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一大家子人圍在客廳餐桌吃飯。
陳凡原本提議說直接出去找個飯店吃得了，還省的做飯，這麼多人家裡也夠嗆坐的開。
結果被老媽直接給否了。
「就得在家裡吃。你不懂……」
「哎呀，我這不是怕你累著嘛。」
「去去去，做飯有啥累的。」
……
最終的結果就是陳凡跟一大幫子親戚擠在餐桌前。
因為人數太多，實在坐不開，陳爸還把老家搬來的那張小圓桌也給支了起來。
吃飯的時候，一大家人嘰嘰喳喳，十分熱鬧。話題自然全都是圍著陳凡。
不過都是對陳建業跟李錦秋說的。
什麼孩子出息了。你倆以後可就真的享福了。
「這孩子我打小就看好。覺得有出息。果不其然，現在咱們的小凡真的一鳴驚人了。」
「哎喲，現在的小凡可了不得啊。」
「就我們那邊，好多人都聽說小凡的事情了。說是開了一家大公司，手底下管著好多人。」
「還說什么小凡現在都是億萬富豪了。超級有錢大老闆……」
「億萬富豪啊。乖乖，那得多少錢啊？」
「他大舅一年到頭也就掙個一萬來塊錢，出去開銷，根本存不下。」
「誰說不是呢。我們家也窮的叮噹響，現在四口人還擠在那個二十平的農村小平房裡呢。」
「咱們不是說小凡嘛，幹嘛一個個說起自己家了。這年頭，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誰家好過啊。」
「對對，說小凡。姐夫，三姐，新聞上關於小凡的報導是真的嗎？」
小舅笑呵呵地問了一句，一瞬間，在場所有人全都抬頭看過來。
李錦秋哭笑不得，跟旁邊的丈夫對視了一眼。
「那個，我們其實也不太了解。」
「你也知道，小凡這孩子長大了，一個人在外面做事，我們倆也幫不上啥忙，小凡到底發展到啥程度，咱也不清楚……」
這時小舅的目光突然扭過頭來看向陳凡。
「小凡，新聞上說的是真的嗎？你現在真的是雲海首富了？」
陳凡拿著筷子，笑呵呵地點點頭。
「算是吧。」
「哎喲……」
「嘖嘖……我就說嘛，這孩子打小就看著有出息。」
「小凡，雲海首富那得老有錢了吧？」
陳凡笑著搖搖頭：「那也得看跟誰比。雲海就是個小城市，跟其他大城市的有錢人比起來，算不上什麼。」
「聽聽，現在小凡說話都跟咱們不一樣了。」
「再沒錢那也是一個城市的首富，隨便從手指縫裡漏一點，就比我們賺的多。」
陳凡低頭訕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他當然是知道這些親戚過來做什麼。
前兩年自己剛發跡的時候，這些人就來過一次。
當時是借錢，每家每戶都有自己的理由，開口就是借三五萬。
甚至小舅買婚房也得找陳凡爸媽借錢。
當時陳凡爸媽不想拿這筆錢，結果被這幫親戚戳脊梁骨罵了大半天。
最後還是瞞著陳凡把錢給借出去了。
這事兒陳凡是事後才知道的。
而且自那以後，每隔幾年，這些親戚便會打電話借錢，理由五花八門。
至於還錢，到現在一個子兒都沒看到。
陳凡對這些親戚沒啥好印象，倒不是有錢之後瞧不起人。
而是他小時候就跟這些人沒什麼來往，
小時候姥姥家人就瞧不上陳建業，反對陳凡媽媽嫁給他，這導致雙方的關係一直比較緊張。
要不是後面陳凡賺錢了，雙方屬於那種一年到頭見不了一次面的關係。
不想留在餐桌前跟這幫親戚假客套，陳凡便快速吃完午飯，藉口要打個電話，直接一個人鑽進了臥室。
陳凡一走，明顯感覺到這些親戚全都悄悄鬆了一口氣。
沒辦法，現在的陳凡對他們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
「姐，姐夫。其實我們這次來呢。是有事想跟你商量。」
李錦秋偷偷看了一眼丈夫。
兩人心領神會，知道終於開始說重點了。
「你看陳凡這些表姐也都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還有他這表哥，畢業這幾年，一直在外面瞎混，沒有一份穩定的工作。」
「我們想著，小凡不是在外面開大公司嗎。手底下管著那麼多人，實在不行就讓他們去小凡的公司上班吧。」
「反正大家都是自己人，信得過。」
「這……」
李錦秋面露尷尬，偷偷看向旁邊的丈夫，陳爸則是乾咳一聲。
「那個……是這樣。小凡早就在家裡立下了規矩，他的公司不搞裙帶關係，任何家人親戚都不能進公司。」
「這話說的，咱們能叫外人嗎？都是一家人。」
「就是。我們跟別人能一樣嗎？」
「自家人進了公司，用起來也順手放心。」
大舅侃侃而談：「就拿我這閨女來講吧，大專畢業，學的會計，算帳啥的完全沒問題。」
大舅媽在一旁附和：「可以讓她進小凡的公司財務部。」
表姐在一旁撇嘴：「我可不想進公司當會計，沒啥前途。」
大舅媽立馬瞪了閨女一眼：「你這孩子，瞎說啥呢。」
「當會計怎麼就沒前途了？」
「再說了，這也不是進別的公司啊。這不是進你表弟的公司嗎？你表弟的公司不就是咱們自己家的公司啊？」
「你表弟還能讓你受委屈？」
「那麼大個公司，到時候讓你表弟隨便給你個小經理噹噹。不必在外面瞎混強？」
說完還不忘跟旁邊的李錦秋念經。
「不是我跟你們說，財務可是一個公司的重中之重，要是不安插一個自己人，到時候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就是就是。還是自己人放心啊。」
這時二舅也開口了：「我家這孩子高中沒畢業就出來幹活了。跟他表弟完全沒法比。」
「我們想著讓他進小凡的公司，當然，重要的崗位咱是絕對不能讓他做的，他也做不來。」
「我就想讓小凡給他安排個輕鬆點的，不需要技術的崗位啥的。」
看了一眼李錦秋跟陳建業的臉色，二舅試探著問道：「要不……給他弄進保安部門，當個小經理啥的？」
一旁的二表哥只顧低頭玩手機，不知道再跟誰聊qq。
聽了這話頭也沒抬：「我才不干保安，聽著就不氣派。」
「你懂個屁！」
二舅抬手就是一巴掌，接著訕笑道：「這蠢孩子從小沒接受啥教育。啥也不懂。」
這時二舅媽突然笑著說道：「要不看倉庫也行。這個也不需要技術含量。」
「當個倉庫經理，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我覺得挺好。」
「兒子你覺得呢？」
二表哥頭都沒抬。
「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