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室大門無聲開啟。
透過門縫，一中年人正埋頭伏案。
如山的文牘堆在周遭。
直到許山推門而入，那人都恍若未覺。
等到許山敲了敲桌案，秦空抬頭，眼睛放出光芒：「院長！」
「我這裡現在是你負責麼？」許山問。
當初閉關之前留下一批管理班子，道子中選了一批。
李家村原班底中選了一批。
這些人都是開會討論，輪值上崗，乾的好願意乾的可以多干，不行的就下來。
其餘具體細節他沒有參與討論。
修界之中的組織架構有時候說簡單也簡單，爭權這種事大家在意的不多，更在意的是得利。
畢竟再爭權也沒有用，修真界底色是暴力為王，理論上根本沒人能趕走創始人。
只要創始人在，他願意插手管理，可以瞬間扭轉一切局勢。
李家村顯然在分錢方面一向是很大方的，績效考核的規則也早已經計劃調整執行。
與其把心思放在搞人，明顯不如大家把力使在一塊，一起把盤子做大。
因此誰管理並不重要，誰有才能、誰能貫徹計劃、誰有空閒誰上。
這一點，修士要比凡人純粹的多。
聽到許山發文，秦空騰的一下起身，從桌邊繞到前方，將許山請到桌後。
許山自然而然的做到正位。
秦空坐在對面道：「這十五年都是我負責，本來五年前應該是谷長老跟我輪換，但是他說有所感悟請假閉關了。」
「院長，您不在的這些年這些事...」
「不用給我看。」許山抬手阻止道，「你們負責，我等著分資源就行了。大體說一下，有什麼搞不定的問題？」
「沒什麼大問題，小麻煩我們都能搞得定，現在跟我們聯合的人脈也廣，解決不了請人解決也方便。」秦空思索著道，「不過西澤那邊，得請您拿主意。秦成文秦長老來了好幾次，見到李家村發展的快，想要在幻海教打通西澤跟北地。」
「什麼？！」許山眉頭一皺，「你怎麼知道幻海教。」
秦空啞然失笑，回看了一眼關嚴實的門，低聲道：「院長，其實這件事我老早就知道了。就上一次見您，您不是讓我帶著秦長老在李家村參觀學習麼？我倆處了一段....」
「你認他當爹了？」許山木然
「啊，當時乾爹還想把我發展成下線呢，嘁...他都跟我說了，您是幻海教教主我也知道。」
「......」許山手摸額頭一直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秦成文混的！
堂堂化神巔峰強者，讓一個金丹道子給拿下了！褲衩子穿什麼色的都快被打聽出來了。
自己這點底兒漏了一乾淨。
「沒跟別人說吧？」許山反問。
秦空一揮手，鏗鏘有力道：「您放心，我嘴嚴吶。這麼大的事，我也是消化了兩天才靜下來，哪敢跟外人說，再說乾爹那邊也是千叮嚀萬囑咐。您放心，這件事除了我沒人知道。」
「院長！高！您真是太高了！這話我都憋心裡太久了。」秦空豎起大拇指，一臉欽佩。
「少在我這溜須拍馬。」許山笑罵一句，「你小子確實有本事，本教主的身份誰都沒發現讓你給發現了。」
「那這樣，我的身份依舊保密。西北兩地合作，這件事交給你辦，北地我看沒什麼問題，問題是西澤那邊修士...觀念很難辦，先低調著點做買賣吧。」
「這您放心。」秦空道，「幻海教的情況我略有所知，先期按照我們的形式風格拉攏了許多散修，聽說聯合了不少宗門做戰略聯盟。將來說不定有機會搞出個西澤太古閣出來呢，真成了咱們敞開門互相來往就方便了。」
「是麼...那他動作挺快的。」許山頷首，「你們看著辦吧，我沒心思管這些瑣事。還有其他的麼？」
秦空略作沉思，點頭道：「有，之前在群英會參加個人賽第一個落敗的選手您還記得吧？叫莫恆的。」
「記得，他怎麼了？」
「他一直在找您，一直找不到就找到了我這。」秦空邊回憶邊道，「說什么九百九十九件任務已經完成九百九十八件，契樓那邊說最後一件任務需要找您來定。」
「啊啊啊啊！我知道，這件事是我之前安排下去的。」許山恍然大悟，伸出手擺了擺道，「你這樣，這樣。他下次再找你，你就說我已經給他定好最後一件任務了，他來你告訴他。」
「什麼任務？」秦空問。
「讓他去當上幻海教長老，你跟秦成文有聯繫方式吧？」
「這個沒問題，告知他之後就沒別的事了吧。」
「有，你提前通知幻海教那邊把他開除，因為太長時間沒回宗門已經被取締了，永不錄用！」
「......」秦空愣住，眨巴了兩下眼睛，「啊？這有什麼意義麼？」
「不用管！之後他無功而返回來你再安排契樓給他指派九百九十八件任務。」
「呃....我知道了，那如果他又完成了，又找不到您我該怎麼回呢？」
「你就告訴他最後的任務是找到並收服上古妖獸超夢，成為神奇寶貝大師。如果他實在完不成給他安排個編制，安心在學院打工就行了。」
秦空滿頭問號，身體前傾好奇問道：「院長，什麼是超夢，神奇寶貝大師又是什麼？」
「嘖！」許山不滿斜眸。
「不是我多嘴，萬一莫恆問我，就模稜兩可提供這兩句也沒法說啊。」
許山仍舊沉默，斜眼看著他。
少頃，秦空一拍腦門，恍然大悟：「明白了明白了...就是讓他完不成是吧。行，那我自個兒編吧...」
「你可得給我編細點，還有別的事麼？」
「就一件事了，您有個弟子叫易心是吧？他也經常來找過您，也是這兩年，知道您不在就走了，隔幾個月就再回來問一遍。」
易心？
許山心念一動。
差點把這弟子給忘了，他當初是去閻魔火山主動請纓幫自己打探消息。
回來找尋自己應該是打探出了一些消息。
「易心何在？他在學院麼？」
「應該在，需要現在找過來麼？」
「叫他過來吧，辛苦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