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僵持住了。
難民這邊不敢再往前,害怕山谷里的人有大批的弓箭。
反觀將軍府這邊,山谷里有吃有喝,取暖的木柴也夠,困守個個十天半月完全沒問題。只要一直守著入口處,防止難民攻過來就行。
那領頭的心急如焚、
難民點領禹州城後,倒是收繳了不少糧食。可現在禹州城裡有將近十萬人。
禹州城原本有兩萬人口,後來他們攻破禹州城之後,便對外散布消息,招收散布在各州府求生的難民,說是要給他們分房子分糧食。於是大批難民朝著禹州城蜂擁而來。
現在幾乎八成的難民,都聚在禹州城。
這麼多人,之前繳獲的那些糧食,也撐不了太久。
現在禹州城還被陸晉驍帶兵給圍了,不出十天,城裡就該斷糧了。
原本城主派自己過來捉拿陸家的家眷,結果現在他連那些陸家人的影子都沒看到,人手已經折扣了大半。
若是再空手而回,他都不知道要怎麼跟城主交代。
領頭人再三催促那些難民:「大家別怕,咱們一起上。他們當時逃得那麼匆忙,肯定沒帶多少武器。咱們只要速度夠快,就能沖是山谷把陸家的女人們抓住。」
但那些難民此時又累又餓,根本沒力氣了。再看看自己這邊剩下不足二百人數的隊伍,沒人願意去冒險。
這跟闖陷阱可不一樣。
陷阱就挖在那兒,只要自己小心些,基本就能避開。
可現在他們跟將軍府的人正面對上,而且對方的準備明顯比他們這邊充足,現在衝過去,明擺著就是找死。
雖然說富貴險中求,但那險的前提是能活命。
命得沒了,就算是潑天的富貴也沒用啊。
見這些人不肯動,那領頭人氣得在心裡直罵娘。
到底要用什麼法子,才能把山谷的人拿下呢?
領頭人四下張望,隨後把目光定在了山林間的那些草木上。
林婉清在山洞裡睡覺,睡著睡著,感覺怎麼有些嗆。
睜眼一看,只見山洞裡竟然飄著煙霧。
「怎麼回事?哪來的煙?」
他們雖然住在山洞裡,但經過這兩三個月的改造,他們如今在山洞裡燒火取暖,也不會被煙霧給嗆著。
半夏捂著口鼻進來道:「姑娘,那些難民在山谷外面點了好多濕柴垛,搞得整個山上都是煙。」
林婉清被無語到了,這是想用煙霧把他們熏出去嗎?
「大家怎麼樣?可有被嗆到?」
半夏道:「還好,張護院發現他們的企圖後,就讓人把山洞口給封了,但難免還是會散進來一些。就是守在山谷口的那些小廝們要受些罪了,煙大得很,熏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林婉清道:「讓他們一定要提起精神來,謹防那些人趁著濃煙做掩護打過來。」
半夏點點頭道:「張護院已經提前想到這個可能了。攬月姑娘還擔心他們在那些柴里做手腳,提前給大家準備了些解毒的藥分發下去,只要感覺頭暈胸悶,就趕緊吃藥。」
林婉清微微一笑:「真是多虧了有他們在,不然光憑咱們將軍府這些人手,還真沒辦法跟這些難民對抗。」
這幾個月,摘星攬月以及張乾他們,真的是幫了將軍府好大的忙。
半夏笑著往她身邊一坐:「是多虧了將軍,這些人手可都是他安排來的。姑娘,你說將軍什麼時候會來接咱們下山?」
林婉清搖頭:「不知道,我讓摘星下山去給他送信,到現在也沒個回話。估計他是顧不上這邊了。」
半夏忙道:「將軍肯定是知道咱們這邊可以對付那些烏合之眾,所以才沒急著上山來。聽說禹州城裡現在有十來萬人呢,將軍得留在軍中主持大局,並不是不管咱們。」
林婉清笑著看她一眼:「你在幫他說話?」
半夏嘿嘿笑道:「奴婢這不是怕姑娘誤會將軍嘛。」
說著,她湊近了林婉清,一臉八卦地問道:「姑娘,其實將軍人真的挺不錯的,你看,這大半年裡,他雖然不在家,但咱們可沒少受他的關照。光是這份細心,就超過大部分男子了。」
林婉清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有話就直說,別繞來繞去。」
半夏趕緊面對她跪坐著:「那奴婢就直說了,姑娘,奴婢覺得你可以試著和將軍做一對真正的夫妻。雖然姑娘說的出府自立門戶聽起來確實不錯,但到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將軍是個值得託付的良人,將軍府也被在姑娘的操持下越來越好,老夫人,還有姑娘公子他們也都和姑娘一條心了,滿府的下人也唯姑娘馬首是瞻,這樣的情況,實在沒必要離開。」
「奴婢知道姑娘是個有本事的人,就算誰也不靠,姑娘也能帶著我們這一幫子下人活得風生水起。但奴婢還是希望姑娘能有個疼您敬您愛您的夫君,然後再生幾個小主子,一輩子和和美美,順遂無憂。」
她家姑娘從小到大受了太多委屈了,她不想姑娘活得太累。將軍是個值得託付終生的人,將軍府其他主子也都是很好的人,再沒有比將軍府適合姑娘安穩度日的地方了。
林婉清知道半夏是真心實意在為她打算,於是也和她說起了知心話。
「將軍這個人,我目前還不清楚他是個什麼想法。單論將軍府的話,我是十分滿意的。只要將軍他願意和我搭夥過日子,並且沒有其他女人的話,我自然是願意留下的。」
可惜,上一世陸晉驍帶回來的那個女子,可是一直留在將軍府的,且地位不低。
不過她一直沒弄明白,既然陸晉驍那麼重視那個姑娘,怎麼一直沒給人家一個名份呢?
反正上一世,直到她死的時候,陸晉驍和那姑娘都沒成親,那姑娘一直住在將軍府,打理著將軍府的一切,但卻一直沒個名份。
外面的人各種猜測,其中有一個傳言的可信度最高。據說,陸晉驍在戰場上傷到了命根子,所以他才在休了林纖雲之後,一直沒有再娶。
林婉清摸著下巴想了想,搞不好還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