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謝灼一聲慘叫。
銀毛小狗原地起飛砸在桃樹上,抖落滿地洋洋灑灑的花瓣。
「……」
老婆好兇。
門外的蒼『碰巧』路過,挑眉輕嗤:「年紀輕輕就是好,說上樹就上樹。」
謝灼:「……」
可算讓你小子扳回一城是吧?
他危險的輕眯桃花眸,悄無聲息的將花瓣攏在掌心,打算做成花球給蒼來一個爆扣。
時霽抬眸看他一眼,「?」
你爆一個試試?
那小花瓣立馬嘩啦啦的朝他飛去。
枝頭上的銀毛少年懶懶趴著,歪頭看著他乖的不行,「哥哥,我錯了嘛~」
看起來單純又無害。
但時霽已經不會再被他騙了,聲調淡然清冷,「老實待著,一小時後再下來。」
「……」
謝灼太擅長怎麼拿捏他了。
否則時霽也不會如今都渾身不適,那小瘋狗簡直……
不知羞恥,不知收斂。
也就他身體未恢復的首日,謝灼克制又溫柔,在刻下永久印記後幾乎是捧著怕摔了,含著又怕人化了。
時霽本以為七天都會這麼過去。
直到謝灼突然發現,信息素會加快他的身體恢復。
「……」
此後時霽幾乎整日被他的氣息籠罩,渾身上下被浸的濕透,烏黑冷直的睫毛滴著水,薄白肌膚上滿是海浪淌過的印記。
偏偏他又格外渴望這種氣息,懵懂又迷離的只想靠近他的Alpha。
謝灼差點瘋掉。
時霽並不清醒,謝灼比他還沉迷。
下場就是——
時霽簡直不願回想,他用小貓耳朵蹭著他的Alpha,握著他的手放在肚子上眼淚汪汪的說:「疼,揉揉……」
好在時間並不長,三天左右他便清醒過來。
但如今清醒過來。
時霽恨不得把那永久印記徹底清除。
這跟在小貓身上放一片名叫謝灼的貓薄荷有什麼區別。
「指揮官?」
瑞恩看指揮官陷入短暫沉默,氣鼓鼓的像小河豚。
「天殺的謝火勺,他到底把指揮官的肚肚怎麼……」
時霽驀地抬眸看他。
瑞恩捂住小嘴,下意識撲進檀星懷裡尋求保護。
楚檀星冷淡的面色終於緩和,「不怕。」
瑞恩突然意識到什麼,把檀星一下推開,「不要靠近我!」
楚檀星:「?」
小傢伙脾氣還挺大。
「他就在皇宮裡。」時霽將小花瓶遞還給了狐狸。
看狐狸金色眼眸泛著淚花,他淡淡抬手為他擦去,聲調少有的溫和帶笑,「顧慕之回來了。」
狐狸哇的一聲就哭了。
隨後撲上前一把抱住指揮官的腰,「少將……回……回來了。」
給自己做好了棺材,準備與少將就此同眠的小狐狸。
也迎來了新的重生。
謝灼蹲在枝頭急的不行,「?!」
一小時沒到,他又不敢下去,牙齦都咬酸了,「你給我輕點抱我家寶寶,他身體不舒服!!!」
時霽冷冷抬眸,謝灼從善如流的跪下,「對叭起。」
銀毛小Alpha眼不見心不煩,扭過頭去蹲在枝頭上往嘴裡塞小桃花吃。
時霽:「……」
時霽到底忍不住笑了下,無奈的輕聲,「可愛。」
……
「顧少將,牛逼!」
「不愧是顧少將,沉睡這麼久一醒來就破射擊新紀錄,少將我是你的狗!」
「你個牆頭草,七天前還說你是指揮官的狗。」
「你懂什麼,這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哎,那個沒穿鞋子的,訓練場很危險你不能進……」
「讓他去。」
清冷淡然的嗓音從耳邊響起。
士兵渾身僵硬住了。
他猶如機械般扭過頭,看到一張驚為天人的清冷神顏,「指,指揮官。」
時霽淡淡嗯了一聲。
兄弟撞撞士兵的胳膊,「你繼續說啊,見指揮官說什麼話?」
好兄弟關鍵時候不是用來兩肋插刀的,是用來插他兩刀的。
士兵恨不得撕爛他的嘴,「見指揮官……不,不敢說話。」
時霽望向訓練場上架著長槍射擊的英俊男生。
眉眼清雋,神采飛揚,驕傲的神情無比耀眼。
移動靶子上的玻璃瓶在他面前紛紛炸開,玻璃碎片飛濺的到處都是,隨後一個緋紅身影不顧一切朝他跑去。
滾燙的彈殼踩在腳底,燙出緋紅的傷口,金色小鈴鐺綴著輕響。
「叮鈴鈴……」
猶如宿命般的相逢,他被人從背後抱了個滿懷。
顧慕之渾身僵住,心臟在鈍痛,手指在抽痛,一種莫名感傷的愧疚情緒籠罩全身。
「抱歉,我剛睡醒,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
他望向腰間素白纖細的手,輕輕禮貌的拿開。
狐狸淚水唰的一下湧出來。
他看著面前英俊清傲的人,有些無助的茫然。
「少……將……」
少將不記得他的小狐狸了。
可是狐狸現在不好看了,沒有尾巴,沒有眼睛,說話都是磕磕巴巴的。
少將依舊挺拔英俊,是士兵心中的戰神。
他是不是不會再喜歡自己了。
「抱歉。」
顧慕之永遠禮貌帶笑,輕聲問道,「我可以擁抱你嗎?我好像很心疼你。」
他單手覆在心臟處,「這裡,很疼。」
在狐狸怔愣落淚的目光中,他微垂清俊的眉眼,有些歉疚的輕聲說:
「我是不是,讓你等待了我很久?」
狐狸咬著唇撲進他懷裡。
顧慕之輕攏住纖瘦的身影,從微僵怔愣到用力抱緊他。
他不知為何聲調微啞的說,「你好像瘦了很多,羨羨……」
小狐狸嗚咽著輕輕蹭他。
瑞恩鼻尖一酸,綠眸紅通通的,「難怪狐狸哥哥對顧少將念念不忘,顧少將真好。」
人間溫柔顧慕之。
時霽安靜望著他們,唇角很淡笑了下,「他是我第一個徒弟。」
他看中的人又怎麼會差。
時霽漫不經心說完,就看到一群人望著自己,臉上散發著跟某隻銀毛小狗身子如出一轍的茶氣——
「指揮官的第一個徒弟回來了,是不是就不喜歡我們啦?」
時霽:「……」
「當然。」
時霽薄肩被人霸道的輕攏,受罰結束的某人第一時間便黏在他身側,「指揮官喜歡誰不是很明顯的嗎?我不是針對誰,我是說你們所有人都……」
時霽面不改色的往前走。
謝灼差點搭了個空,「您去哪啊?您又不理我了……」
時霽腳步頓住,側眸看他,「你說去哪?」
「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嗎?笨蛋。」
是他們預約結婚的日子。
「我怎麼可能忘記!」
謝灼頓時顧不上跟他們繼續爭論了,連忙追上去說,「我這不是想先哄好您,才能騙您去跟我結婚嘛?結果沒想到您這麼積極,您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當我……老婆?」
時霽腳步頓住,看他一眼。
謝灼正欲改口,「那老……」公。
「嗯。」
淡淡一個字,足夠謝灼原地爆炸。
他目瞪口呆愣住好幾秒,時霽唇角微微勾起,漫然邁開長腿走向春光里。
謝灼差點魂都被釣沒了,「哥哥,再叫一聲,求您,就跟前天晚上叫的一樣好不好……」
——
收尾有點難寫,怕大家等久了先更一張,私密馬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