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驚世之變
「這麼說，傾月姐姐要成功了！」
聽著兵主蚩尤的感慨，綾沐兮連忙詢問，神色間都帶著一絲喜色。
能夠幫助姐姐，她發自內心的開心。
尤其是在看到姐姐的那些過去，她心中更是極其心疼。
柔弱的少女，一路被追殺，舉世皆敵，世界之大，竟無容身之所。
與無量天尊廝殺、獨抗數位至尊化身，身邊竟無一人相伴。
沒有一人能夠幫她！
一步步走到如今，其中的難處，太讓人揪心了。
比起孤身一人的姐姐，她就幸福的太多了。
雖然從未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但蠻族、九黎的所有人，對她都很照顧，關愛。
至少，若不是無量天尊出世那一場劫難，她或許會依舊無憂無慮的成長著。
「或許！」
兵主蚩尤開口，眉頭微微皺起道：「祭器不是她的目的，她是想要藉助這次祭器，推演一種無上秘法。」
「執念之器，最容易受本身意志所影響！」
「同樣，此器若成，也最容易影響她的心志！」
「是好是壞，很難說清！」
自古以來，無數人祭煉護道本命之兵，盡皆心神、血脈合一。
以肉身為爐，以天地為爐，祭煉出絕世之器。
可極少有人以自身執念為神材，淬鍊本命之兵。
因為護道之兵，本為殺戮而生。
也是最容易影響修行之人的心志，一旦影響修行之路，必然會讓所有的一切，都成為一場空。
也因此，自古祭煉神兵利器，都會讓其誕生神邸。
某種程度來說，這神邸其實就是修行之人一種奇特的生命延續，不但能隔絕殺戮對修行之人的影響。
還能讓神器神邸積蓄殺戮無敵之意，越來越強，不斷蛻變，擁有絕世的威勢。
以自身執念為神材，這種鑄兵之道，天下或許僅此一例。
他也無法預料其中好壞。
「一定要成功！」
聽聞兵主蚩尤的解釋，綾沐兮心中默默祈禱。
孤身一人，舉世無親之人，她會防備著所有人，對這個世界都無法融入。
可一旦讓其認可，成為摯友，她便會極為珍惜，不想再失去。
這是人之常情。
也因此，傾月姐姐所記住的人，必然對其重要無比。
也同樣對其影響至深。
這就是執念。
「嗡！」
就在這時，綾沐兮身體微微一震，好似一瞬間脫去了某種無言的枷鎖。
就連身體內運轉的神靈不滅經，都在這一瞬間，越發的流暢。
好似少了某種束縛，越發的隨心所欲。
「你怎麼了？」
看到綾沐兮的模樣，兵主蚩尤眉頭再次緊緊一皺。
「我……不知道！」
綾沐兮心中同樣一緊，她知道神靈不滅經與某位至尊有關。
是傳說之中的者字秘的前身。
當年帝尊橫壓諸天萬域，萬靈獨尊，曾邀請過同時期的至尊、天尊出世，欲舉世成仙。
也因此，帝尊曾參悟過九大天尊之法。
傳說之中，所謂的九秘，都是帝尊收集整理成冊，毫不吝嗇的供一眾天尊觀摩。
而九秘的根本，盡皆是從九大無上天尊的法中凝練而出。
是脫胎於九大天尊證道之法，證道之古經。
「轟隆……」
就在這時，李傾月面前的面具陡然一震。
那一刻，虛空炸裂，就連時光歲月都好似受到了影響。
「那是什麼？」
看到這樣一幕，兵主蚩尤、綾沐兮齊齊一震，不敢置信的看著遠處。
李傾月一襲白裙、盤坐在山崖邊緣。
其面前一片虛幻的執念世界，無盡的畫面、各種經歷、記憶，都在那執念世界之中演化。
成為一種難以磨滅的烙印，盡皆向著那鬼臉面具之中融入。
可這一刻，那執念世界之中，竟然出現了一幅幅奇特的畫面。
「那是天璇聖女……是姐姐的朋友！」
「還有搖光聖子！」
綾沐兮驚呼出聲，一眨不眨的看向那虛幻的場景。
在那畫面之中，天璇聖女、天璇聖子、搖光聖子、搖光聖女渾身是血，正在與人廝殺。
屍骨橫陳，血如雨下。
那是一副極其慘烈的場景，無數強者圍殺，各種神器橫陳，鎮壓一切。
雖然虛幻，可卻又異樣的真實，甚至有時光之力瀰漫。
「魔女消失，所有與她有關之人，都將從這個世界消失！」
「吞天魔女不應存在，與她有關的一切，也都不該存在！」
「不錯，吞天魔女殺戮成性，以殺成道，屠戮了眾生，她的一切都要被覆滅！」
圍殺的眾多強者大喝，殺意沖天、誓要磨滅那魔女所留下的一切。
「哼！一群偽君子，你們是想覆滅她留下的所有功績麼？」
「覆滅與她有關的所有人，所有事，意圖把她埋葬在世間歲月之中，你們無恥至極！」
「我告訴伱們，任你們掩蓋，任你們覆滅一切，她的功績永遠也無法隱藏！」
「她橫斷了歲月，鎮壓了萬古，破滅了所有陰謀，打碎了禁區不敗的神話！」
「是她！給予了人族無盡的希望！」
「是她！給予了人族、萬靈一片自主的天空！」
「是她，打破了萬古的束縛！」
「也是她！開啟了未來盛世之大門！」
「未來歲月之中，大帝將一代代的出世，終有一日會讓禁區覆滅，還天下萬靈一片盛世！」
「你們容不下她的一切痕跡。」
「但……她的功績，永遠無法掩蓋，世間萬靈都會記住她！」
搖光聖子咆哮，浴血廝殺，聲震天地。
遠處，天璇聖女、天璇聖子、包括搖光聖女、以及袁青峰，盡皆在廝殺、在怒吼。
別人不知，但他們這些人卻早已洞察了真相。
三大殺手神朝、一個個太古皇族、王族，在太古末年便已然不下了針對人族、針對萬靈了陰謀。
他們不希望人族崛起，亦不希望有太多的大帝誕生。
他們只想要這天下萬靈沉淪，成為他們活下去的人世大藥。
是吞天魔帝打破了這一切，以魔之名，清洗了這一切。
如今魔帝消失，禁區勢力、人族的一些勢力，竟然想要覆滅所有與她有關的一切。
她們自然要奮力廝殺。
「哈哈哈……徒勞的！」
「打破禁區不敗的神話……哈哈哈！可笑！」
「禁區存在至今，可有人敢踏足？」
「可有人敢劍指禁區！」
「她……只是一個異類而已，未來依舊是禁區主宰天下，是天下萬靈的皇。」
「是天下萬靈的永遠都無法改變的死亡主宰！」
「殺！今日便是爾等所有人的死期！」
「她的傳承會覆滅，她所在乎的所有人都會死！」
「有關她的一切，都將不復存在！」
畫面之中，大戰爆發，血雨橫飛，場面極其慘烈。
尤其是那些人的實力，竟然有著數尊准帝，無數聖王。
天地大變，無數生靈被滅殺，枯骨遍地。
最終，搖光聖子、天璇聖女、天璇聖子、包括那些與李傾月有關的所有人都被一一殺死。
血色與怒吼聲，響徹天地，就是那些准帝之威都無法壓制。
「轟隆……」
似乎是感受到這個畫面，李傾月周身的殺氣瞬間沖宵而起。
攪動了空間，震盪了歲月，化作遮天蔽日的不滅魔意。
那是一種驚世的景象。
一身白裙的少女盤坐，聖潔無瑕、纖塵不染，清冷絕世。
可其周身猩紅與漆黑蔓延，殺意與魔氣沸騰。
更可怕的是那無盡的殺意與不朽的魔意，竟然如同絕世的妖魔出世一般，遮天蔽日，橫斷一切。
四周的神山、古木、山河生靈，竟然在那魔氣與殺意之中瞬間化作枯骨。
讓人心驚的是，那些魔意與殺意凝聚，竟然蘊含著一股無上的意志，橫壓歲月、遮斷萬古。
竟然讓那些被魔意、殺氣侵蝕的生靈，化作了一尊尊無上的妖魔傀儡，欲要屠滅天下。
那是一種神奇的烙印，如同一個巨大的荒字，卻又像是一個奇特的鬼臉印記。
所有被烙印的生靈，盡皆化作強絕的魔物。
沒有了生機，好似一件絕世的神兵利器，卻又有著殺戮的意識。
不死不滅，時間歲月都無法留下痕跡，詭異無比。
「不好……那是未來的畫面，她被影響了！」
「怎麼會？誰有這種手段，能夠影響她！」
「完了……她所推演的秘法亦被影響了！」
「一旦成功，怕是要覆滅天地萬靈，盡皆成為其妖兵魔傀……天下都將大亂！」
「怎麼會這樣？」
看到這樣一幕，兵主蚩尤驚呼出聲。
這太過可怕了。
他能隱隱感受到吞天仙子推演的那種無上的秘法，祭煉本命之器，可烙印天地萬物。
讓天地萬物盡皆成為其神兵利器。
就算是一草一木，一塊碎石，都將擁有不朽的神兵之鋒芒。
這是一種絕世的秘法，堪比傳說之中的兵字秘。
可如今，這無上的秘法竟然被魔意、殺意，徹底的改變了。
讓天地、讓眾生、萬靈，都盡皆化作其魔傀妖兵。
這一旦成功，那將是一場覆滅天下的災難。
這就像是絕世的屍禍。
但凡生靈，哪怕是死屍，在其面前都會化作不朽的魔傀妖兵，為其廝殺、屠戮天下。
歲月時光都無法磨滅的妖魔傀儡。
而最先遭劫的必將的南嶺蠻族、九黎一族。
「是我的原因？」
「是我的原因！」
「我害了傾月姐姐！」
這一刻，綾沐兮心中陡然明悟，剛剛那一瞬間的錯覺。
那是神靈不滅經之中的不滅烙印，是屬於長生天尊的影響。
「不！不該是這樣的！」
「我只是想幫她，我只想要幫她！」
綾沐兮雙目猩紅，淚如雨下。
腦海里那輪迴夢境之中，那十年相伴的畫面早已深深烙印在她記憶深處。
她早已真的把傾月當成了姐姐。
當成了一起長大，形影不離的姐姐。
這一刻，她哪裡還不明白。
傾月姐姐鎮殺了長生天尊的一縷意志，長生天尊一代至尊，怎麼可能會罷休，必然會使出手段。
而她，卻在不知不覺之中，成為了長生天尊影響傾月姐姐的媒介。
那神靈不滅經不是世間流傳的者之秘。
而是者字秘的源頭，是長生天尊的證道之法，蘊含著長生天尊的不滅烙印。
這也是古往今來，每一位修行神靈古經之人，都要面對的事情。
想要變強，必須要打破古經對自己的影響，要斬去一切束縛。
有人斬道，是斬去自己的執念，與古經相合。
有人斬道，是斬去自己的情感，與那古經烙印相融。
這類的存在，很難走出古經的枷鎖，終生都難以證道。
這就是所謂的學我者生，似我者死的原因。
那是古皇古尊的道，與其相合，雖然強橫無比，可踏足更高的層次，可終生都會受其影響，再難證道。
而有無上天驕，會斬去古經的一切，斬去古經之中的大道神則，只留最本源的自身，從古經之中跳脫而出。
這是最困難的逆天斬道。
她還未斬道，修行的神靈不滅經又是最本源的古經。
必然會受到長生天尊留下的不滅烙印所影響。
「嗡……」
就在這時，李傾月面前的執念世界之中，又有了新的畫面出現。
無數古星橫陳，一座恐怖而壯闊，以宇宙星辰為柱的巨大門戶顯化。
隱隱的，還能從那門戶之中看到一片輝煌浩大的宮殿，如若古之天庭。
而在那漫天宮殿群之中，一具屍身橫陳。
「傾月，保重，我走了！」
「說過要護你一世，為你而爭……可我沒做到！」
那是一道虛幻的不甘執念，於那屍身之上顯化。
「是他！道體楊無爭！」
兵主蚩尤一瞬間便認出了這道執念，神情大變：「不好！」
如果說天璇聖女等人是李傾月的摯友，那聖體燕無雙、道體楊無爭，就是李傾月最親密之人。
亦師亦友。
從李傾月那過去的執念畫面，他更加明白，這是在李傾月最弱小時給予了她最大幫助的人。
當年燕無雙身亡，李傾月甚至不顧一切，哭求著對手。
最後更是一怒血洗天下，屠殺億萬生靈。
可以想像，聖體燕無雙、道體楊無爭在李傾月心中的地位。
如今在那時光虛影之中看到了道體身亡的畫面，這對李傾月將是一場最恐怖的打擊。
這一刻，兵主蚩尤、綾沐兮盡皆看向李傾月。
只見盤坐在那裡，雙目緊閉，陷入推演，異常安靜的李傾月眼角，瞬間留下了一滴清淚。
同時，有著一股股滅絕天地的意志在李傾月身上升騰。
浩蕩的魔氣、無盡的殺意，在那一瞬間，好似化作了一尊尊神魔，橫陳天地間。
「魔意化形……至惡的神邸念？」
「嘶……這是數百尊、千尊、還是萬尊！」
看到那恐怖的神魔虛影，兵主蚩尤整個人直接癱坐在地。
這樣化形而出的魔意殺氣，幾乎如同被無盡信仰念力，滋養的不滅神邸。
一旦徹底成型，天地眾生，世間萬域無數生靈，怕是都要成為過去。
因為這是世間至惡的念頭。
唯有殺戮，唯有血肉才能滿足。
「轟隆隆……」
一尊尊漆黑夾雜著猩紅的身影橫陳，恐怖的氣息直衝天際。
連漫天星河都在震顫。
整個九黎為中心，方圓百萬里這一刻都陰暗了下來。
無數生靈恐懼而奔逃，有的雙股顫顫，跪倒在地，匍匐而行。
那種場面之可怕，好似世間末日降臨。
「嗡！」
就在這時，南嶺南部一道赤金色的身影騰空。
那是一頭龐大的赤龍，乘風而起，龍吟響徹天地。
屬於聖人的威勢，一瞬間瀰漫，似乎在竭盡全力的束縛那無盡浩瀚的魔意殺念。
而在南嶺中部，一道身穿獸皮、手持骨棒，身軀偉岸粗壯的老人亦騰空而至。
屬於聖人的氣勢法力、大道，盡皆蜂擁而至，同樣束縛著那漫天的魔意殺念。
下一刻，二人踏步而至，一臉凝重的看著李傾月。
其周身依舊聖潔無比，纖塵不染，好似仙人盤坐，甚至帶著一絲悲憫眾生的慈悲之意。
可其周身，一尊尊漆黑猩紅交織的至惡身影在一點點的凝聚。
如果說李傾月本身是至善，那一尊尊漆黑的身影就是至惡。
如同絕世無匹的神邸執念，被眾生信仰念力滋養，成為了一尊尊絕世無匹的妖魔。
唯一不同的是，神邸念由眾生念力信仰而成。
而那一尊尊漆黑的身影，卻是由無盡的殺意、魔念孕育而生，只為殺戮毀滅而存在。
「吞天魔女！」
「撤離……此地不宜久留！」
兩位聖人開口，神色凝重至極。
因為他們竟然都感受到一片寒意，好似只要那一尊尊至惡執念成型，他們都要徹底飲恨。
根本無法反抗。
就是聖王來此，都無法應對。
「妖聖爺爺、戰神爺爺……幫幫她！」
「幫幫傾月姐姐！」
看著來到此地的兩位聖人，綾沐兮終於忍不住大聲的哭出聲音，祈求的看著二人。
「妖聖前輩，戰神前輩，還請出手相助！」
兵主蚩尤長喝，周身異象綻放，一輪明月升騰，無盡碧海浩蕩。
其胸口炸裂，有璀璨的神血升騰，落向李傾月所在之處。
神血、聖血，有著破魔之功效。
他竟然不惜神靈之血，亦要阻擋李傾月化魔。
「太難了！」
「這殺意魔意驚世，就是聖王降臨，都難以阻攔！」
「不過，她似乎還有著意識，或許還有救！」
妖族赤龍妖聖、蠻族戰神對視一眼，長嘆開口，卻又無法靠近。
吞天魔女本就為魔，經歷了太多，魔意殺念驚天動地，無人可擋，哪怕聖人都膽寒。
甚至曾與禁區至尊化身爭鋒，這樣的力量，當世有幾人敢說能夠阻攔。
這樣的存在，他們根本無法靠近，便會被那驚世的魔念殺意撕碎。
「嗡……」
就在眾人不知道該怎麼辦之時。
李傾月面前的鬼臉面具再次一顫，一幅幅畫面再次顯化。
那是一個少年，渾身氣血沖宵，瀰漫著絲絲縷縷的金芒。
「這是聖體！」
「他是誰？」
「等等……那少年聖體懷中的是鬼臉面具！」
「還有他面前的……那是成仙鼎！」
看到這樣一幕，所有人齊齊神色大變。
他們覺得，這樣一幕怕是要引起驚世的大變。
因為李傾月面前的鬼臉面具，與那少年懷中的鬼臉面具一模一樣。
「神血、妖血、佛血、都已澆築在它身上，馬上就要輪到我了，可誰能幫我照顧一下妹妹，她還太小。」
「我放心不下妹妹……她不會說話，不能照顧自己……我死了，她怎麼辦？」
那聖體少年呢喃，好似在向著所有人祈求。
他實力並不強，只是聖體小成，聖血初具。
此刻一隻手捂著胸口，摩挲著那鬼臉面具，一雙眸子卻滿是祈求的看向四周的大人物。
只是沒人理會他。
最終那聖體少年一身聖血，流淌殆盡。
哪怕氣息消散，生機泯滅，依舊有著一聲若有若無的呢喃聲在蔓延。
「我要死了，誰……能幫我照顧妹妹？」
所有人都被那少年呢喃聲驚住，不敢置信的看向李傾月。
那少年是她的哥哥。
親眼目睹自己哥哥的死亡，那對於那少女來說，將會是一種怎麼樣的心情。
「轟隆隆……」
天地間驚雷咋起。
無盡漆黑的雷霆蔓延，那是殺意與魔氣。
如今好似徹底取代了這一方天地的大道規則，無盡秩序，只餘下這漫天的魔意殺氣。
「完了！」
看到那驚世的魔意殺氣，兩位聖人、連帶著兵主蚩尤、綾沐兮都呆滯了。
太恐怖了。
殺意魔念取代天地意志，一股讓人徹骨的寒意在蔓延。
大地、虛空，被寸寸冰封。
轟鳴不斷，漫天飛舞著漆黑、猩紅的冰花。
那每一縷冰花都好似絕世的神兵利器，殺意魔念滔天。
所過之處，萬物寂滅，蕩然無存。
好似那冰花飄零而過，便已斬斷了世間的一切生機。
一尊尊至惡的神邸，這一刻正在快速的成型。
滔天滅絕般的威勢，一瞬間蔓延數百里。
那一刻，無數生靈盡皆匍匐在地，雙目驚恐至極。
一些弱小的凶獸，竟然雙目圓瞪滿是血色，一身生機在一點點的消散。
這是一種恐怖的景象。
就連兩位聖人、包括兵主蚩尤、綾沐兮等人，這一刻都感受到了那股寒意。
好似天地都即將滅絕。
所有的一切都將不復存在，只余那不朽的魔意殺念，以及那一尊尊至惡的神邸。
而在那盤坐的李傾月眼角，依舊掛著那滴晶瑩的淚滴，只是不知何時都瀰漫上了血色。
一滴如血般的淚。
從哥哥死亡之後，她都一直迴避著腦海之中的這個畫面。
那是她後世的記憶。
她不願相信自己是狠人大帝。
更不願相信哥哥無法復生。
但一步步所走所行，漸漸的把她蠻橫的退到這條道路之上。
曾經，她口口聲聲的說出，這狠人大帝別做的，她李傾月為何做不得之言。
可踏上這條路開始，她就有些後悔了。
她不希望自己是哪位狠人，亦不希望自己的哥哥，再無法相見。
更不敢去想自己腦海中後世的記憶。
可此刻，歲月之力流淌，那些她最害怕的東西，還是一個個的出現在她面前。
「啊……」
李傾月仰天長嘯。
聲徹天地，滿是不甘與絕望。
她不信！
她不甘！
難道自己努力的去爭渡，努力的去強大自己。
最後的結局，早已註定？
永遠無法改變？
殺意、魔念、不甘、絕望，各種情緒匯雜。
哪怕是帝境的意志，這一刻都好似被渲染魔化了。
一股股驚天動地的至惡執念，頃刻間驚動了整個北斗。
這一刻，哪怕是那些出世的聖人、禁區的至尊、都似乎感受到一股滅絕一切的寒意。
所有人幾乎都凝望向南嶺。
「誰……又惹到那魔女了？」
「嘶……那個不長眼的，又惹到了那魔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