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切源
「這小小一座賭石坊居然屬於瑤池聖地的管轄？」聽到田伍七的回答，柳一白看著眼前的賭石坊，臉上顯得有些詫異。
「儘管此地不大，但有句話叫做，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啊。」田伍七說道。
守在賭石坊外的修士見有人靠近，其中一人忽然雙眼一亮，挪步過來道：「田大師今日怎有空大駕光臨石坊啊，歡迎歡迎，快快請進！」
田伍七朝其輕輕點頭，一句話也沒說地邁進賭石坊。
跟在後面的柳一白略顯詫異，想不到田伍七竟然還真有些排面，連守門的修士都認識他。
站在賭石坊外的那名修士注視著田伍七二人進去後，方才收回目光，回到原來的位置。
守門的另外一名修士不解道：「你認識那老人？」
「當然認識了，那可是一位源術了不得的源師，曾經在這兒，一手源術可驚艷過不少大人物，只可惜，人終究會老，他膝下的親子又死了，現在……唉。」
……
進入賭石坊內，視野即刻變得開闊起來，張眼望去，琳琅滿目的石料擺放在架子上、石桌上，亦有特大號的石料專門被貢在正中央。
「第一次來賭石坊？」田伍七見柳一白神情恍惚，於是問道。
「第一次來，不知這賭石坊內可有什麼規矩？」柳一白坦白道。
「規矩的話，一般是潛規矩，比如誰先看上的石料歸誰……等諸如此類。」
兩人一邊瀏覽，田伍七一邊給他解釋。
柳一白點了點頭，隨即在一塊石料前停下，這塊石料只有一尺大小，相比這裡其它的石料，個頭算小的一類。
而其樣貌也無任何特點，如果硬要說有的話，就是普通的過分了。
並且在這塊石料上，積攢了許多灰塵，柳一白伸手上去一摸，那些灰塵便黏到了他指間。
「看來這塊石頭在這裡放了有些年頭，出源的機率很小。怎麼，你看中它了？」田伍七在一旁說道。
柳一白將這塊石料拿在手上，道：「試試。」
不遠處，一個負責人走了過來，見終於有人拿起這塊已經生灰了都未曾賣出去的石料，頓時笑逐顏開，開口道：「這位貴客，您可是相中這塊石料了？」
「嗯。」
「哈哈，貴客好眼光啊，這塊石料您別看它無甚特別，但其內出上等源的可能還是很大的。」負責人跟在一旁道。
附近瀏覽石料的人看這邊有人似乎準備切源，霎時間圍過來不少人，等著看一波熱鬧。
「這塊石料要多少源石？」柳一白問道。
「不多，兩百斤源，價格非常實惠，而且可以幫貴客當場開石。」負責人伸出兩根手指，其實這個價格他已經壓低了。
畢竟這塊石料著實放得有些年頭了，一直沒人看得上，如今趁此機會，他也顧不得把價格開高，只求趕緊賣出去就好了。
「這唬誰呢，就這塊石頭，我依稀記得去年來賭石坊的時候就看到它放在那裡，到現在都賣不出去，出源能有多大機率？」
附近圍觀的一人指著那塊石料，忍不住開口道。
負責人眉頭一皺，瞥了那人一眼，臉上有些不悅。
「能不能便宜點？」柳一白問道。
聽聞此話，負責人轉過頭來，臉上呈現出一抹掙扎之色，隨即一咬牙：「行吧，那就一百五十斤源。」
「成交。」柳一白拋出一個袋子，裡面正好裝著一百五十斤源。
花掉這些源石，他身上就只剩下一百斤源了。
可以說，若是這塊石料堵錯了，柳一白積攢的老底就基本上虧空了。
柳一白把石料交到負責人手中，道：「幫我現場開源吧。」
負責人收到源石後，心中的那塊石頭落定，笑著喊來切石師傅，下令道：「按貴客說得辦。」
切石師傅接過石料，也不廢話，隨即取來切石工具，在一眾圍觀者的目光中，準備切石。
就在切石師傅下刀之際，柳一白忽然道：「老師傅，你切的時候儘量小心些，記住，是往石料邊緣上切。」
切石師傅冷笑一聲，道：「還用得著你來提醒，我在這裡切石切了有幾十年了，你說往哪裡切，我一分一毫都不會差了你的。」
「這位老師傅的手法，你只管放心。」一直站在柳一白身後的田伍七走了出來，開口給他打了一劑定心丸。
聽到田伍七的聲音，切石師傅猛地轉過頭來，神色呆滯了片刻，聲音顫抖道：「田……田大師！」
田伍七微微一笑，道：「好久不見，老朋友。」
此刻，圍觀眾人不解地看著熱淚盈眶的切石師傅。
不遠處的負責人眯起眸子，隨後放大了瞳孔，對著田伍七驚異道：「你是當初那位連著切開十塊石料，而全部開出上等神源的那位田大師！？」
這麼一說，周圍有些年紀較大的老人也跟著變了臉色。
「是……是他，這麼多年啊，田大師是準備重出江湖了嗎？」有年邁的老者開口。
紛擾之中，切石師傅抹掉淚水，道：「當初若非大師您教給了我自信一詞，我哪裡能有現在成就……」
田伍七揮了揮手，搖頭道：「都是些往事罷了，不必再提，還是趕快開石吧，大家也都等著看結果呢。」
「好。」切石師傅重新握緊工具，在一眾人的目光聚集下，朝石料邊緣切去。
這邊剛剛產生的動靜不禁讓附近其餘的客人逐一起了興趣，隨後，幾乎是整個賭石坊的人都朝這邊圍了過來。
很快，以那塊石料為中心，外面被圍的里三層外三層，各種議論聲也不絕於耳。
杵在一邊的負責人害了一聲，想到這個青衣男子是跟著田大師一塊來的，便不禁擔心起那塊石料。
如果是田大師看中了那塊石料，然後讓身邊的青衣男子購買，說不定這塊普通的石料還真能開出神源。
緊張之際，負責人只聽到耳邊響起一片譁然，然後他朝切石師傅看去，那塊石料已經被切開邊緣，露出一角翡綠。
「真……真出東西了？！」負責人一時間，感覺天旋地轉，整個人都要向後栽去。
但擠在後面的人接住了他，同時嘴裡大喊道：「這種顏色，是極其稀罕的神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