓練暗衛。」
莫雲茱哭笑不得道:「原來幫你的人這麼多啊。」
君霍瀾拉住她的手道:「是不少,我很感激,但若沒有茱兒你,就算有他們的幫助,我還是無法走到這一步,回到青雲可能就死了。」
莫雲茱扁扁嘴:「那倒也是,不過這些人以後你可要好好感謝,不能過河拆橋。」
「你放心,我不是那老東西。」君霍瀾想到他那個無情又會演戲的父王,嘴角的寒意都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