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陳總？」
林雪很緊張。
因為當初是她親口跟陳凡保證過，這輩子都不會再回雲海的。
自己這次沒有跟陳凡商量就直接跑回來，她擔心會惹陳凡惱火。
陳凡沒有發火。
而是笑呵呵地開口道：「好久不見。」
「我是該喊你林經理還是喊你嫂子？」
一句話頓時讓林雪鬧了個大紅臉。
「陳……陳總，您還是喊我林雪或是林經理吧。」
陳凡笑了笑，站在門口。
「有拖鞋嗎？我換一下。」
馮破軍趕忙道：「老闆，不用換鞋子，我家裡沒有這麼多講究。」
陳凡笑了笑，「還是換一下吧。剛從外面回來，鞋上太髒了。」
林雪默默蹲下去從旁邊的鞋櫃裡找出一雙棉拖鞋。
陳凡道謝，然後換上。
馮破軍這個房子陳凡並不陌生，之前他還在這裡住過。
一進客廳，看到餐桌上擺得滿滿一桌豐盛的飯菜，陳凡扭頭看了一眼林雪。
「都是你做的？辛苦了。」
林雪有些不好意思，先是順手接過馮破軍身上的大衣，掛在衣架上，然後蹲下去將兩人的鞋子放到鞋櫃裡。
「我也不知道陳總你喜歡吃什麼。就隨便做了幾道菜。」
陳凡笑道：「這已經非常豐盛了。這一桌飯菜，至少得忙活了一下午吧？」
林雪有些緊張地搓搓手，訕訕一笑。
馮破軍笑著一伸手：「老闆，請坐。」
陳凡也沒有客氣，直接做到了主賓的位置。
隨手拿出剛才帶來的酒，馮破軍趕忙接過去，打開瓶蓋，先給陳凡倒了一杯。
倒完馮破軍看向林雪，林雪輕聲道：「我……我也倒一杯吧。」
馮破軍一愣：「你能喝嗎？」
林雪笑著說道：「我陪陳總喝一杯。」
陳凡開口：「大過年的，反正是在自己家，喝點沒事。」
馮破軍這才拿過林雪面前的酒杯，倒了半杯，放到林雪面前。
給自己也倒滿之後，馮破軍拿起酒杯，先是跟林雪對視一眼，然後才看向陳凡。
「老闆，感謝你能來我家吃飯。」
陳凡哭笑不得，「這話說得太生分了吧？以前我又不是沒在這裡吃過。」
馮破軍尷尬地撓撓頭：「我……不太會說話。」
「陳總，他這個人比較憨厚，不會說話。他其實就是非常感激您。」
林雪也端起酒杯：「陳總，我也要感謝您，感謝您的理解，感謝您對我的成全。」
陳凡笑著拿起酒杯，跟兩人輕輕碰了一下。
「好了。都不用這麼客套了。」
「在這樣說下去，我都覺得有些不自在了。」
放下酒杯，馮破軍拿起筷子。
「陳總，多吃點菜，這些都是林雪的拿手菜。您嘗嘗。」
陳凡唱了一口，笑著點點頭。
「手藝不錯。以後老馮你有口福了。」
馮破軍跟林雪對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看到這一幕，陳凡忍不住笑著搖搖頭。
「說實話，我是真沒想到你倆能成。」
「感情這東西，有時候確實說不準。」
「不過既然你倆已經走到一起了。那我就祝福你們。祝你倆能夠一直幸福走下去。」
「林雪，你在我面前也不用緊張跟害怕。之前的事情早就解決了，所以你現在完全可以自由的來回雲海，不會有人知道的。」
林雪有些激動地點點頭：「謝謝陳總。」
「以前，我曾經發過誓，這輩子都不會再來雲海了。」
「但是自從跟他在一起之後，我覺得，其實只要能陪著他，在哪都無所謂。」
「不過……不管怎麼樣？我林雪能有今天。我能跟他在一起，我都要感謝陳總。」
「這樣，我自己喝一杯，向您表達感謝。」
說完林雪端起酒杯，一仰頭，將杯子裡的半杯酒全都喝了。
馮破軍趕緊拿起茶壺幫林雪倒了一杯茶。
「快喝點水。白酒不要喝這麼快，容易上頭的。」
林雪臉蛋紅撲撲的，抬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漬。
「沒事。我今晚高興。」
「破軍，你也敬陳總一杯吧。」
馮破軍趕忙拿起酒杯，有些激動的看向陳凡。
「老闆，其實……今晚我們兩個請您吃飯。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年前臘月二十六號，我倆領證了。」
陳凡眼神微微一亮。
「我跟林雪都是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家裡也沒什麼親人，在雲海也沒什麼朋友。」
「您是我倆的恩人，也是我倆最感激的人。」
「我倆商量了一下，就不辦婚宴了，今天請您吃頓飯，就當是讓老闆把我倆做個見證。這婚就算是結了。」
陳凡這才明白過來，為啥今天馮破軍要親自上門去邀請自己。
一瞬間連忙坐直身子，有些哭笑不得。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兒。」
「你這老馮，這種事您早說啊。我這空著手來，也沒有提前做準備。」
馮破軍笑了笑，「哪能算是空著手，您不是拎來了兩瓶酒嘛。」
陳凡搖搖頭：「那個不算。」
「老闆，我倆啥都不需要。真的。今天能夠得到您的祝福，我跟林雪就十分滿意了。」
馮破軍主動握起林雪的手，兩人對視一眼，柔情一笑。
陳凡看著這兩個人，臉上帶著微笑。
「既然是大喜的日子。別的話咱們就不說了。今天我們倆多喝兩杯。」
馮破軍笑著點頭：「那我就陪老闆喝個痛快。」
林雪起身：「我再去給你倆添個菜。」
陳凡連忙抬手制止：「不用不用！就這些菜都吃不了。」
「你坐。」
等林雪坐在，陳凡放下杯子看著兩人，微微一笑。
「這樣吧。等過完年開工，我想辦法把林雪調回來。讓你們倆可以團圓。」
「林經理！不對，應該喊嫂子了。你覺得如何？」
對面兩人一愣，林雪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
她激動不僅僅是因為陳凡要把她調回來，更主要的是陳凡這一句嫂子的稱呼。
「那我……謝謝陳總。謝謝陳總……」
陳凡笑著揮揮手：「行了，快坐下吧。」
這頓飯陳凡一直逗留到晚上十點左右。
吃完飯之後告辭，站在樓下，馮破軍想要開車送陳凡回去，卻被陳凡拒絕了。
兩人都喝了不少，沒必要冒險。
最後讓林雪在小區門口攔了一輛計程車，陳凡才上車離開。
坐在車上，手機里傳來一條簡訊。
是溫婉發來的。
「你回來了嗎？」
陳凡看了一眼，連忙給對方回了一條。
「你回雲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