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把朝盛歌逼急了,抬手朝沈以硯扇過去。
沈以硯早一步料到她會這樣,迅速抓住她的手腕,漆黑的眸帶著惡意的看著她的手腕,語氣中帶著震懾,「你想清楚了這一巴掌打下去,你可就連肉/償的機會都沒有了。」
朝盛歌甩開他的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認了!
沈以硯之前放在客廳茶几上的手機響了,傭人趕緊過去拿來遞給他。
「二少爺。」
沈以硯從朝盛歌臉上收回視線,目光投到手機屏來電顯示上,嘴角下沉,神情變得嚴肅起來,起身去外面接電話。
「喂,媽。」
趙新爾:「今天晚上有時間嗎,你大哥回來了,大家一起吃頓飯吧。」
沈以硯扭頭看向餐廳里的朝盛歌目光變得深沉,不知在想什麼。
「好,我今晚過去。」沈以硯對電話那端的趙新爾說道。
掛斷電話,沈以硯走回餐廳重新坐下,對朝盛歌說:「晚上我回家一趟,你自己吃,別讓我惦記。」
聞言,朝盛歌抬頭看他一眼,沒說話。
惦記?
那還讓她做工人壓榨她?
果然資本家都是一個德行,就嘴巴好。
「你沒什麼想跟我說的嗎?」沈以硯見她這麼安靜,自己倒先煩躁起來,不問他電話是誰打來的,也不找機會讓他帶她一起回去。當真是心裡一點都沒有他了。
「有。」朝盛歌開口。
聞言,沈以硯的眼眸亮了,唇角剛要上揚就聽見朝盛歌說:「我的行李還在醫院我爸那兒,我要出去一趟把它取回來。」
沈以硯冷著臉朝外喊:「張渡。」
張秘書跑進來:「沈總。」
「你去一趟醫院把朝小姐的行李取回來。」沈以硯伸開手臂撐在飯桌邊角上吩咐道。
「是。」
「哎,不用。我爸病房門前有保鏢,別人進不去。」朝盛歌攔下張渡道。
沈以硯開口:「張渡,解決。」
張秘書點頭告訴朝盛歌說:「朝小姐放心,我一定把你的行李取回來。」
沈以硯陪朝盛歌吃完飯,就獨自開車去了老宅那邊。
沈以硯走後,朝盛歌覺得很無聊。就拉來周姨了解沈以硯這五年來的情況。
「周姨,有空嗎?」
周海華正在廚房裡收拾,聽到朝盛歌的聲音扭頭道:「朝小姐無聊了?等會兒我這邊快好了。」
朝盛歌點了點頭,自己先去客廳坐著,一不小心就把沈以硯前不久剛看的財經雜誌坐在屁股下面。
她拿出來後,隨便翻看了幾頁,翻著翻著就發現裡面有一整頁都是沈以硯的個人介紹。
男人穿著西裝,俊美而耀眼。
經過時間的打磨五官更加深邃立體,那雙眼睛漆黑有神,可越看越覺得他眼神淡漠疏離,透著一股子階級距離感。
朝盛歌笑容淡淡,目光移開去看旁邊的簡介:
沈以硯:耀陽集團二公子,著名企業家沈長明第二子,年齡:二十三歲,任職耀陽集團CFO,個人身價1400億,福布斯富豪榜前三,畢業於史丹福大學政治與國際關係學院
底下就是沈以硯這五年來擴展的商業版圖文字描述,朝盛歌沒往下看,現在只震驚於他的真實身份竟然是沈長明的兒子,他瞞了她五年,從剛開始認識,她就只以為他是個有些姿色但勤工儉學的男大學生,沒想到他居然這麼有錢,難怪這麼豪氣,住200萬一平的別墅。
她被他耍了!
翻開另一頁,朝盛歌以為還是沈以硯的介紹,卻不想她看到的竟是齊寧。
齊寧穿著幹練的白色連體褲,胸前深V若隱若現,短髮齊肩,雙手插兜盡顯精英女士的幹練與野心。
她嘴角上揚的紋路似乎隔著雜誌上揚嘲笑她。朝盛歌看著那張臉不由自主的用手摳緊雜誌邊緣,
齊寧,曾經她視為最好閨蜜的女人,五年前婚禮那天,買通婚車司機迷暈她,聯手盛婷婷將她扔到國外,五年暗無天日的日子全都拜她所賜!
啪的一聲
朝盛歌合上雜誌強迫自己深呼吸。
一本財經雜誌卻將沈以硯跟朝盛歌放在一起,預示什麼不言而喻。
可是這次她哪能讓她如願!
朝盛歌攤開手掌心卻發現一排深深地掐痕,離掐出血只剩那麼一層薄弱的皮。
周海華走過來的時候,朝盛歌已經收拾好情緒,把雜誌放在一邊,仿佛自己剛才並沒有翻看。
「朝小姐。」
「周姨,」朝盛歌突然想起一件事,她的手錶還在昨天晚上送她去酒店的司機那裡,昨晚她記住了司機所在的公司,今天得拿錢把手錶贖回來了,「周姨你能不能先借我二百塊錢?」
周海華疑惑:「你要二百塊錢做什麼?」
「我昨天晚上沒帶錢,把手錶押在司機師傅那裡了,今天要過去拿回來。」朝盛歌說。
周海華聽了點頭答應:「好,我去給你拿錢。」
朝盛歌拿著周海華給的錢打車去了司機師傅所在的公司,把車錢給了人家順帶也把表贖了回來重新戴在手腕上。
朝盛歌從司機師傅的公司出來,看時間還早,沈以硯晚上又不回來,她決定散步回去,再好好的重新認識一下這座城市。
路過一家煎餅攤子,朝盛歌聞到香味,又看到很多人都在買,她肚子裡的饞蟲被勾起,口袋裡還有周姨給的剩下的錢,陸枝上前讓阿姨給她攤了一個煎餅。
付錢的時候阿姨和朝盛歌同時拿出微信二維碼和現金。
煎餅攤阿姨尷尬的笑笑:「姑娘,沒想到你現在還有現錢放在身上啊,不多見了都。」
阿姨接過朝盛歌手裡的錢,聽朝盛歌自嘲:「是啊,我就是個跟不上節奏的古代人。」
不過煎餅果子是真的好吃。
朝盛歌一路走又看到了一個賣冰激凌的店,走進去買了一個冰激凌,一口涼的一口熱的刺激的她牙齒打顫,但那滋味也的確是爽。
沈以硯剛進沈家大門,管家就跑進來跟趙新爾匯報:「夫人,二少爺回來了。」
「嗯,你去準備準備,咱們可以開飯了。」趙新爾高興道,今天他們一家子團圓,她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
「好,我這就去準備。」
「媽。」沈以硯進來。
趙新爾看到他走過去伸出手臂擁抱二子,「回來了,洗手準備開飯。」
這時沈長明跟長子沈以硯從書房裡出來,兩人邊下樓邊討論工作上的事情。
沈以觀穿著西裝戴著金絲邊框眼鏡,跟在沈長明身後,對父親很是恭敬。
「爸,大哥。」沈以硯喊。
沈長明打斷跟長子談話,抬頭看到沈以硯寬厚笑道:「回來了?」
「嗯。」
沈以觀推了推眼鏡架,抬眸看向沈以硯,眯起眼將那抹精明與冷漠藏於背後,揚起唇角上前擁抱他:「我不在最近過得好嗎?」
沈以硯禮節性的拍了拍他的背:「還不錯。」
「那就好。」沈以觀聲音淡漠。
沈以觀和沈以硯,長子肖母,次子肖父。兩人站在一起五官輪廓又十分相像,都身材頎長,輪廓精緻個頂個的人中龍鳳。
趙新爾從廚房出來看到這一幕道:「開飯了。」
一家五口連帶著小妹沈以瑜入座餐廳,餐桌上的菜以中餐為主佐以米飯。
許久未見,沈以觀有很多話想問,比如沈以觀好齊寧的婚事。
「你跟齊寧怎麼樣了,都在一起這麼久了,總要給人家姑娘一個交代吧。」沈以觀似閒談的樣子說著。
可話音落下滿桌子的人都鴉雀無聲,小心翼翼的看沈以硯的表情。
沈以觀見沒人說話繼續說道:「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五年,我回來的時候問過你的心理醫生,他說你現在已經得到了相對的控制,以硯,朝盛歌已經耽誤了你五年,那樣的女人不值得你糟蹋自己,相反這五年齊寧一直陪在你身邊,她對你怎麼樣我跟爸媽有目共睹......」
還沒等他將話繼續說下去,沈以硯便放下筷子擦了嘴,抬頭看向對面的沈以觀冷聲道:「大哥為什麼總對我的事這麼上心,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考慮一下個人的事情了。」
沈以觀薄怒,沉聲道:「以硯,我這是在為你好!」
「不需要。」沈以硯不緊不慢的懟了回去,「我跟齊寧沒什麼,你們不要硬把我跟她湊一起,大哥如果喜歡的話,那不如你娶了她。」
「以硯!」趙新爾都覺得他說的有些過了,忍不住出聲。
「二哥,我覺得齊寧姐挺好的,這五年也都是她在照顧你啊,你怎麼不講良心呢?」沈以瑜小聲嘟噥。
「嘖!」沈以硯皺起眉頭輕斥:「小孩子家家的吃你的飯,別管大人的事情。」
「不說就不說了,凶什麼呀!」沈以瑜撇撇嘴低頭扒拉碗裡的飯沒敢再吱聲了。
沈以硯的手機突然響了,他靠在椅背上掏出來看到別墅里的電話,不由的皺起眉頭,快速接起:「周姨,怎麼了?」
「二少爺,朝小姐下午問我要了二百塊錢說是昨天沒錢付車錢把手錶押給司機師傅了,今天要去把手錶拿回來,可這會兒了還不見回來,我擔心她出事。」電話那邊傳來周姨焦急的聲音。
沈以硯看向外面的天空,已經漸漸暗下來了。
「派人出去找了嗎?」沈以硯問。
「派了,沒頭緒。」
蹭的一聲,沈以硯站起身,身後的椅子跟地板擦出刺耳的響聲,「我馬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