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少年撅著屁股一起動手,只是用了二十多分鐘的時間,一塊桌面大小的冰塊,就被他們從溪澗里完整地取了出來。👣🔥 🐍♡
祝炎仔細地檢查了冰塊,發現冰塊凝結得很結實,正適合用來打磨。
「都看好了,現在,我們要把這冰塊打磨成中間厚四邊薄的樣子。」
祝炎撿來一塊有磨砂的石頭,一番動作示範後,就在冰面上迅速打磨了起來。
對祝炎的古怪行徑,刃等雖然有些不解,但仍然有樣學樣地跟著動手。
他們是真的期盼,祝炎能把聚落的火種重新點燃,要不然,這酷寒的玄冥季,可就真的很難熬得過去了。
在七人齊心合力下,一塊中間凸,四周薄的巨大冰鏡,被眾人合力打磨了出來。
再次檢查了冰鏡,發現冰塊仍舊結實,祝炎長舒了口氣,隨即自信地道,「可以了,走,小心點,抬回去!」
大雪封山,冰寒刺骨,山路不好走。
當祝炎等人將冰鏡抬回洞窟時,聚落中大多數的族人都散在洞口曬陽取暖,看著祝炎等人抬回的冰鏡,有人露出好奇的神色,但大多數人都沉默著,顯得麻木。
祝炎沒理會這些族人,讓刃找來木柴先搭了個架子,然後把冰鏡放了上去,將其中一面對準了天空中的赤陽。
「洪,去把洞窟里的火盤搬來,記得弄些乾燥的松針、樹葉和鳥羽鋪在上面。░▒▓█►─═ ═─◄█▓▒░」
祝炎一邊調整角度,一邊吩咐。
洪急忙帶人衝進洞窟,把用青石打磨出來的火盤給抱了出來,火盤中還有之前燒剩下的灰,放上乾枯的松針後,鋪得滿滿當當。
「炎,你這是做什麼?」
巫拄著拐杖,顫巍巍地走了出來,詫異地看著祝炎在那裡擺弄冰鏡。
用冰,也能點火?
這是開玩笑的吧?
身為聚落的首領,最淵博、最有地位的巫,巫從未聽說過,還能有這樣取火的方法。
「巫,你可看好了,當赤日橫空之際,便是我虛空取火之時!」祝炎自信地道,實際上,他心裡也是沒譜。
用放大鏡聚焦陽光取火的道理很簡單,可他現在用的是冰塊打磨的放大鏡啊,雖然夠大,但管不管用,還得看老天給不給面子!
越來越多的族人聚集過來,在沉默中,慢慢的眼神中多了一絲絲的期盼。
祝炎讓他們散開一些,圍著火盤但別靠近。
而他自己,則是隨時在隨著赤陽在天空中的位置,調整著冰鏡聚焦的角度。
終於,半個小時後,隨著赤陽升到半空,冰鏡終於有了反應,一個明亮的小點,映射在了火盤上。
如此神奇的一幕,把族人們都鎮住了,就是巫,都在拼命地翻動泛白的眼眸。
祝炎伸手放在那小點上,發現有溫熱產生,暗自鬆了口氣。
只是眼看著其他族人都愕然地看著自己,那眼神,讓祝炎有些發毛。
為了掩飾心中的忐忑,也為了更有儀式感,祝炎想了想,當即故作神秘,學著族人們昨天祭祀歌的唱法,扯著嗓子開了口。
「我站在,獵獵風中……」
族人們都懵逼地看著祝炎,只是聽著那抑揚頓挫的、他們壓根聽不懂的顫音,不僅有節奏感,還很有韻律,頓時,什麼也沒聽懂的族人們,一個個肅然起敬。
而巫,更是被驚訝了。
祭祀,是巫的專利,可他竟然聽不懂!
可聽不懂就對了,祝炎一邊歌唱,一邊手舞足蹈,像極了在進行某種神秘的祭祀儀式,讓巫那泛白的眼眸中,都有了絲絲異樣的神采。
祝炎在自嗨中,絲毫沒發現,赤陽已經升上中空,對準赤陽的冰鏡的鏡面,突然亮了起來。
就像是一道光,從赤陽徑直穿透而來,瞬間布滿了鏡面,那道光,穿過了冰晶,聚焦在火盤上。
轟……
青石火盤中,乾枯的鳥羽,細密的絨毛迅速冒煙,隨即,整個火盤中的松葉等都燃燒了起來。
所有人都正崇拜地聽祝炎自嗨,就連祝炎自己的注意力,也沒在火盤上,在火盤轟得一聲燃燒起來的瞬間,所有人都驚呆了。
祝炎更是沒發現,那從赤陽照射而來的光,通過冰鏡聚焦到火盤過程中,有一抹赤色的鴉狀火焰陡然顯化,在穿透冰鏡的時候,一分為二。
一縷金光順著那道光落在火盤上,而另一縷灰光,則從那道光中掙脫出來,穿透了冰鏡化作一抹虛影,從他按在冰鏡上的右手鑽了進去。
「火、火、火……」
只是短短几個呼吸後,有興奮的族人像是得了哮喘一樣指著火盤,卻死活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火,真的是火,炎成功了,太好了!」
刃拼命地揉了揉眼睛,興奮地朝著祝炎撲了過去。
「火啊,真的點燃了,祝炎這小子……」
巫渾身顫抖,激動中再次扭頭看向祝炎,泛白的眼眸多了熱切的眸光。
「啊……,冷,好冷!」
就在巫看向祝炎的時候,剛興奮地抱住祝炎的刃發出一聲慘叫,連忙推開祝炎,那冰鏡,隨著祝炎的手離開,瞬間碎裂。
而祝炎被刃一推,直挺挺地倒在雪地上,雙眼瞪得直直的,渾身僵直,他身下的積雪,竟然詭異地在緩慢溶解!
巫瞳孔陡然恢復清明,眸光中似乎有什麼浮現,打量了祝炎片刻,思索許久,才決定道。
「將火種送進洞窟好生保管,將炎,也抬進來。」
洞窟中,有了火盤,溫暖了許多。
巫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在他旁邊,是直挺挺躺著的祝炎。
此時的祝炎,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渾身都被凍僵了,只剩下兩隻眼珠子,還能轉動。
「故老傳說,火乃神物,昔年人祖燧人氏鑽木盜火,雖大功於人族,卻也遭了天譴,炎,你虛空取火,有功於聚落,恐怕也有劫難,這是你要承受的災禍。」巫嘆了口氣。
祝炎眨了眨眼睛,不該是鑽木取火嗎?
「炎,你從小流浪在外,頭部受過重傷,以前的你生而懵懂,現在看你取火有法,也懂祭祀,應該是恢復了一些以前的記憶了吧?我已經很老了,沒幾天可活了,你可願意,繼承我的心愿,重新聚攏這北荒族民,重立人族薪火傳承?」
祝炎眨了眨眼睛。
「也罷,聚落中,本沒有修巫的苗子,你突然身遭異力侵襲,這既是劫難,也是機緣,隨我默念巫咒,意念跟隨我的巫力,帶動你體內的異力以開闢巫脈,成與不成,就看你自身的造化了。」
巫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的決然,枯乾的手掌按在祝炎腹部。
沒等祝炎眨眼,一股奇異的力量,隨著巫念動晦澀的巫咒,鑽入他的腹部,引導著他體內突然出現的那股詭異的力量,朝著某個部位衝去。
作者有話說
新人新書,希望能得到大家的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