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有些奇怪。」
捏著手中破碎的斷肢,悌對如今仍在負隅頑抗的瑞普斯感到十分疑惑。
這些類似於邪神觸足的造物和曾經那些被污染的教徒們所利用的衍生物極其類似。
但在力量的層級上,卻相隔萬里,顯得極為生疏。
哪怕是以如今天寂中惡魔們的強度,都能勉強抵抗的這些東西。
簡直不敢相信,它們和神域之中的怪物們竟然出自同一根源
「已經完成了嗎?」
身處緊張卻也井然有序的會議室中,發現了到來到會場中的傲血,餘光似乎瞥見了幾絲異樣的悌放下手中詭異的殘肢。
「所以我們如今需要解決的就只有」
「瑞普斯,女士,我們真是不知道您究竟從哪裡找來了如此多堅實可靠的盟友」
從來便被夕帝國排斥的隕星巨熊們如今赫然也加入了鐵血的隊伍之中,為如今這唯一能和瑞普斯對抗的存在而效力。
「數日之間便將毫無反抗之力的數個帝國全部征伐夷平」
回憶起這些『戰友們』在戰場之上的表現,魁梧的巨熊抱著雙臂沉吟,甚至都已經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這些瘋狂的怪物們。
以碾壓性的實力擊潰了擋在鐵血道路上的每一位敵人
原本在各位代言者預計之中將成為世界中新生主力的外鄉人們。
如今幾乎全部化為了悠閒的後勤補給部隊,那些進入經營模擬模式下的玩家們徹底難以跟上大部隊的步伐,無法為如今急速激化的戰爭做出決定性的影響和幫助。
反倒是,這些來自上界的玄族。
和來自深淵的魔族。
徹底稱霸了戰場,令發育尚未完全的其餘帝國毫無抵抗之力。
加入到這樣的陣營之中也算是為天寂諸神最後的委託盡責。
隕星也曾想過為夕而戰。
奈何那方帝國之內的所有主城對他們的排斥簡直到了極點,這才被迫獨自奮戰。
雖然,等來如今這一天,倒也不算個多差的結局。
所求不過一夕安寢,穩定和平靜才是如今的隕星最渴望的局面。
這最終的戰事,想必也能奠定天寂的終局了。
「這是之前就在瑞普斯中找到過的東西?」
將悌放下的觸足抓起,撒旦的言語中多出了些許凝重。
曾經幾個較為弱小的帝國,滅殺代言者,獲得世界碎片都不過是極為順遂的過程。
雖然,似乎僅有夕和另外一個海中帝國的代言者擁有世界碎片。
但目前離玄神最終的渴求,也僅剩最後一塊拼圖。
「護腿已經在做了,應該能在正式開戰之前就轉交給玄神。」
叼著麥穗杆子雙手托腮,楠本意不想參加到這種作戰計劃當中來
奈何如今的玄族們一個個地全部來到了天寂如果不能確定敵人的能力並限制好族群的法力,萬一再度引來那深淵之底的怪物,那必然又要給玄神大人添上不小的麻煩。
為此,楠才不得不出席,和眾多同族一同探討,那扭曲衍生物的威脅程度。
「不過玄神大人究竟藏在何方?」
隨著同族越來越多地來到天寂那些一有閒暇便尋找玄神下落的同胞們,卻是一點沒有找到那位神靈的蹤影。
低頭的善凝視著自己眼前的茶杯,感覺身上的壓力很大。
作為唯一一個能夠偵測到那位神靈些許意識的玄族。
按理說她應該為族人們付出更多才是。
但對於她而言
似乎那位神靈的想法,在某一刻起便越來越難以察覺,仿佛徹底沉入了迷霧之中
這種跡象在悌老師將玄族所集的最後那四塊奉獻給玄神之前便已經隱隱開始出現。
如果一定要說的話
「好像是在我們主動尋找我們的神靈之前就已經開始」
神靈的思緒似乎隱匿在了未知的陰雲中,難以再被揣測清楚。
善不知道這樣的情況是好是壞,但是
他們正在做的事情。
真的正確嗎?
神域。
啟之城。
「這就離開了?」
終於得空的彩鳳試圖從無辜的玄族手中接過照顧貴賓的重任——儘管它也不擅長此道。
但當這位神獸循著命運的蹤影來到那位至高神的附近。
所見的卻只是一位如釋重負的女子,在和那位玄族的『接待員』相伴而行。
「您的使命達成了嗎?」
好奇之間在二人面前停下,彩鳳再次為自己之前的缺席而致歉。
「是的,已經結束了。」
儘管到最終,命運終究是無法明白自己面前的存在究竟是何方神聖。
但一種宿命的終結感卻能令如今的她以一種極其輕鬆的心境來面對如今的局面。
「嗯?至高的聯盟」
「都不必了,我們已經明白了玄族的目的,也清楚你們的動作,至高神的聯盟不會加以阻止。」
「?」
一切遠比預料之中的來得還要輕鬆,彩鳳歪了歪頭,的確未曾預料到這樣的結局。
在它的認知里,本以為玄族需要付出更多的代價,方能讓那些至高的神族們默許他們的行為。
但
「我會將你的意思答覆給聯盟中的所有神靈。」
「嗯?」
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聽到命運的表示,彩鳳揮了揮翅膀。
「但是我想他們應該不會來到這裡阻止你了。」
不再去看那被彩鳳護在身後的男子,命運自顧自地朝著離開的方向踏出腳步。
女神的身形,立刻如清風般消失
「您不會多說了些什麼不該說的內容吧」
從來沒想到至高神那一關會過得如此輕鬆,彩鳳詫異地看向自己爪邊『平平無奇』的玄族成員。
「沒有,只是正好和那位女神聊到了一塊去。」
「這樣嗎?那你也要和大家一同離開?你或許很有交際的天賦呢」
遲鈍的神鳥並不能如命運一般意識到身旁之人的特殊。
它只是好奇地仰著頭,仍在為命運的離開而不解。
「離開?」
也許會有那個機會吧。
背著出神的彩鳳將魔神的護腿收入懷中,軒笙和身旁的神鳥擺出了相同的姿勢——
抬頭仰望著這片甚至令他感到陌生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