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哥，麻煩你了。」
秋高氣爽的一個傍晚，凌霄坐在露天咖啡屋室外的椅子上，不斷感謝著面前的男人。
「害，你小子跟我客氣什麼啊。」
張誠咧嘴一笑，揮手道：「主要是咱們院長對你的事說過一嘴，不然別人我還真不好幫他辦這事。」
說著看著面前記錄的信息，再次確定道：「要六隻試驗小鼠對吧，其中包含三隻SOD1*G93A類型轉基因小鼠，另外三隻要B6-hTARDBP的基因小鼠。」
「是的。」
凌霄連忙點頭說道。
「行，我先給你看看價格。」
張誠是華新生物基因研究所的後勤人員，主要代表研究機構向國內外各大相關公司訂購試驗用的器械道具物品等等。
其中就包括醫療科研試驗不可缺少的實驗性小白鼠。
事實上。
私人訂購實驗小鼠並不算違法，只要遵守相關法規和倫理行為，避免對動物造成不必要的傷害，並穩妥處理好動物屍體便可。
「SOD1的實驗小鼠，最近行情不貴，800一隻。」
「B6實驗小鼠價格也差不多，你把錢打到這個帳戶就行，後天研究所大採購，我順便給你帶回來。」
張誠笑道。
「好。」
凌霄鬆了口氣。
這個價格在他接受範圍內。
要知道實驗性小鼠的損耗率實在是太高了，目前一些稀缺的實驗性小鼠價格暴漲到上萬一只，有時候一個研究出錯，一天就要損失十幾隻，沒有雄厚資金根本承受不住。
幸好自己目前需要的實驗性小鼠的價格，還算正常，處於可以接受的範圍。
「行，那我先走了。」
張誠見沒有其他事了，點頭呵呵一笑：「謝謝你的咖啡。」
說完揮手告辭離去。
「先生，需要點單嗎？」
服務員見凌霄桌上只有一杯喝完了的咖啡，立刻走過來詢問。
「哦，不用了，我馬上要走了。」
凌霄連忙搖頭道。
他其實挺喜歡喝咖啡的，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剛剛請張誠喝了一杯咖啡，花掉了36塊錢，讓他心疼無比，藉口說自己不喜歡喝咖啡才點了一杯。
他現在手頭上還有點錢，但根本不敢亂用。
畢竟這些錢，是父母抵押了老家的房子換回來的一百萬。
除去前期實驗室的搭建，目前凌霄手上還剩下四十來萬左右。
每一分錢都要用在刀刃上。
回家後。
凌霄先和曦曦聊了會天，看著曦曦香甜睡去。
凌霄這才走到隔壁房間。
拿出一盒茶葉，是市面上能買到的那種普通大眾茶葉，泡了濃濃的一杯綠茶。
頂著熊貓眼，又開始了熬夜鑽研。
……
另一邊。
張誠回到華新生物研究所，忙完自己手頭上的工作，又和幾位領導開完會，便準備下班。
臨走前，想到什麼，張誠多嘴了一句。
「哦對了程院，您還記得凌霄那個年輕小伙吧。」
張誠笑著問道。
「當然記得。」
程山河坐在會議桌上首，聞言放下手上的筆記，抬頭閃過一道可惜的目光。
「這小伙可惜了。」
「要是早幾年碰到他，我一定帶他幹這行，這小子就是個天生搞科研的料！」
聞言。
房間裡其他科研機構過來開會的專家們頓時好奇起來。
「喲，難得見老程對一個年輕人有這麼高的評價啊，這小伙子肯定很有天賦。」
等後面一問清楚，知道凌霄居然是一個搞清潔的，還只是來所里工作了一個月不到就辭職了，這下眾人就更吃驚了。
「程老，這小伙子什麼情況，居然讓您如此重視？」
眾人笑著追問道。
「怎麼說呢。」
突然提到凌霄，程老也不禁陷入回憶。
雙眼精芒閃爍，老人露出智慧的表情，最後總結成了兩句話。
「絕對音感，還有電影小說里提到的絕對槍感你們知道吧。」
「如果咱們搞科研有這種說法的話，那麼這小子就是擁有絕對科研的天賦，妖孽級別！」
這下子，眾人不禁笑了起來。
「那確實可惜了。」
眾人在心裡呢喃著，畢竟聽張誠說，那年輕人普通大學畢業，還不是相關生物醫療專業的，這輩子跟科研是扯不上關係了。
「誒，不過，你怎麼突然提起他了？」
程老疑惑的朝張誠問道。
「是這樣的，今天他聯繫我，要了一批轉基因小鼠，主要是供研究漸凍症的。」
張誠笑著解釋道。
「這樣啊。」
聞言。
程老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他一個普通人，要漸凍症模組的轉基因小鼠幹什麼？」
其他專家也來了興趣，議論起來。
「不知道啊。」
張誠搖搖頭：「可能是幫哪個機構訂購的，誒，好像也不對，有需要用到轉基因小鼠的科研機構，都有自己的渠道購買，哪裡需要外人幫忙？」
「哎，他也不容易啊。」
就在這時。
程老幽幽一嘆。
雖然在老爺子心底，也很好奇凌霄一個普通人為什麼需要轉基因小鼠，但他卻是覺得，能幫上一點忙就幫一點。
「凌霄呢，有個五歲的女兒，是個ALS（漸凍症）患者。」
這話一出。
眾人神情一僵，幾秒後紛紛嘆了口氣，莫名辛酸。
「原來他女兒是個漸凍症患者啊。」
張誠恍然大悟，跟著像是想到什麼，陡然瞪大眼睛，下一秒失聲道：「那個……程老，我想到個可能性……」
「咳咳……凌霄通過咱們機構購買漸凍症基因模組的小鼠，不會是他自己要研究漸凍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