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很顯然把他當成了別人,宮傲白心中有些五味雜陳。
可是,床上的唐瀟並沒有感覺到不對勁,而是繼續慵懶懶地說道,「你再不乖,小心被師父抓到打手心。」
師父?
這是把他當成了她的師弟不成。
宮傲白目光漆黑深邃,「你從小和你師弟一起睡覺?」
唐瀟閉著眼睛,迷迷糊糊說道,「你是不是糊塗了,要不是你做實驗燒了房間,我才不給你進門呢,你還不趕緊給我打地鋪去,吵死了。」
聽著唐瀟這般說辭,宮傲白可以判斷出唐瀟是真的喝醉了,而且記憶大概回到了小時候和師兄弟們在一起的日子。
宮傲白自然是不放心唐瀟這小醉鬼一個人呆著,簡單洗漱之後便走到她的身邊,結果沒想到對方還沒睡著。
唐瀟微微睜開眼睛,皺著眉,努力聚焦視線。
宮傲白柔聲道,「怎麼還不睡?」
下一秒,唐瀟伸手,不等宮傲白反應過來,唐瀟已經一把摟住了男人的脖子,把腦袋靠在他的胸膛。
宮傲白身體瞬間僵硬,「瀟瀟?」
「嗯……別吵,睡覺。」
唐瀟顯然是困了,用小臉蛋在她的懷裡蹭了蹭,嘟囔了幾句閉上眼睛。
宮傲白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絲毫不好輕舉妄動,甚至連呼吸都帶著小心翼翼。
等到懷中的小人呼吸漸漸平穩,宮傲白這才緩緩低頭,看著已經熟睡的唐瀟。
床頭柜上的暖燈照在唐瀟的身上,溫暖的光暈給她增添了幾分柔和。
她的睫毛很長,因為光線的原因,在眼底留在一層黑影,就像是一隻翩然起舞的蝴蝶停落在她的精緻的臉上。
睡著的她比平常看著更加乖巧,或許是剛剛洗完澡的緣故,唐瀟的身上帶著好聞的氣息。
宮傲白避開視線,看著天花板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小丫頭自己喝醉酒就睡著了,還這麼主動的抱著他睡覺,她到底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如果這個人不是唐瀟,宮傲白可以理所當然的將這一切看做是勾引。
好一會兒,宮傲白才無奈地笑了笑,伸手輕輕剮了一下他的鼻尖,「小醉鬼,下次不准這么喝了。」
「唔……」
唐瀟微微皺眉,呢喃著朝著宮傲白的懷裡拱了拱,試圖找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睡覺。
宮傲白幾一時之間不敢動彈,等到對方安靜下來之後,才感覺房間的熱度有些高。
或者說,這個熱度一直沒有下去過。
一向以自制力驚人自居的他,此時也略顯狼狽。
他試圖將唐瀟放到床上,自己去沖個冷水澡,可是他稍稍一動,小丫頭就十分不滿地抱著他,不讓他離開。
宮傲白哭笑不得,只能任由她抱著,一直到天空漸漸出現魚肚白,這才稍稍眯了一會。
手機鬧鐘響起,唐瀟緩緩睜開眼睛,瞬間察覺到不對勁!
她的旁邊有人!
她立刻警覺地看向旁邊,下一秒,渾身緊繃的肌肉微微放鬆,是宮傲白。
奇怪,他怎麼睡在這裡?
唐瀟咬著唇,回想著昨晚的情景。
不過是邀請對方來家裡吃飯,然後兩個人喝了不少青梅酒……接下來的事情,唐瀟記憶有些模糊,好像是她把宮傲白留下來的。
昨晚的記憶就像是走馬觀花似的,並沒有放過她。
眼下她纏在宮傲白腰上的胳膊以及搭在他腿上的自己的腿,無一不在證明她的霸道。
唐瀟悄悄看了一眼宮傲白,趁著對方沒醒,急忙收回手,墊手墊腳地跑去了浴室洗漱。
等到浴室門關上的瞬間,宮傲白就睜開了眼睛,剛剛唐瀟一動,他就醒了,只是他了解唐瀟,只怕和對方對上眼,小傢伙會原地臉紅爆炸。
等到浴室里的水聲消失,宮傲白繼續閉上眼睛。
他能察覺到唐瀟輕手輕腳地朝著這邊走,身上帶著剛剛洗漱好的好聞的香氣。
唐瀟將手伸向衣櫃,偷偷看了一眼宮傲白,確定對方沒醒來,打開了櫃門,從裡面拿出一套衣服,又小心翼翼地關上衣櫃門,踮著腳離開臥室,打算去客房換衣服。
聽到關門聲,宮傲白再次睜開眼睛,無聲笑了笑。
「小傢伙。」
貓兒似的,將他的心撓得痒痒的。
等到宮傲白洗漱好出門,唐瀟正在廚房做早餐,看到他出來,唐瀟假裝鎮定,「你醒了,早餐馬上就好。」
「好,謝謝。」
見宮傲白沒說昨晚的事情,唐瀟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因為宿醉影響,唐瀟特意做了養生粥,又將之前冷凍起來的餃子拿出來煎了幾個,勉強能吃個飽。
「你今天能去學校嗎,要不要休息一天?」
唐瀟搖搖頭,「今天周日。」
宮傲白失笑,倒是他糊塗了。
唐瀟喝著粥,問道,「你今天還要去公司?」
「嗯,有一份文件需要我去簽,還有一個應酬。」男人說完,微微一笑,「不想我走?」
唐瀟移開視線,低頭繼續吃東西,「才不是。」
宮傲白低聲笑了笑,兩個人沉默無話。
等到吃了東西,蘇遠也早早地在門口等候,宮傲白昨天穿著襯衣睡覺,這一晚上過去,襯衣也皺巴巴的,任誰看了都忍不住會歪了心思。
唐瀟看不下去,上前替對方整理了一下衣領,可是那些摺痕怎麼都擺不平,她也忍不住放棄了,「你還是回去換一身衣服吧。」
宮傲白淺笑,「好。」
突然,唐瀟餘光撇到了宮傲白脖子上那塊玉佩,立刻掏出來看了眼,只見原本白皙的玉佩上,隱約染上了一抹黑絲。
背後的人果然忍不住,出手了。
之前宮傲白解了毒之後,唐瀟就送了這塊吊墜給宮傲白防身。
畢竟當時那段時間宮傲白體內的蠱毒被人強行催動過,她懷疑這個人就在宮傲白的周邊。
只是這段時間背後的那個人一直安分守己,今日可算是露出狐狸尾巴了。
她立刻給宮傲白把脈,脈象平穩,倒是沒什麼大礙。
「你這兩天有沒有遇到過什麼異常的事情,或是去了平常不常去的地方,接觸了之前不常接觸的東西,又或者是吃了什麼東西?」
宮傲白自然也注意到吊墜上的情況,面色微微嚴肅,「我這兩天除了公司和家,就是去老宅,並沒有異樣。」
「背後的人已經動手了,你此番去公司,千萬要注意吊墜的情況,如果有人再對你不利,吊墜也會隨之變色。」
宮傲白點頭,「我明白。」
這段時間確實是他放鬆了警惕,導致這個吊墜什麼時候變了顏色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