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威嚴的皇宮內已經變成了場面污濁不堪的污晦之地，麻杆一樣的老皇帝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赤著半身一邊喝酒一邊發酒瘋。
「哈哈哈！」
他的笑聲如同惡魔一般，響徹整個房間，令人毛骨悚然。他的眼睛裡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仿佛要將眼前的人吞噬掉。
「叫啊！快叫啊！朕喜歡聽到你們的聲音！哈哈哈哈……」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帶著一種無法形容的快感和殘忍，仿佛這一個他又回到了過去，變成了那個叱吒天下無所不能的天之驕子。
月亮偷偷的躲到了雲彩里，仿佛它也不想看到這一幕。
惡行持續到了大半夜，老皇帝氣喘吁吁的坐在龍椅上，面色慘白像是被人抽乾了精氣神，地上趴著的侍女們全都一動不動，好像已經斷氣了一樣。
老皇帝喘氣像風箱一樣，他邊喘邊看著面前的場景，他喜歡這畫面。
沒有人來伺候著，這是老皇帝特意交代的，在他遊戲的時間裡不許有人打擾他，伺候的太監宮女只有在第二天才能進去收拾衛生。
曾經有獻殷勤的太監想在老皇帝的遊戲時間來伺候，結果等待他的是五馬分屍，所以在天亮之前這座宮殿裡只有老皇帝和這群命運悲慘的侍女。
趴在地上的侍女中有一個女子手指動了動，慢慢的從頭髮中掏出一顆藥丸塞進了嘴巴，片刻後她好像恢復了活力慢慢的站起了身子。
「呦，哈哈，小堅貨，你的身體素質不錯啊，在那跪著！等朕緩口氣再來寵幸你，好久沒有遇到你這麼結實的玩物了，朕封你為貴妃！」
女子起身，她沒有理會老皇帝的話語只是慢慢的向龍椅走去，一直走到了老皇帝的面前。
「嗯？」老皇帝面露不悅。
「誰讓你上來的？賤人，滾下去！」
一腳狠狠的踹向侍女，可侍女卻躲開了，接著侍女飛快的拔出插在頭上那根樣式一點也不華貴的髮簪狠狠的向老皇帝的心臟刺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老皇帝突然仰身向後躲避，畢竟他曾經也是個文武雙全的人，雖然現在年紀大了，身體被酒色掏空，心智也被藥物侵蝕，但曾經苦練的身體仍然本能地做出了反應。
然而，簪子還是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腹部，老皇帝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同時用另一隻手狠狠地抽向女人的蛋。
"啪！" 隨著一聲巨響，女人被狠狠地抽飛了出去。
被打飛的女子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後，迅速爬了起來，她站起來後，搖晃著滿臉鮮血的腦袋，似乎感覺不到任何疼痛，然後再次向老皇帝走去。
"死士？是誰派你來的？是宰相嗎？還是太后？或者是哪個王爺？"
老皇帝沒有絲毫畏懼之色，反而恢復了幾分昔日的風采，可是，他猜測了一圈，卻始終猜不出究竟是誰要殺他，因為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刺客僅僅是一個想要為姐姐報仇的小人物罷了。
龍椅上的老皇帝本想起身，但突然發現四肢麻木，動彈不得，低頭一看，腹部插著簪子的傷口邊緣已經泛著青黑色。
「有毒？看來朕今天就要歸天了。」
面對死亡，老皇帝好像一下子從多年的迷茫困惑中清醒了過來，眼神中不再在瘋狂和病態，反而充滿了遺憾，後悔和不甘。
「看來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死了，能滿足一下朕的好奇心嘛？你到底是誰派來的？你的主人也太無智了吧，局勢未明現在就讓朕死了一點好處都沒有吧。」
女人就這麼赤條條的現在老皇帝的身前，眼神從平靜逐漸變得恨意滔天，也許是想讓他知道自己是因何而死，女人開口。
「我沒有主人，沒有人指使我，我是復仇的。」
「復仇？復什麼仇？」
老皇帝蒼白的臉上有一絲疑惑。
「我為了我的姐姐！」
「你姐姐是誰？」
「我姐姐就是那個被你折磨了半年才死的女人！你不記得她了嗎？你怎麼可以不記得她了，她不是你玩的最久的那個玩物麼！」
老皇帝恍然大悟，他想起了那個人淡如菊的小侍女，無論怎麼折磨她讓她做什麼她都微笑的承受，只求能等到出宮那一天。
即使是她奄奄一息將死的那一刻也在斷斷續續的哀求她讓她死的體面一些，不想和別的宮女一樣赤裸著被裹著草蓆送出宮，她怕妹妹傷心害怕。
這個侍女給老皇帝的印象很深刻。
「想起來了嗎？我等這一天已經太久了，我無時無刻恨不得生吃你的血肉！」
「我記得她好像叫溫兒。」
「住口！畜牲！你不配說她的名字！」
說著已經陷入瘋狂的女人一口咬上了老黃帝的脖子，血花四濺。
老黃帝沒有掙扎，只是側頭看著這個瘋狂的女子，苦笑了一下。
他很後悔自己做過的一切，曾經的他是多麼的溫文爾雅，多麼的體恤下人，自己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皇位，權利真就那麼讓人瘋狂麼？現在想想把皇位傳給別的有能力的人又怎麼樣，自己這個皇位不也是從前朝那個昏君手裡搶來的麼。
只要是個明君誰做皇帝還不是一樣？沒想到自己最後也變成了曾經最討厭的那種人。
算了，反正也要死了，想那麼多幹嘛，又看了看這個瘋狂的女子眼中有著愧疚，他對著女人的耳邊道：
「御花園的荷花池有一密道直通宮外，那裡有一個小物件你拿走吧，將來如果…算了，愛怎麼就怎麼樣吧，位置是………」
女子鬆開了嘴巴看著老黃帝，不明白為什麼他會這麼做。
好像看出她的疑惑，老皇帝艱難的笑了笑。
「就當是愧疚吧…反正朕必死無疑了，你走吧，現在沒人在晚就來不及了。」
女人一動不動。
「你難道沒有別的仇人什麼的麼？別白死了，還是說你要給朕陪葬？哈…咳…咳…」
女人眼神動了動，回身抓起散落在地的衣服就往外走去。
「喂！你叫什麼名字？」
女人頭也沒回。
「婉兒，上官婉兒！」
……
月亮徹底消失在烏雲之中，龍椅上的皇帝嘴角流著黑血，大馬金刀的坐在龍椅上目視前方，但眼中已經失去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