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以觀喬裝打扮成醫院的醫生來給朝盛歌換藥。
而這個時候沈以硯則被一通電話支走。
他這幾天都在醫院,待的都有味了,於是打電話給張渡讓他回家拿幾套換洗的衣服過來,沒多久他又接到張渡的電話說醫院門口有人攔他不讓他上來,想讓沈以硯過來接他。
沈以硯沒多想就下去了。
可是等他乘坐電梯到了醫院大廳,發現根本沒有人,也不見張渡,剛要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張渡便拿著換洗的衣服進來了,看到他小跑過去問:「老闆,你怎麼下來了?」
沈以硯皺眉:「不是你說外面有人攔你,讓我下來接你的嗎?」
張渡一臉懵逼:「沒有啊。」
剎那間,沈以硯似乎想到了什麼,瞪大眼睛:「糟了!」
說完他就往樓上跑。
張渡不明所以的在後面追:「老闆,發生什麼事了?」
沈以觀推開病房的門,戴著口罩一步一步的走到朝盛歌面前,俯視著她,口罩下的唇角勾起眼裡也迸發出了隱忍的殺意。
「朝盛歌,我當初真的不應該心軟讓你活著擋了齊寧的路,不過到這裡你的任務也完成了,你給以硯生了個兒子,放心以後沈家有一半家產會是他的,但是你活著,我們很多人都活不了,所以別怪我狠心,我容不下沈以硯更容不下你!」
說罷,他就從口袋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藥吸進針管里,走到點滴架前,將液體藥物注射進去。
砰的一聲,
沈以硯推開病房的門,焦急望去,病房裡一個人沒有,只有躺在床上的朝盛歌。
但不知為什麼沈以硯還是不放心,他朝朝盛歌走過去,剛要幫她把被子往上拉一拉,床上的朝盛歌突然反應巨大的吐了血。
「盛歌!」沈以硯嚇了一跳,張渡跑過來,沈以硯邊抱著朝盛歌便沖她大喊:「快去叫醫生,快啊!」
「哦。」張渡丟下衣服跑出去叫醫生進來。
沒一會兒一大批醫生湧進病房,主治大夫看到眼前這一幕大驚失色,通知隨行醫生:「快,去手術室!」
冗長的走廊,沈以觀雙抽插兜不緊不慢的走著,皮鞋踩在地板磚上發出清脆的傲慢的帶著死亡的響聲。
沈以觀將口罩摘下扔進一旁的垃圾桶里,緊接著又將身上的白大褂脫了一併扔到垃圾桶上,過了今晚這世上就再也沒有朝盛歌這個女人,而他那個愛朝盛歌如命的親弟弟不出意外的話也會一蹶不振,從此再也沒有人能威脅到他。
將來繼承沈家的也只會是她沈以觀的兒子!
就這樣,沈以觀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又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
同樣是這天夜裡得到消息的趙新爾和沈長明匆匆趕來醫院,手術室門外,趙新爾一臉焦急,轉頭看向兒子:「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又進手術室了呢?」
沈以硯錯了把臉道:「有人故意支開我給盛歌下毒。」
「什麼!」趙新爾捂著心臟快接受不了了,這孩子怎麼這麼多磨難啊。
趙新爾貼著牆雙手合十:「老天保佑,一定要讓盛歌平安無事!」
手術室外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好看,沈以硯倏地轉頭看向張渡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厲聲開口道:「剛才是你給我打電話這才讓那個人有可乘之機,到底怎麼回事說!」
張渡嚇了一跳,一臉百口莫辯的模樣:「老闆,我沒有給你打過電話,不信你看!」張渡趕緊掏出手機給沈以硯看他的通信記錄,半小時之前他根本就沒給沈以硯打過電話,那電話還是沈以硯打給他的呢。
「這麼說是有人冒充了你。」沈以硯眼眸深了深道。
張渡趕緊點頭:「老闆,我是你的人怎麼會害朝小姐啊。」
「究竟是誰敢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這麼明目張胆的害朝盛歌,查一定給我查清楚了!」一向不說話的沈長明這次也動了怒。
話音落下沒多久,手術室的燈就熄滅了,緊接著護士推著朝盛歌出來,醫生走在最前面,摘下口罩開口:「你們誰是朝盛歌家屬。」
一群人都跑上去,沈以硯最先開口:「醫生,我妻子怎麼樣了?」
醫生:「發現的及時,已經沒事了。」
「阿彌陀佛。」聽到朝盛歌沒事,趙佳爾懸著的心總算安定了下來。
緊接著朝盛歌被推會了原來的病房,沈以硯在守著,看趙新爾和沈長明還在,便開口道:「爸媽你們回去吧,這裡有我在就行。」
沈長明擺手:「算了我們跟你一起守著吧,就這樣回去了我們也不安心。」
三個人一起守著朝盛歌直到天亮。
趙新爾是最先醒過來的那個,她醒來之後看到丈夫和兒子還在睡,站起來替丈夫把蓋在身上的毯子拉了拉,沒想到這一個小動作便然沈長明醒了。
男人沙啞的開口:「天亮了?」
趙新爾點頭。
「你既然醒了就去洗漱一下吧,我打電話給家裡讓他們做些早餐送過來。」
沈長明點頭,拿開身上的攤子去浴室里洗漱。
趙新爾抬頭看向守在病床前的兒子,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看著兒子眼瞼下的烏青又看了看還在昏迷中的朝盛歌,忍不住嘆氣。
「孩子,阿姨為曾經誤會你的事道歉,你快醒過來吧。」
說完,沈長明從浴室里出來。趙新爾拍了怕兒子,叫醒他道:「你去洗漱一下吧,等會阿姨會帶早餐過來,這兒媽替你看著。」
沈以硯點了點頭,起身去浴室。
沈以硯洗漱出來,周姨也拿著早餐進來了,這段時間周姨被調回了老宅,一聽說朝盛歌住院,周姨更是親力親為,盼著朝盛歌能夠醒過來。
「先生太太二少爺過來吃飯吧。我蒸了小籠包煮了點粥,你們將就著吃一口。」周姨把餐盒打開放到桌子上。
沈以硯還在病床前守著,周姨紅著眼走過去道:「二少爺,您先去吃,我幫你看著。」
沈以硯起身走到餐桌前。
周姨看著朝盛歌祈禱道:「朝小姐,你快點醒過來吧,我們大家都很想你,等你醒了周姨就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龍井蝦仁。」
周姨的話剛說完要去擦眼角的淚時無意間發現朝盛歌的手指動了一下,她怕自己看不真切用里再擦了擦眼睛,這回朝盛歌的手是真的動了,緊接著朝盛歌慢慢睜開眼睛。
周姨激動不已:「朝小姐醒了!」
沈長明和趙新爾剛放下筷子,沈以硯則早已起身,動作太快,還被椅子腿搬了下險些沒摔倒。沈以硯跑到朝盛歌面前抓住她的手激動的紅了眼,把她的手貼在臉上哽咽道:「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他問。
「好久。」沈以硯紅了眼。
朝盛歌看到他這個樣子鼻頭酸澀,用手替他拂去了眼淚,「別哭,我沒事了。」
沈以硯點點頭:「沒事了。」
趙新爾和沈長明走過來兩人也喜極而泣,朝盛歌移開眸看向他們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被沈以硯握住的手不由的握緊,卻不敢開口。
感受到朝盛歌這一變化的沈以硯開口:「爸媽,你們嚇到她了。」
「沒有。」朝盛歌趕緊解釋。
趙新爾笑笑:「孩子,謝謝你為沈家為以硯做的事,我們已經知道承佑就是你和以硯的孩子,等你出院之後,你們兩個就把婚禮辦了吧。」
「阿姨,你不怨我了?」朝盛歌受寵若驚。
趙新爾搖頭:「不怨,該知道的我們都知道了,你放心誰欺負了你,我們都幫你討回來,這次絕對不讓你再受委屈。」
「對了,佑佑呢?」朝盛歌環顧一周都沒看到兒子。
趙新爾安撫道:「他在家,你想他的話我這就讓周姨把他接過來。」
下午,周姨把莊承佑帶來了醫院。
「媽媽!」小傢伙邁著小短腿跑向朝盛歌撲在她身前哭出來:「媽媽,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以為你不要佑佑了。」
朝盛歌鼻子一酸手撫摸著兒子的後背,險些哭了出來。
「媽媽沒有不要佑佑媽媽回來了。」
「媽媽佑佑會很乖的,你別哭。」莊承佑抬起頭看到朝盛歌哭了,伸出小手替她把眼淚擦掉。
「佑佑來。」沈以硯伸手將小傢伙抱起來坐在腿上安撫他:「媽媽沒有騙你,從此之後爸爸和媽媽都會陪在佑佑身邊,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小傢伙一雙大眼水汪汪的看著朝盛歌。
朝盛歌點了頭,沈以硯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他的心從未像現在這樣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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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以觀將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部都砸了,「朝盛歌你真的命大,竟然沒死。」
齊寧推開辦公室的門跑進來看到滿地的狼藉,走過去問:「怎麼辦,朝盛歌還活著,我們怎麼辦,我們的孩子怎麼辦?」
沈以觀發過怒之後,上前將齊寧抱進懷裡,沉聲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沈以硯傷害到你和孩子一分一毫。」
朝盛歌出院之後就和孩子一起回到了洞庭壹號。
小傢伙還是第一次來這裡,穿著和他爸爸一樣的淺色格子小西裝,懷裡抱著玩具跟朝盛歌手牽手從車裡下來。
「哇,爸爸的家好大。」莊承佑看到眼前的獨棟別墅開口道,他們在美國都住的公寓,很少住這種獨棟別墅。
「兒子,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家了。」沈以硯蹲下身摸了摸兒子的頭,與朝盛歌相視一笑,伸出另一隻手牽著他往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