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瓷淺淺嘗了一口。
她的吃法跟其他人完全不同，輕啟櫻口，門齒輕咬，優雅端莊。
哪怕只是吃一碗麵，她也自帶一股淑女氣質。
在嘴裡嚼了幾次，輕輕咽下。
陳凡稍顯緊張，準備隨時出手。
過了幾秒鐘，白青瓷只是乾嘔了一下，然後便若無其事地繼續吃了第二口。
「這面……以往從未吃過。」
「味道……有些特別。」
文素素撇撇嘴：「我說，你厭食症不是裝的吧？」
白青瓷不理會她，繼續細嚼慢咽。
陳凡只盛了一點，她幾口便吃沒了。
最後看著那根油乎乎的火腿腸，白青瓷沒吃，把碗放下了。
「什麼感覺？」
白青瓷沉默兩秒，「味道不錯。」
陳凡苦笑，「我是問，有沒有噁心嘔吐的想法？」
「暫時沒有。」
「那就好。」
文素素一招手：「老闆，再來一碗。」
結果剛喊完，陳凡起身站了起來。
文素素表情一變：「你幹嘛？」
「你慢慢吃，我們就先告辭了。」
「你……老闆，我那碗先不要了。」
陳凡跟白青瓷交代道：「你在這裡稍等。我去付錢。」
目送陳凡離開，文素素突然轉身看向白青瓷。
「你倆發展到哪一步了？」
白青瓷面色平靜：「我不理解素素姐這話什麼意思？」
文素素笑了。
「我跟你姐是好閨蜜，所以一些事情我是知道的。」
「你們白家是相中了他，打算讓你嫁給他，招陳凡做上門女婿吧？」
白青瓷神色一變，臉蛋微紅。
文素素繼續說道：「不過陳凡是個很有主見的人，而且你們白家發現他的時候太晚了。人家現在已經成了氣候。」
「想要再招陳凡做白家的上門女婿，基本上不太可能了。」
「所以，只剩下一個辦法，那就是你嫁給他，然後兩家聯姻。」
白青瓷柳眉微蹙。
「這好像不關素素姐的事情吧。」
「自然是不關我的事。不過呢，我想問一句話，你真的對陳凡有感情嗎？」
「姐姐我看得出來，你也是個極有主見的人。」
「你對陳凡沒有感情，不想嫁給他，也好，不如把他讓給姐姐我吧。」
白青瓷盯著文素素，表情古怪。
「如果我沒記錯，蘇蘇姐應該早就家人了吧？夫家是南方顧家。」
文素素一愣：「你知道我的身份？」
白青瓷：「我姐的朋友不少，但是能讓她氣得牙痒痒恨不得張嘴罵人的損友不多，素素姐絕對算一個。」
「我記得我姐說過，你倆大學時就認識，從念書時你就總跟她最多，凡是我姐喜歡的包包你就一定要買，我姐喜歡的衣服你也要立馬買一件更貴的……」
「哪怕是談戀愛，你都要跟我姐較個高低。」
文素素竟然笑了。
「我其實就是不喜歡你姐高高在上的那副高冷模樣。太端著了，我都看著累。」
「不過我倆斗歸斗，這麼多年的友情就是這麼斗出來的。」
白青瓷看著文素素。
「嫁人了也能在外面亂來？」
文素素也不生氣，反倒嘆息一聲。
「唉，姐姐就是豪門聯姻的犧牲品啊。其實我結婚以後一點都不幸福。」
「這就是我為什麼讓你不要聽家裡的。」
「我這是為你好。沒有感情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所以……」
「你還是把他讓給我吧。」
白青瓷好奇：「你覺得陳凡會喜歡一個有夫之婦？」
文素素也不生氣，反倒是頗為自信地整理了一下頭髮。
「誰知道呢，有些男人就是對結婚的少婦情有獨鍾呢……」
白青瓷嘴角抽搐了一下。
似乎想說什麼沒說出口。
文素素則是笑吟吟的開口：「怎麼？想說我不要臉？水性楊花？沒關係，隨便說就行。」
「我不在乎。這麼多年，你姐姐都拿我沒辦法。」
白青瓷淡淡道：「你覺得他會娶你？」
文素素笑了。
「誰說喜歡一個人就要嫁給他的。」
「我只是對他比較感興趣，玩玩而已。」
「說不定哪天我玩夠了，不想玩了。把他給甩了。到時候你可以再嫁給他啊……」
饒是白青瓷修養再好，聽到這話也忍不住氣的胸口起伏了一陣。
最後才冷聲開口：「不知羞恥。」
文素素咯咯一笑：「喲，妹妹，看來你抹不開臉啊。」
「那這樣的話，你可就沒資格跟我爭了哦。」
「作為過來人，記住姐姐一句話，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女人越風騷，男人易推倒。」
白青瓷漲紅臉看著文素素，明顯口舌之爭她不是對手。
好在這時候陳凡過來了。
「怎麼了？」
「沒什麼。」文素素笑吟吟解釋道：「我正在給妹妹傳授戀愛的秘訣呢。」
陳凡：「時間不早了。你趕緊走吧。」
「誰說我要走了。我還要繼續逛呢。」
陳凡眉頭一皺：「剛才是誰說我請客吃飯她就不糾纏的。」
文素素一瞪眼：「就一碗麵你都好意思說是你請客？」
「再說了，誰說我要跟著你們了，我自己想要逛逛不行嘛？」
陳凡懶得繼續說，推著白青瓷走了。
文素素則是慢悠悠地跟在後面。
陳凡偶爾會停下來，一一給白青瓷介紹攤位賣的是什么小吃。
白青瓷全都沒有見過，所以對一切都很好奇。
「雖然我不是醫生，但是我也明白。你這厭食症如果想要治療，應該不能吃油膩的東西，一開始先喝點粥適應一段時間是最好的。」
「今晚就不讓你亂吃了，免得你姐知道了要跟我拼命。」
陳凡在一個攤位面前停下，「老闆，來五塊錢的蔥油餅。」
這時一直跟在身後的文素素也突然開口。
「我也要吃。」
「老闆給我也來五塊錢的，我男朋友付錢。」
攤位老闆愣住了，看看文素素，再看看陳凡跟白青瓷，有些懵。
文素素則是冷哼一聲。
「看什麼看。沒見過給人當小三啊。」
陳凡搖搖頭，轉身就要走。
結果沒想到坐在輪椅上的白青瓷突然開口。
「我也要吃。」
「某些女人真是不要臉，都人老珠黃了還好意思跑出來追別人的男朋友。」
陳凡：「……」
文素素：「……」
白青瓷一瞪眼：「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嗎？」
文素素瞪大眼睛，詫異地看向陳凡。
「她……吃錯藥了？」
陳凡則是一臉鬱悶。
完蛋了。
這女人又發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