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當時就是他救了我們？」
「對，我們欠他一條命。」被稱為清兒的女子認真說道。
「不過他如果是帝君的話，我們也無法報恩了。」男子搖了搖頭。
他們雖是鳳神一族的天之驕子，但在帝君這種絕世妖孽面前，不值得一提。
「方雲，不管他是什麼身份，這份恩情我們都必須報答。當時我答應過他，將長生焰的信息告知於他，你再將那塊玉佩給他，也算是報答了。」羅清思索了一下，對道侶說道。
「這……」
方雲遲疑了一下，但看著羅清眼中的堅定，便只好點頭。
「好，待他和鳳神大人商談結束，我便將這塊天外玉佩以及長生焰的信息告訴他。」
……
鳳神大殿。
牧雲緩緩走來，只見鳳神穿著紅色羅裙坐在王座上，美眸盯著他。
「我這才前腳剛到家，你怎麼也來了？」
鳳神聲音清冷。
牧雲只是笑了笑，隔空一握，一把太師椅凝聚，緊接著毫無拘束坐在鳳神身旁。
「我今日是以帝君的身份而來，你應該有所猜測吧？」
牧雲順手又凝聚出一個茶桌，悠閒泡起了茶。
仿佛這裡是他的家，而鳳神才是客人。
鳳神的美眸看著牧雲，許久後，她才收回美眸，看向大殿之外。
「若是你想讓我幫你討伐時帝，現在就可以回去了。」
此言一出，牧雲泡茶的手一停，目光看向鳳神：「為何？」
「我不想看到你們廝殺，僅此而已。」
鳳神淡淡回了句，隨後起身，盤坐在牧雲茶桌對面，拿起茶杯一口飲盡。
「我知道你現在心裡的困惑很多，但我可以很確定告訴你，我和時帝都不是你的敵人。」
聞言，牧雲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他呼出一口氣，凝視鳳神：「無論是不是敵人，我都需要發動這場神界大戰，你願意助我一臂之力嗎？」
鳳神眉頭一皺：「你發動神界大戰的意義何在？在你的三重幻境中，任何結局你都見識了，應該知道這沒有任何意義。」
她本以為牧雲接下來會盯著衝擊上蒼而去，沒想到又打算發起神界大戰。
這除了造成生靈塗炭，還有什麼好處？
牧雲喝了一口茶，隨後才緩緩說道：「這件事很難解釋，你若是想聽，我可以慢慢與你敘說。」
「那你說吧。以你我的關係，沒必要藏著掖著。」
鳳神手掌撐著腮幫子，就這樣看著牧雲，等待他講述一場長篇故事。
見狀，牧雲哭笑不得。
這鳳神看似清冷難接觸，但也只是看似罷了。
實際上，對方的內心就跟自己的少女容貌一般，對任何事情充滿好奇。
「這件事得從百萬年前說起……」
牧雲坐在鳳神對面，一邊喝茶，一邊緩緩敘說自己這一生。
雖說他可以以那老者一般的手段，直接讓鳳神直接目睹他的一生。
但他還是打算以敘說的方式。
就當萬年好友再見面，一番長談吧。
這一長談，便是十天十夜。
鳳神一族的族人們都等得著急了。
「為什麼帝君和鳳神大人在裡面這麼久都沒動靜，會不會出事了？」
「別胡說，鳳神大人可是神帝，這世間哪有人能威脅到她？」
「那他們到底在幹嘛啊，這也太急人了！」
「你急個屁啊，鳳神大人又沒讓我們等，急的話就回去修煉！」
……
人群中，方雲和羅清也很無奈。
這等得確實太久了！
鳳神大殿。
牧雲終於將自己這一生講完，喝了一口茶。
他感覺，這十天說的話都快趕上這輩子說的了。
不過講完後，他心裡卻是異常的舒爽。
或許，這就是分享的喜悅。
鳳神聽罷，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許久後，她才看向牧雲，說道：「所以，你就不管自己的身世，不對自己的父親有任何怨恨？」
聞言，牧雲愣了一下，隨後搖頭笑道：「說白了這只是我的回憶罷了，我並沒有親身體驗的感覺，在我眼裡，只是徒有血脈，沒有感情。」
從始至終，牧雲都是只在意感情不在意血脈之人。
鳳神深深看了眼牧云：「那某一日，你忽然覺醒所有記憶，又該如何面對？」
覺醒所有記憶，也就意味著這些事情牧雲都能親身感受到，包括裡面的痛苦、絕望。
牧雲搖頭一笑：「放心吧，以我如今的心境，哪怕記憶恢復又如何？無需如此關心我的情緒，倒是你聽完我的故事，是決定助我一臂之力，還是選擇觀望？」
鳳神頓時沉思起來，看著牧云：「除了這條路，別無選擇？」
「對，別無選擇。」
「那你最終會殺他嗎？」
顯然，鳳神說的「他」自然是時帝。
牧雲搖頭：「若是他不傷我親朋好友，我不會對他下死手。」
鳳神和時帝是青梅竹馬，雖說當初因為他的事情導致二人萬年沒再聯繫，但曾經的回憶還在。
雖說鳳神對時帝沒有男女之情，但如此長的歲月陪伴，也將對方當成親人一般。
他能理解，所以並沒有將話說死。
鳳神再次陷入了長久的默然。
許久後，看向牧云：「那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
「待你衝擊上蒼成功，乃至於度過造化大劫，不再有任何阻礙後……你會考慮和我成婚嗎？」鳳神神色認真，緩緩說道。
換成其他女子，此刻說這些話早已滿臉羞紅。
但鳳神卻是在問一件很正常不過的事情一般，仿佛什麼結果都能接受。
牧雲雖說詫異，但也在能接受的範圍內。
他思索了一會，笑道：「對於娶妻，我並沒有太大牴觸。但仙兒已經是我的妻子……」
還沒說完，鳳神就打斷道：「我願意受點委屈，做小。」
此言一出，牧雲哪怕心境再好，都不由得張了張嘴，不知要如何回應。
一生要強的鳳神會說出這種話，已經屬於奇蹟了。
再想到對方為他付出的一切，這讓他輕嘆。
認真思考後，牧雲說道：「萬年後，你我要是還存在這世上……我可以娶你為妻。」
「但，我不保證能對你生情。」
既然這是鳳神認真詢問的問題，那他也會認真回應。
截至目前，他對鳳神依舊只是朋友的感情。
不過鳳神顯然不在意這些，久違的展顏一笑：「那說好了，萬年後，你娶我為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