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時間不過才半小時。
第一個通過三關的人選就已經誕生。
屏幕右側的排名上,第一名編號跳為金色——191。
主鏡頭給到叢林中的銀髮少年身上。
在他面前,一頭兇猛野獸奄奄一息的躺在地面,脖子被一種奇怪的姿勢狠厲扭斷。
瑞恩捂住小嘴,「他真快!一擊致命!」
他們注意力雖然分散在不同切面上,但也留意了這個場景。
只是沒想到少年出手迅速果斷,還沒來得及轉移目光,就、殺完了?
沒有任何工具,徒手撕野獸!
瑞恩饒是司空見慣被獵殺的場面,還是不由得有些心悸。
他猶豫道,「那他這是不是算第一個通過……」
在191的面前已經沒了障礙物,再走不遠就是終點了。
「誰說殺一頭野獸就算通過三關考核了?」
時霽視線淡淡落在屏幕上。
面不改色的下指令,「沒到終點,再放兩頭,攔住他。」
瑞恩眼眸瞪大,扭頭看向赫茲院長。
赫茲院長無奈聳聳肩,小手一攤,啥也不管。
瑞恩立馬興奮的點了個按鈕,又放了兩頭。
……
「牛哇!兄弟!」
陸遙遠遠掛在樹上,看著謝灼徒手殺野獸。
毫不留情的吹著彩虹屁,「你太牛了!」
倒不是他不敢下來,主要是沒有工具,赤手空拳的上去干,怪嚇人的。
謝灼懶得理他,「下來吧,這條路沒了。」
「真的嗎?你怎麼知道?」
謝灼漫不經心的揉揉手腕,「這條路的腳印最少,草地乾淨,而且,這種花。」
他隨手摘了一朵嫩黃色小花,吹乾淨,別在耳朵後面。
想著一會兒用最漂亮的方式見指揮官。
「叫星莎花,老虎不愛聞。」
陸遙一聽這話,飛快從樹上爬下來。
然後抓起一把小黃花就往頭上戴。
「好兄弟,你是我一輩子的好兄……嗷嗷嗷!」
陸遙被踹的嗷嗷叫,「你幹嘛!」
謝灼一把薅禿他的花,「你不許戴。」
「……」
他瞅著身上乾淨,頭頂愛心,耳朵上還插著嫩黃小花的銀毛Alpha。
「誰還能搶過你的風頭啊,你那咔嚓一擰,誰比得過啊。」
大家見了這玩意都嗷嗷哭著跑。
「很帥嗎?」謝灼挑眉偏頭問。
「我還能更帥的殺,不過今天不想見血。」
謝灼低眸嗅嗅自己的衣領,「免得身上沾了血腥味,指揮官不喜歡。」
陸遙他媽的服了,「……」
他成功的用半小時明白了。
這Alpha說想嫁給指揮官不是在開玩笑。
他媽的,他是真想嫁給指揮官啊!
「走了走了。」
陸遙生怕再引來野獸,畢竟這裡的野獸兇猛的很,齜牙咧嘴的見人就撲,就比如眼前正跑過來的那兩頭……
「臥槽!什麼玩意兒!」
他連滾帶爬的往回跑,「你不是說沒了嗎?」
謝灼眉色一凌,「退後。」
陸遙已經退的夠後了,還是貼心的問了句,「你可以嗎?」
這可是兩頭啊!
謝灼仰頭避開獅子的血盆大口,長腿衝著它狠狠一踹,正想說『你要解決另一頭嗎?』
陸遙已經豎起大拇指替他回答了,「你可以的。」
「……」
少年Alpha身形修長,靈活矯健,躲開致命一擊的同時不忘給野獸重創,野獸發出尖銳的嘶吼聲。
他輪起拳頭,冷笑一聲,衝著獅子的腦袋狠狠砸過去。
黑色衝鋒衣擺掀開,露出一截削薄緊緻的腰,腹肌線條性感的繃緊,沒入黑色長褲中。
顯示屏上。
清晰記錄著少年如何一人抵擋兩頭野獸,並用極快的速度打倒它們。
只是這次難免見了血。
他垂眸望著袖口的血跡,很輕的皺了下眉頭。
赫茲院長意味深長,「這小友看來不是普通人。」
時霽面色冷淡不予置否,「能手握3S機甲的,都不是普通人。」
只是獸潮過去不過二十年,銀河本就動盪不安,一些強者流落小星球也是正常。
「對他來說太容易了。」時霽嗓音淡淡。
瑞恩也分不清指揮官是在公報私仇,還是想探測銀毛小子的真正實力。
只見指揮官抬起清骨漂亮的手,又摁了下那枚按鈕。
「繼續。」
瑞恩表情瞬間驚恐住了。
時霽微微擰眉,問他,「很過分嗎?」
「不,不是、」瑞恩的話已經語無倫次了,「按鈕不能按第二遍,這次放出來的不是兩頭,是……」
時霽臉色微變,「是多少?」
已經不用瑞恩回答了。
屏幕上的某處關押地,所有籠子齊刷刷的打開——砰砰砰砰砰!
數隻兇猛野獸齊刷刷的沖向距離終點最近的少年,大地都跟著隨之震顫起來。
瑞恩嗓音微顫的回答,「五、五十!」
聽到這個可怖的數量,赫茲院長愣住了,「糟糕,這小友撐得住嗎?」
赫茲院長無論什麼時刻都有種莫名的淡定。
但時霽顯然有些不太淡定。
他冷冷盯著屏幕,最後推開椅子起身,邁著長腿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不死算他好運。」
……
「院長,您說,他會捏碎編號牌嗎?」瑞恩盯著屏幕上的畫面,忍不住哆嗦的問赫茲院長。
當五十頭野獸同時放出後,森林大地震顫,其中捏碎編號牌的人數也越來越多。
主屏幕的編號在一個接一個熄滅,像路控燈似的。
會不會那小子也……
赫茲院長望向屏幕中,正處於叢林深處的少年,撫著鬍子笑了下,「我猜想不會。」
瑞恩突然就想到了人潮洶湧中,少年低眸那個溫柔至極的吻。
仿佛在對編號牌說:放心,我會保護好你,這是我能到他身邊的唯一方式。
他猜也不會。
瑞恩抱住腦袋拔腿追過去,「啊啊啊救命啊!!!這都是什麼事啊!!!那銀毛小子可千萬別嘎了啊!!!」
瑞恩拔腿奔跑到現場的時候。
就看到了讓他此生難忘的一幕。
日光從叢林縫隙中撒下,地上遍布流淌的鮮血。
幾十隻野獸七橫八豎的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在群屍遍野的中央,銀髮少年折腰半跪,屈膝伏在指揮官筆挺削薄的肩頭。
連銀色髮絲都掛著搖搖欲墜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