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感到一陣寒意,他對這個笨拙至極的小弟心生畏懼:「別再動歪腦筋了。」
李植面不改色,厚著臉皮磨蹭了許久,田伯光仍舊堅決不答應。
顯然,李植那與生俱來的反派魅力所帶來的20點好感度優勢,已經被他那揮霍無度的天賦消耗殆盡。他不得不另闢蹊徑。
但李植機智過人,轉眼間便洞察到田伯光的弱點所在——好色。
李植何許人也?
他是一位自媒體博主。
自大學時代起,他便擅長撰寫那些充滿中國古典韻味的香艷文字,如《銀瓶梅》、《燈草和尚》,信手拈來,倒背如流。
他輕咳一聲:「田兄,如今大家閒暇無事,不如我來講幾個故事如何?」
田伯光是個粗人,大字不識幾個,本對故事毫無興趣。然而,李植一開口,便滔滔不絕地講述起那些香艷的故事。
從《銀瓶梅》的情節講起,剛提及潘金蓮與西門慶的意外邂逅,潘金蓮的金蓮被輕撫時,田伯光已是目不轉睛,垂涎三尺,那專注的神情,仿佛和尚聆聽佛陀的梵音,比他練功時還要聚精會神。
儀琳卻聽得面紅耳赤。她身為一名尼姑,聽到這些香艷的故事,感到十分不適,狠狠地瞪了李植一眼,閉上雙眼,默念起大悲咒。
李植深諳如何收放自如,每當故事講到高-潮,便戛然而止,哈哈一笑,轉身離去,讓田伯光心癢難耐,坐立不安。
可惡的李植,還不斷開啟新的故事篇章,講述著美人的閉月羞花之貌,高貴的身份,嫻靜的氣質,曖昧的態度,但每當關鍵時刻,便如同公共章節一般,戛然而止。這讓田伯光急不可耐,恨不能用刀逼迫他繼續講下去。
儀琳雖然閉著眼睛,口中念著罪過,但耳朵卻不由自主地豎了起來,被李植那自媒體博主的口才所吸引,他的故事婉轉曲折,娓娓道來,讓儀琳這位初出茅廬的尼姑,感到既新奇又有趣。
最終,田伯光忍無可忍,大聲喊道:「兄弟,你究竟想要什麼,直接說吧!」
李植苦笑著回答:「我並無他求,只希望田兄能將【萬里獨行】的第二層心法傳授給我,這樣我也能有所自保。」
田伯光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雖然這徒弟笨拙,但為了能聽到更多精彩的故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反正傳授口訣,能否練成就看個人的造化了。
他帶著李植,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群芳院,顯然是這裡的常客,老-鴇和龜公紛紛上前奉承。田伯光家財萬貫,一擲千金,包下了幾位濃妝艷抹的妓-女,大笑著擁著她們進入房間。
李植感到十分尷尬,這並非他假正經。作為一個21世紀的宅男,他見過太多世面,但對這些渾身散發著廉價香水味的妓-女,實在提不起興趣。應付一番後,他帶著儀琳回到了房間。
儀琳本以為李植有不軌之心,嚇得魂不守舍。雖然田伯光曾發誓不會對她怎麼樣,但這位青年卻沒有這樣的約束。
然而,李植回到房間後,只是將儀琳安頓好,便獨自開始鑽研【萬里獨行】。這並非因為他熱愛練功,而是生存的壓力迫使他不得不加倍努力。
儀琳看著李植專心致志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進入群玉院後,田伯光放下了戒備,這個藏污納垢的地方,以儀琳的美貌,若是大聲呼救,只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給恆山派丟臉。於是他解開了儀琳的穴道。儀琳的笑聲如同白花綻放,讓李植感到一陣乾渴。
他輕咳一聲:「敢問小師父,我練的功法,是否有不當之處?」
儀琳見李植並無侵犯之意,回想起一路上多虧了他的照顧,才免受羞辱,微微一笑:「你在練習田伯光的武功?」
李植點頭承認。
儀琳輕輕撇嘴:「我們恆山派的武功,才是真正的博大精深。田伯光若是遇到我師父、師伯、師叔,也就是恆山三定,那他真是無處可逃。」
李植心中一動:「小師父是否願意教我武功?」
儀琳輕聲一笑:「我可不敢。恆山派的武功,除非掌門許可,否則無人敢私自傳授。」
李植嘆了口氣。學不到武功,再好的功夫對他來說又有何用?
儀琳的美眸盯著李植:「你為何要學武功?」
李植苦笑:「有人逼迫我,在30天內若不能將一門武功練至第三層,就要取我性命。」
儀琳驚訝地「啊」了一聲:「我雖然練功不勤,師傅總是責打,但也不至於如此逼迫人。」
李植點點頭。
儀琳小聲說:「如果你能放我離開,我可以向師傅求情,看看能否傳授你武功……」
田伯光的大笑聲從隔壁傳來:「小美人就別想了。除非你能跑得過我的萬里獨行絕技。」
儀琳頓時感到絕望。
李植也苦笑著,難怪田伯光不擔心自己和儀琳逃跑,他的耳力和輕功都非常出色,即使他們逃跑,也能輕易抓回來。
他鋪開紙墨,開始撰寫《銀瓶梅》。在關鍵時刻,他故意省略一些內容,雖然字跡潦草,但也能讓人勉強看懂。
儀琳好奇地湊過來,看到內容後,頓時面紅耳赤,連聲念著阿彌陀佛,責怪道:「你寫這些東西,菩薩會怪罪的。」
李植苦笑:「20天後,如果我的武功沒有進步,連性命都難保,菩薩要怪罪也無可奈何。」
儀琳點點頭:「如果是這樣,那還有商量的餘地。你是想用這個來換取田伯光的武功嗎?」
李植點頭。
兩人相敬如賓,整夜都在撰寫和聊天中度過。儀琳沒有江湖經驗,天真爛漫,在恆山派中,雖然大家對她都很好,但每個人都嚴肅認真。李植肚子裡滿是故事,一個個講出來,逗得儀琳前仰後合。她時而覺得這樣太不莊重,師傅看見了會責怪,但又擋不住李植的妙語連珠,想想在意-淫中,師傅也不會來找她,便先笑了再說。
兩人一夜講故事聊天,竟然沒有入睡。
天亮時,李植已經寫了半部《銀瓶梅》,扔給了田伯光。田伯光一看,立刻忘記了身邊的美女,看得如痴如醉。
李植順利得到了繼續指導第二層武功的機會。白天,他在田伯光的指導下苦練輕功,田伯光則一邊流著口水一邊看書;夜晚,他一邊和儀琳聊天,一邊撰寫各種香艷書籍,作為學費。
一個月已經過去了28天,李植的【萬里獨行】終於提升到了第二級,敏捷增加了1點,移動速度增加了2點。
但距離30天的抹殺期限,只剩下不到3天,要將武功練到第三級,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的。
李植似乎仍然難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