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混沌爐給召喚出來了之後,張文仲又從乾坤壺裡面召喚出了各式地級高品的靈材料來。只可惜,他積攢的那些天級靈材料,早在之前煉製八部天龍傘和天雷令的時候,就已經消耗殆盡了。否則,這會兒拿出幾件天級靈材料來,不僅可以替下大量的地級高品靈材料,甚至還能夠提高這法陣的功效與威力。
雖然張文仲沒有了天級靈材料,但是並不代表著陳懷文也沒有。
在瞧著張文仲將一件件地級高品靈材料扔進混沌爐的時候,恭敬站立在一旁的陳懷文,突然開口說道:「恩師,我這身上還帶了幾件天級靈材料,您要不要看看,或許是能夠派上用場也說不定。」
「喔?你身上有天級靈材料?」張文仲眉頭一挑,面露喜色,也不和他客氣,直接吩咐道:「趕緊拿出來給我瞧瞧。」
陳懷文右手一抬,食指在身前虛勾了那麼兩下,只見縷縷光華從他的食指中釋放了出來,形成了一道皎潔的光圈。緊接著,五件洋溢著精純、澎湃靈氣的天級靈材料,就從這道皎潔的光圈中冒了出來,落入了陳懷文的手中,並被他交給了張文仲:「恩師,您看這五件天級靈材料中,可有您用得上的麼?」
張文仲掃了這五件天級靈材料一眼,只留下了其中一枚火紅色的果子,其餘的四件天級靈材料,就待還給陳懷文:「這枚至陽屬性的離火龍心果,倒是正合用。其餘四件天級靈材料,你就收回去吧。」
陳懷文卻是搖頭擺手拒絕道:「恩師,這四件天級靈材料還是您收下吧,就算是弟子孝敬您的。而且弟子也相信,它們在恩師您手中發揮出來的作用,要遠比在我手中發揮出來的作用要大上許多。」
「既然如此,這四件天級靈材料,我就收起來了。」張文仲也不和他扭捏客套,直接就將這四件天級靈材料給收進了乾坤壺裡,旋即將那枚火紅色的離火龍心果,扔進了混沌爐里,並對陳懷文說道:「陳二愣子,我現在就要借用你的靈力了,你可做好準備了嗎?」
陳懷文回答道:「弟子早就已經做好準備了,恩師您只管將我的靈力拿去用就是。」
「好!」張文仲應了一聲,猛地念誦起了咒語來。
伴隨著咒語聲,張文仲和陳懷文胸口上的咒紋,立刻開始閃爍了起來。緊接著,陳懷文就感覺自己體內的靈力,如洪水決堤一般,以極快的速度,從胸口的那個咒紋處流失了出去。
要是別人遇到了這樣的情況,就算是心裏面早已有所準備,也會下意識的加以阻撓。但是,陳懷文對張文仲的信任可是相當之高的,面對著這樣的情況,他乾脆就閉上了眼睛,全身放鬆,任由體內的靈力,從胸口的咒紋處快速流失。
與此同時,獲得了陳懷文靈力的張文仲,則是雙瞳猛然一亮,緊接著揮動起了恰有法訣的右手,口中快速的念誦起了一句咒語來。
一股精純浩瀚的靈氣,突然從地面上噴涌而出,直接飛上了夜空,飛到了張文仲的身前。
這股靈氣,正是張文仲從他的那棟靈居中引出來的。
對於這股精純浩瀚的靈氣,普通人是察覺不到的。但是那些留在雍城市裡的修真者們,卻是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他們不約而同的仰起了頭來,用驚疑和猜測的目光打量著突然出現在夜空里的這股精純浩瀚的靈氣,並都在心頭揣測起了這件事情的緣由來。
夜空中,張文仲右手掐成的法印輕輕一勾,口中吐出了一個『燃』字,那股從靈居中噴薄出來的浩瀚靈氣,立刻就燃燒了起來,化作了一團至純靈火,將金鑲玉一般的混沌爐給包裹煅燒了起來。
在至純靈火的煅燒下,混沌爐里的那些靈材料,很快就化作了一汪湛藍色的靈液。
張文仲右手捏成劍訣,竟是以手為筆,在這夜空中勾畫了起來。
隨著他右手的勾畫,一道道湛藍色的靈液,也就從混沌爐裡面升騰了起來,凝聚在了這夜空之中。
仔細一看,張文仲竟然是在以天為紙,以靈液為墨,在揮毫作畫。
看他這一筆,初見甚平易,細看則是六法兼備,宛如春蠶吐絲一般,頗得東晉顧愷之畫法的真髓!
看那豪邁奔放、變化豐富、錯落有致,人稱『吳帶當風』的畫法,可不正是唐代大家吳道子的拿手技藝嗎?
瞧這一番描繪,宛如是北宗之祖李思訓復生;看那一番揮毫潑墨,正是北宋畫傑張澤瑞在書寫輝煌。瞅這用筆放縱、水墨淋漓、別有風致的佯狂之態,不就是那『青藤畫派』的徐渭,在一手舉杯邀月、一手落筆如飛嗎?
在這一刻,張文仲就如同是被歷代畫家附身,以那令人瞠目結舌的畫技,用那湛藍色的靈液,在這夜空之中,描繪出了一副堪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絕世畫作來。
書畫法陣之——萬里山河圖!
要是有書畫家在一旁,瞧見了張文仲的這幅畫作,定然會如瘋似顛的尖叫不已。因為這一幅畫,竟是完美的將各種畫派的拿手技藝給融匯到了一起,並讓它們和諧的共存,沒有絲毫的衝突與生硬之感。
可惜的是,這樣一幅藝術最高峰的作品,卻是註定了無法保存下來。
就在這幅畫作即將成型的時候,張文仲猛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衝著這副用靈液繪出的畫,噴出了一口滾燙的鮮血。
在沾染上了張文仲的鮮血後,這幅由靈液繪成的畫,驟然綻放出了一團絢麗多彩的光芒來,竟是將那皎潔的月光,都給壓了過去。
地面上那些尚未入睡的人們,也察覺到了夜空中光線的變化。不過,當他們抬起頭來的時候,那光線早就已經黯淡了下來。因為,就在那光芒亮起的時候,張文仲就將雙手向外推出,讓這幅由靈液繪成的畫,化作了縷縷斑斕的光芒,射向了下方那座漆黑的雍城市。
這一縷縷斑斕的光芒,就如同是一片傾盆的光雨,瞬間就落在了雍城市的地面上,並引起了一陣輕微的震動。
地面上的人,並沒有將這陣輕微的震動放在心上。因為自從地震發生後,這餘震就沒有斷過。所以這次的輕微震動,也就被人們給當成了一場不起眼的餘震,除了少部分精神太過緊張的人爬起來跑了兩步之外,大部分的人甚至就連身子都沒有挪動過。
在這一陣輕微的震動之後,剛剛誕生、瀰漫在雍城市裡的鬼瘴,立刻就被萬里山河圖這個書畫法陣給鎮住並消滅掉了。
雍城市裡的普通人,並沒有察覺到這些變化。
但是這鬼瘴的締造者,那名叫做奢比屍的男子,卻是皺起了眉頭,睜大了怨毒的眼睛仰望向了天空,咬牙切齒道:「這個姓張的人類真是該死,我好不容易才搞出來的鬼瘴,竟然被他用一個莫名其妙的法陣給鎮住了!不行,媚娘給我下達的命令,是用鬼瘴引開這些人類修真者的注意力,讓他們能夠有充分的時間打開通往混沌修羅界的空間裂縫。可如果鬼瘴就這麼被張文仲給破解消滅了的話,那我必然會被媚娘給處以極刑的……到那個時候,真就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不行,我得殺了張文仲,讓鬼瘴重新瀰漫在雍城市裡!」
奢比屍的身上驟然冒出了紅黑兩團霧氣來,並在眨眼間的功夫里,就凝聚化作了紅黑兩條粗大的蟒蛇,纏繞在了奢比屍的身上,噴吐著毒霧妖氣,讓他就此飛到了夜空之中。
眨眼間的功夫,奢比屍就飛到了與張文仲相同高度的夜空。
他雙手一揚,那一黑一紅的粗大蟒蛇就化作了兩把妖異的戰戟,哇怒叫的沖向了張文仲:「姓張的小子,納命來吧!」
「奢比屍?」
雖然是第一次見到奢比屍,可張文仲上輩子畢竟是一個博學多才的仙醫,對奢比屍這一類的上古妖魔深有了解。故此,一見到奢比屍此刻的模樣,就立即認出了他來。
要是在之前遇到了奢比屍,僅憑一己之力,張文仲或許不敢與之硬拼。但是現在,通過靈力共享法陣,獲得了陳懷文散仙級別的靈力後,張文仲還真是不懼這個被神佛詛咒給壓低了實力的上古妖魔奢比屍呢。
「來得正好!」
張文仲朗聲一笑,右手掐成劍訣,將混沌爐裡面殘餘的靈液給引動了出來,在夜空中一撇一捺,書寫出了一個人字來。
這個人字,頂天立地!
這個人字,雙腳踏踏實實!
這個人字,傲立在天地間,散發出了一股浩然正氣!
這,正是倉頡劍法之——人!
浩然正氣與凌厲劍氣,齊齊從這個人字中噴涌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捲向了奢比屍。
「你的靈力怎麼可能達到了散仙水準?這……這不可能!」
驚慌失措的奢比屍轉身欲逃,然而他的速度雖快,卻比不上這人字的浩然正氣與凌厲劍氣來的快!
「啊——」
一道悽厲的慘叫聲,驟然響起,劃破了黑夜的寂靜,讓不少聽到了這聲慘叫的人,都從內心深處泛起了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來。
微信關注和閱讀,發送「免費」即享本書當日免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