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館主,小子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將令公子的屍體送回來,難道你們就是如此對待有恩之人的嗎?」陸天羽不由悲憤交加的怒吼起來。
他真是萬分後悔,自己為何要做那濫好人,答應將趙天笑的屍體送回呢?如今,落到了如此地步,怨不得他人,怪只能怪自己太相信人了。
「老劉,放開陸公子。」趙雲兵聞言,立刻面沉似水的望著老劉,厲喝一聲。
「老爺,此事您就別管了,這萬兩黃金,老夫要定了。」老劉聞言冷冷一笑,迅速擋腰抱著被封死穴道的陸天羽,唰的向著大門方向衝去。
「老劉,莫非你要反叛不成?」趙雲兵不由氣得渾身發抖,厲聲咆哮道。
「老爺,老劉跟著你這麼多年,也無非是為了多賺點錢,養家餬口,但你每月只給我區區五兩黃金,老夫就算一輩子,也絕對賺不到萬兩黃金,有了萬兩黃金,老夫一家四口,就能過一輩子舒坦日子了,老爺,對不起,老夫就此告辭,日後,我們再無瓜葛。」老劉目中帶著濃濃的貪婪之光,冷笑著解釋完畢,立刻將陸天羽扛在了左肩,右手猛然拉開大門,就欲狂奔而去。
「找死!」趙雲兵見狀,頓時氣得七竅生煙,身子一動,已然化作一道綠色殘影,憑空出現在了老劉右側,揚起右拳,毫不猶豫的狠狠一拳向著他的腦門頂砸落。
老劉見狀,頓時嚇得肝膽俱裂,慌不急待的猛然舉起扛著的陸天羽,迎向了趙雲兵的拳頭。
想必趙雲兵投鼠忌器之下,這一拳絕不敢砸落。
老劉的猜測沒錯,趙雲兵見他用陸天羽前來擋這一拳,右拳只得停在半空,再也不敢落下。
老劉眼中迅速冒出一縷得色,身子一動,再次扛著陸天羽如飛而走。
但老劉眼中的得色還未完全消散,便感覺心臟猛然一陣刺痛,低頭一望之下,發現一柄金色小劍,早已穿透自己的胸口,鮮血,瘋狂的飈射而出。
「啪」心臟碎裂的老劉,身子重重摔倒在地,他肩上扛著的陸天羽,亦隨之重重摔到了一旁地面。
原來,趙雲兵右拳擊落的同時,左手也悄然從儲物袋中取出了那柄金色小劍,那一拳的攻擊是假相,乃是為了迷惑老劉的視線,真正的殺招,還是那把金色小劍。
「老爺,出什麼事了?」守在大門口的兩名大漢見到老劉慘死在趙雲兵的劍下,不由齊齊霍然色變,驚呼出聲。
「這老東西生出了反叛之心,已經被我誅殺,記住了,今日之事,你們就當沒看見,絕不可讓第三人知曉,如若不然,我定取你們性命。」趙雲兵冷冷掃視了兩名大漢一眼,語氣寒冷如冰的厲喝一聲。
「是,老爺。」兩名大漢聞言,齊齊嚇得身子一顫,低著頭恭敬答道。
「快去將老劉的屍體處理掉。」趙雲兵冷冷的吩咐一聲。甚為痛惜的掃視了橫死在地的老劉一眼,不由暗暗長嘆了口氣。
一個貪字,不知害死了多少人,老劉,今日就是因為生出了貪婪之心,這才遭遇此禍,他的死,實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好的,老爺。」兩名大漢連忙奔上前去,帶著老劉的屍體離去。
兩人離去,趙雲兵立刻快步奔到倒地的陸天羽身旁,出手如電,解開了他全身被封的穴道。
「小兄弟,讓你受驚了,走,我們進去再說。」趙雲兵從地上扶起陸天羽,帶著歉意道。
「趙館主,既然此間事情已了,那我也沒必要繼續呆下去了,我還是儘快回去的好,先前誤會你了,對不起。就此別過,後會有期!」陸天羽實在不願繼續在此呆下去了,立刻匆匆一抱拳,掉頭便走。
「小兄弟,請留步。」趙雲兵立刻身子一動,擋住了陸天羽的去路。
「趙館主,你這是何意?莫非你也想抓住小子,去王家領賞不成?」陸天羽立刻怒聲道。
「小兄弟,你誤會了,我並無惡意,只是你今日不惜冒著生死危險送回犬子的屍體,我無以為報,只想好好招待小兄弟一番,略盡地主之誼罷了。」趙雲兵聞言,立刻真誠的解釋道。
「不必了,趙館主,你兒子已經將那般貴重的流雲符送予在下,在下深感受之有愧,那裡還敢勞您破費?就此告辭,日後有緣再見。」陸天羽心中擔憂娘親和陸怡,立刻匆匆道別一聲,唰的身子一動,已然向著城外飛奔而去。
「小兄弟,日後若有事,就來找我把。」趙雲兵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好。」陸天羽隨口答了句,頭也不回的飛奔而去。
出了浠水城,唯恐被王家之人發現,陸天羽循著原路返回,幾經繞道,翻過荒郊野嶺,莫約一個時辰後,終於抵達了後山洞穴所在位置。
但剛一抵達洞口,陸天羽不由大驚失色,只見洞穴前方那叢齊腰深的雜草,早已被人踩踏得一塌糊塗,全部深埋進了潮濕的泥土中,而且地上還殘留著無數雜亂的腳印。
「出什麼事了?」陸天羽不由雙目赤紅,瘋了似的衝進了洞中,一路狂奔,腳下沙土發出陣陣咯吱咯吱的巨響。
「小怡,小怡。」還未奔至洞窟深處,陸天羽便忍不住擔憂的大聲叫了起來。
但整個黑暗的洞窟中,只有他的大喊聲迴蕩,卻無陸怡的回答。
「一定是出事了。」陸天羽心中不祥感越來越濃,猛然沖至洞窟深處,但一望之下,一顆心卻是瞬間沉到了谷底,只見洞窟內空無一人,娘親與陸怡,已然消失無蹤。
「娘,小怡!」陸天羽不由仰首望著洞窟頂部,發出一陣撕心裂肺般的怒吼。
聲音在洞窟中久久迴蕩,紅了眼的陸天羽猛然掉頭,瘋狂的衝出了洞外,開始心急如焚的搜索起來。
首先,陸天羽去了那片樹林,沒人。
接下來,陸天羽直奔山腰位置那處水潭,看看娘親和陸怡是否是出來找水喝了。
但水潭在望,仍然不見兩女的身影。
「娘,小怡,你們到底在哪裡?」陸天羽不由啪的跪倒在水潭邊那潮濕的泥土地上,雙手抱頭,緊緊的抓住了自己的頭髮,痛苦的大叫起來。
「在哪裡……在哪裡……」回音久久在山間迴蕩不惜,此刻的陸天羽,感覺心都碎了。
「都怪我,怪我啊,我若不離開,她們就不會出事了。」陸天羽雙手緊握,就連指甲深陷掌心,鮮血直流亦不自覺,心中被濃濃的愧恨感充斥。
「娘,小怡,你們到底去了哪裡?」陸天羽右拳緊握,狠狠的捶打著前方的水潭,寒冷的潭水飛揚激盪中,濺了他一身。
被那寒冷的潭水一淋,差點瘋掉的陸天羽反倒猛然清醒過來。
「再怎麼叫也是無用,我必須儘快去尋找她們才行,千萬不可讓她們出事了。」陸天羽慢慢冷靜下來,思索片刻,立刻掉頭,再次奔向那處洞窟,想找出一絲兩女失蹤的蛛絲馬跡。
奔到山洞門口,陸天羽立刻仔細的望向地面那塌成一片的雜草,從其中依稀可辨,有著幾個不同的腳印。
其中兩個小些的,淺些的腳印,應該是娘親和陸怡留下,其他的深些,大些的腳印,有著三個,卻是迥然不同,看來娘親她們,應該是被三人抓走了。
分析出結果,陸天羽立刻一頭鑽進了洞中,想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奔到娘親和陸怡休息的那塊大石旁邊,陸天羽立刻瘋狂運轉體內戰氣,盡數凝聚在雙目,眼中頓時迸射出滔天戰氣紅芒,仿若兩盞明亮的探照燈,一寸寸的在附近搜索起來,每一個細小的角落都未放過。
兩女曾經休息的這塊大石,已經向著一側翻了過去,而且附近的洞壁上,還留下了一些戰氣轟過的痕跡,由此可見,娘親和陸怡在遭遇歹人抓捕之際,陸怡應該是進行了劇烈的反抗,只因技不如人,最後還是被抓住了。
「咦?」就在此時,陸天羽的眼睛死死釘在了一塊臉盤大小的石塊右側,在那側翻的石塊下方,露出了一截小小的白色。
陸天羽立刻將石塊翻了過來,頓時,一塊巴掌大小的令牌出現在眼中。
迅速彎腰撿起,陸天羽仔細看向手中令牌,只見那令牌之上,雕刻著一個龍飛鳳舞的「武」字,反面,則是一個猙獰的骷髏頭圖案,散發出恐怖的幽游白光。
「這面令牌應該是兇手在和陸怡激戰中,不小心遺落的,但這令牌代表著什麼勢力呢?」陸天羽不由疑惑的睜圓了雙目,自己雖然找到了線索,但卻不認識,這讓他如何下手?
「對了,那趙家武館館主見多識廣,想必認識這面令牌代表的勢力,我何不去問問他呢?」陸天羽心念電轉間,立刻想到了趙館主。
趙家武館,乃是浠水城內最大的勢力,這附近的一些勢力,趙館主不可能不清楚。
一念至此,陸天羽立刻狂風似的衝出了洞窟,急速沿著山間小路,直奔浠水城,這次,他並未繞行,而是沿著直路奔走,如今娘親和陸怡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情況下,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