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從他身後竄出一個將近兩米的蒙古大汗。
他走到王正誼面前,從腰間拽出兩把大號的蒙古彎刀,在胸前劃出一道滿月,看著王正誼道:「聽說大刀王五刀耍得厲害,我來試試。」
看著眼前的蒙古人,王正誼眉頭緊皺,知道這是個硬茬子。
本來不想生事,可是眼前的局面已經被載澄道破,強敵就在眼前。
無奈之下,王正誼嘆了口氣,對身邊的總鏢頭道:「老鏢頭,辛苦你看好其他人,王某去去就回。」
總鏢頭道:「你可要小心啊。」
王正誼點了點頭,雙腿一用力,縱身而起,也不多廢話,一道刀芒直劈向蒙古人。
帖木日布赫見刀鋒將至,並沒有慌張,而是雙手高舉,兩柄彎刀迎著王正誼的寶刀架了上去。
三刀相交之際,一聲清脆的嗡鳴聲響徹當空。
與此同時,王正誼凌空轉身,寶刀斜著砍向他。
帖木日布赫一扭身,左手刀豎著擋住,右手刀自上而下劈砍,想要斬斷王正誼的胳膊。
王正誼抽刀回撤,身體再次旋轉360度,刀交左手劈他腦門。
趴在門後看見王正誼和蒙古人打了起來,田海搓著手問高青:「老大,看這個蒙古人刀法不俗,人高馬大的,老王大哥能頂住嗎?」
高青沉聲道:「看樣子好像勢均力敵,可是五哥更勝一籌。」
田海又趴在門縫上看了看:「你咋看出來的,俺怎麼覺得老王大哥有點夠嗆呢?」
高青道:「別看這蒙古大汗人猛刀狠,可五哥用的是八卦刀法,講究的是刀似游龍、身似飛鳳,千變萬化,滔滔不絕。想要勝他,恐怕很難啊。」
田海道:「俺說的呢,看老王大哥跟跳舞似的,沒怎麼使勁,可每次跟蒙古人對刀,都能把這大塊頭震得向後退,原來是內勁啊。」
高青點頭道:「不只是內勁,別看蒙古人塊頭大,但純拼力氣,也未必是五個的對手。」
就在二人觀戰的時候,高青突然聽到頭頂的瓦片發出了一聲輕微的響動,雖然聲音極小,可還是被高青發現。
高青猛的一回身,瞧見不遠處左廂房上,一道黑影閃過。
高青趕緊給了田海一拳:「不好。」
田海都沒來得及問,高青已經竄到了通往後院的月亮門前。
與此同時,高青也聽到了後院裡蔡壽的說話聲。
「你是誰?」
站在蔡壽對面的黑衣人沒說話,就那麼看著他。
高青來到蔡壽身邊,而田海站在黑衣人身後,幾個人都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黑衣人。
蔡壽冷冷的道:「老大,你和老三去保護陛下。」
高青看了看他,沖不遠處的田海點了點頭,二人飛身進入房中。
蔡壽道:「你是誰?」
黑衣人還是不說話,只是緩緩抽出腰間四尺多長,閃著寒光的武士刀。
看到這把刀,蔡壽眉頭緊皺,有點陰冷的道:「你是柳生家的?」
黑衣人蹩腳地道:「你見過我?」
蔡壽道:「沒見過,見過這種刀。」
黑衣人點了點頭:「既然知道,還請賜教。」
蔡壽也不多言,從腰間拽出一條金燦燦的九節鞭。
看到他手裡的九節鞭,黑衣人微微一愣:「你和那個小子什麼關係。」
蔡壽知道他說的是李文龍,也沒藏著,直言道:「他是我的師弟。」
黑衣人道:「原來如此,那就讓我見識一下,清國燕子門的風采吧。」
說完,黑衣人身形一動,消失在了原地。同時,蔡壽急忙向後閃身,一道刀芒擦著他的鼻尖划過。
蔡壽躲過刀鋒,手中的九節鞭「嘩楞楞」地射向面前,撞擊在了什麼東西上,發出清脆的金鐵交鳴之聲。
蔡壽手持著兵刃,感受著身邊的氣息波動,時而上竄,時而後退,時而射出手中鞭,時而收起擋在胸前,忙活得夠嗆。
而那個黑衣人,卻好像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只有時不時憑空多出的刀芒,證明了蔡壽不是在發瘋。
打了一會,蔡壽頭上微微有了些汗。
不是因為打不過而著急,而是就在剛剛,載淳對他說,如果有人趁機偷襲,一定要活的。
所以蔡壽並沒有放開手腳,儘量找出破綻。
可眼前的這個黑衣人,不管是身份還是能力,都出乎了他的意料,導致心中有些焦急。
又打了一會,蔡壽覺得這不是辦法,畢竟載淳就在他不遠處的屋內,萬一真有什麼閃失,他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無奈之下,他手中九節鞭繞著身體高速轉動,隱約間形成了一股氣流。
這股氣流不只格擋住了那一道道憑空出現的刀芒,還以更快的速度進行著反擊。
因為受到的攻擊突然猛烈起來,黑衣人那鬼魅般的身形也漸漸浮現出來。
隨著蔡壽手中九節鞭轉得越來越快,一滴一滴的水也向著周圍灑落。
準確地說,是一滴一滴的血。
而黑衣人身上的黑色衣服,也逐漸多了許多道口子,有的露出了雪白的肌膚,有的甚至是鮮血淋漓的傷痕。
就在黑衣人逐漸不支的時候,蔡壽高喊了一聲:」燕舞九天。「
蔡壽整個人身體猛地向前方一竄,手中的九節鞭突然變得筆直,刺向他的眼前。
與此同時,一聲破皮透骨的悶響,從九節鞭上傳出。
黑衣人整個身形出現,而九節鞭正插在她的胸膛上,整個鞭身像是一把劍一樣,把她死死地釘在了後院大門上。
看著眼前的黑衣人,蔡壽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摘下蒙在臉上的面罩。
面罩之下,是一張膚色白皙,五官精緻的絕美面容。
她冷冷地看著蔡壽,嘴角流著血,面色慘白。
蔡壽平靜地道:「誰派你來的?」
她沒回答,只是嘴角微微上揚地看著蔡壽,嘴裡的血咕咕地流著。
蔡壽正要再問,就聽見身後的房頂上有人拍著手道:「久聞燕子門的燕翎技,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蔡壽踹著眼前黑衣人的小腹拔出九節鞭,轉身看向聲音的方向。
見一道身影划過,站在載淳所在的房門外,抱著肩看著蔡壽。
蔡壽擦了擦鞭上的鮮血,垂到地上,看著眼前的人。
這人穿著一身漢唐的裝扮,頭髮不多,攏成髮髻高聳在頭上。
雖然現在是冬天,可他還是只穿了一雙白色的襪子,踩著一雙木屐。
而腰間插著一長一短兩把武士刀。
蔡壽看著他問道:「何人。」
這人微微鞠躬道:「在下柳生目,請多指教。」
蔡壽沉思了一會,雙眼微眯:「柳生一門的三鬼舞之一?」
柳生目笑道:「正是在下,河童之影,柳生目。」
蔡壽目光中殺意狂涌:「文龍是不是你傷的?」
柳生目疑惑道:「文龍是何人?」
片刻後,他恍然道:「哦,你說那個年輕人。閣下誤會了,並不是在下所傷,而是她。」他指了指依然躺在地上,沒了生機的黑衣人。
蔡壽點了點頭:「她也是你們的人吧。」
柳生目笑道:「是的閣下,她是我的妹妹,柳生香。」
蔡壽道:「來這幹什麼?」
柳生目道:「自然是要殺了清國的皇帝。」
蔡壽不怒反笑:「你覺得你行嗎?」
柳生目攤了攤手:「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蔡壽道:「那就試試吧。」
說完,蔡壽抖了一下手中的九節鞭,身影一閃,來到了柳生目面前。
九節鞭再次變成劍的形狀,猛刺向柳生目的胸膛。
柳生目不躲不閃,抽出腰中短刀,橫在胸前,和九節鞭碰在了一起。
沒等蔡壽抽鞭再戰,柳生目突然說道:「閣下是不是累了,動作怎麼如此之慢。」
沒等蔡壽反應,柳生目抽出長刀,由下至上劃向蔡壽。
蔡壽見長刀一閃,急忙腳跟蹬地,身形向後爆射躲閃。
虧得反應及時,不然距離這麼近,非得開膛破肚。
可即便是如此,蔡壽的前胸也被鋒利的長刀劃開,胸前的皮膚滲出了鮮血。
柳生目收起長刀,手中掂量著短刀笑道:「閣下剛剛的燕翎技甚是精妙,可是長時間使用,對體力消耗極大,不然也不會中了我的這一刀。」
蔡壽咬著牙看著柳生目:「廢話真多。」
蔡壽二次衝上去揮鞭刺向柳生目,只是他剛一靠近,一道寒光打在他的鞭上,發出了「當」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