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後,吳用、荀攸、甄堯三人先後進入了州牧府的大堂。
他們都是被劉旭派人召集來的,但卻都不知道劉旭為何同時召集他們到此。
不一會兒,劉旭便從後堂大步走出,左右兩邊依舊跟著顏良伍天錫。
「拜見主公。」
「免禮,都坐吧。」劉旭擺手示意道。
「謝主公。」眾人紛紛落座。
劉旭環視大堂一眼,見人都到齊了,便清了清嗓子,說道:「我今天把你們全部召集,是想和諸位商議一件事情。」
有大事情要發生了!這是眾人腦中第一個念頭,但再仔細一想不對,因為如果是戰事的話那劉旭會把武將們也一同召來,可劉旭只叫了文士,這就說明劉旭今日要商議的不是戰事,可不是戰事的話,又會有什麼大事呢?并州最近也沒有大災害什麼的,到底是什麼事呢?
看著底下的人露出疑惑的目光,劉旭心中暗笑,他看著身前桌子上擺放的粗糙的紙張,與一旁堆積著的竹簡,朗聲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我打算在并州建造一個造紙廠,你們覺得如何?」
對於劉旭突然提出來的這個新奇的想法,眾人都頗感詫異,這些人都只知道用紙,其中一部分還習慣在竹簡上寫東西,因為紙張要比竹簡貴,而且能夠生產紙張的工藝只有朝廷開設的匠坊里才有,生產能力也很有限,並未普及開來。在座的眾人都是智謀之士,多局限於軍事上和內政上,卻很少有人對手工藝去過多的關注。
甄堯想了想,開口道:「主公,本朝自蔡侯發明造紙之術,至今已近百年,流傳甚廣,無極商會中的一些工匠也會做得,不過蔡侯紙色澤微黃,厚薄不均,書寫不便,而且價格還不低,說句難聽的,這紙就是做出來了也沒有人要。屬下還聽說,近有東萊人佐伯制出了一種新紙,光潔整亮,適於書寫,不知是使用了什麼工藝配方!屬下以為,若主公沒有更好的配方的話,那主公大可不必去耗那些民力、財力去建這個造紙廠。」
甄堯本就是商人,他考慮問題也自然會從商人的角度出發。不過甄堯話說的頭頭是道,其餘的人雖沒有表態,但他們的心中也是贊同甄堯這番話的。
雖然東漢蔡倫已經改進了造紙術,不過生產出來的紙質一般,產量也小,簡牘絹帛依然是承載文字信息和交流傳遞的主要工具。
「絹貴而簡重,並不便於人」
這個普遍性的社會問題依然沒有得到根本的解決,佐伯紙雖然在紙質上得到了極大的提升,不過產量的問題依然沒有解決,因此佐伯紙依然很貴重,只有世家大族或者官宦人家才會使用。
劉旭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緩緩地道:「紙張是最為輕便的東西,而且紙張比起沉重的竹簡,還有布帛要便宜許多。我有一法,名曰印刷術。用此法造出來的紙,其質量必定要比蔡侯紙,乃至那什麼佐伯紙要強!」
「當真?」甄堯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看了看四周,見眾人的目光都看著他,他這才發覺自己有些魯莽了。
這也不能怪甄堯,他從小就父親從商,對於商機他是很敏感的。
劉旭笑著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大堂里的人都被劉旭的話給吸引住了,異口同聲地問道:「主公,什麼是印刷術?」
「額簡單的說,就是拓片。」劉旭很簡單的解釋道。
眾人聽後都明白了過來,但是該怎麼做,眾人都無從談起,畢竟他們的腦海中沒有那個概念。
四大發明在歷史上占有相當高的地位,造紙術、印刷術、指南針、火藥,對於劉旭來說,前三種都不難,甚至造紙術都已經被人發明了出來,可是火藥這玩意他還真沒接觸過,只有小時候放過鞭炮而已。
不過,既然他已經提出了印刷術,這當然不是隨口一說的事情,他既然說出來了,就要去做,三年中劉旭用系統兌換出來的。
古人以上等蠶繭抽絲織綢,剩下的惡繭、病繭等則用漂絮法製取絲綿。漂絮完畢,篾席上會遺留下一些殘絮。
當漂絮的次數多了,篾席上的殘絮便會積成一層纖維薄片,經晾乾之後剝離下來,便可用於書寫,這就是最古老的造紙術。
東漢元興元年,蔡倫改進了造紙術,他用樹皮、麻頭及敝布、魚網等植物原料,經過挫、搗、抄、烘等工藝製造出的紙,就是現代紙的淵源。
改進後的造紙術並未進行廣泛的流傳,一般只專供貴族使用,而且蔡倫是東漢宦官,這項改進後的造紙術便成為了東漢朝廷所有,每年生產也極其有限。
物以稀為貴,東漢朝廷的這種炒作,就無形中提高了紙張的價格,雖然比布帛便宜,卻比極易得到的竹簡貴,這就是為什麼過了八十年,劉旭還很少見到紙張的原因。
「這些東西你們都不要擔心,我會和研究院好好處理的,我現在只需要你們好好的處理政務,並且幫我將命令傳達下去,順便再多招些有一技之長的木匠、鐵匠等等的人,這些人還是太少。」
頓了頓,劉旭接著道:「另外頒布一項法令,凡是屬於我們勢力範圍內部的百姓,一律平等,農、工、商沒有等級之分,全部是平等的百姓。」
劉旭沒有將「士」這一階層納入平等範圍,是因為他手下的那些文臣全都是士人出身,都是知識分子。管理地方,處理政務肯定要比其他人略高一籌,而且他也不想因此廢除士人的特有身份,畢竟他還需要他們的協助。
士人一般都很清高,作為士、農、工、商最頂端的人物,他們都有著一種優越感。一旦士人和下面三層階級平起平坐了,勢必會激起士人的反感。一口吃不了胖子,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劉旭並不會那麼愚蠢。
「主公,屬下不敢認同這種說法。自古以來,農為本,商為末,重農抑商乃國之根本,如果主公提高商人的地位,那天下的百姓全去經商,屆時誰來耕種,誰來生產?」
面對屬下的質疑,劉旭覺得用事實說話我命你二人就重商的事情制定條款、法令,三日之內送予我過目。如無其他事宜,大家就散了吧!」劉旭最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