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降維打擊

  龍石島狹海艦隊停泊地海灣外，12膄龐大的風帆戰艦橫列於海灣出口。

  前後相接的船身成一條圓弧線堵住了海灣口，無數的火光從這些巨艦側方一根根黝黑的圓柱狀長管中噴射而出，火光閃現後騰起一股濃烈的白煙。

  悶雷聲正是從這些探出船身外的長管中發出的。

  除了「轟嘭~轟嘭~」悶雷聲，還有物體高速移動留下的「咻~咻~」聲，傳入露天陽台上的眾人耳中。

  隨著轟鳴聲停泊在港口內的戰艦木屑橫飛，人類絕望、臨死的慘叫聲向塔樓眾人傳來，港口內的木製戰艦如同易碎的陶器般，被這些恐怖的武器輕易摧毀著。

  海灣內的水面如同沸騰的熱粥，有艦船想要揚帆沖向港口，與橫列在海面上的巨艦進行接舷戰鬥，可是風帆還未完全放下，就被這些散發出火光與白煙的黑鐵管，噴射成一堆漂浮在海面上的殘骸。

  冰冷感瞬間襲上史坦尼斯的全身，從來沒有過變化的臉上也瀰漫起一股絕望。

  這些龐然大物噴吐出的火光與悶雷巨響，將他所有的渴望都被擊潰，將他所有的希望都被粉碎。

  就連拽緊的拳頭被指甲刺破手掌都毫無察覺，殷紅的血液順著手指縫隙滴落下一滴滴鮮血，砸落在龍石島城堡黑色的石磚上。

  海上皇帝艦隊炮艙內，炮手長指揮的眾人火炮復位，沾過水的炮刷清理炮膛內殘留的藥灰，炮刷留下的水印被火炮上的高溫瞬間蒸發，一包包油紙包裹著的火藥填裝入炮膛內，長杆壓實火藥包墊上軟木墊，炮口放入一顆黝黑的鐵球。

  火炮被左右兩根捆綁在炮管上的船繩通過滑輪拉扯下，炮身帶動炮車的圓輪重新進入待發位置，隨著一聲「開火」指令，一支尖嘴火把點燃炮管後的火門。

  這門炮的炮手們紛紛捂住雙耳張大嘴巴，在火炮口「嘭~」巨響聲發出，同時一條火柱從炮口噴射而出，圓形鐵球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飛射向遠處停泊著的艦船上。

  遠處船舷被圓形黑色鐵彈丸輕易貫穿，光滑的船舷板上留下一個巨大的豁口，船板上的碎木四射向船上的血肉，悽厲的哭喊聲在破口處響起，海水噴射、湧入這道巨大的裂開中衝擊著船腹內的人員，由於這些船隻都是整體建成沒有氣密艙。

  破口船艙中的水手茫然的看著手中的封堵木板，巨大的水柱從裂口中噴涌而入瞬間淹沒整個船艙。

  隨著炮丸被火藥爆炸擊射而出，火炮的反作用力引導著跑車向著後方衝去，火炮車後的網繩連接著船身阻攔著炮車向後滑動。

  又一輪的射擊操作指令在炮長們的指揮下重複進行，瀰漫著硝煙味的船艙內一門門火炮，像是在平常訓練般井然有序的進行著。

  還有勇敢的狹海艦隊漿帆船，放下船槳勇敢的沖向海灣口噴射著地獄烈火的巨艦。

  只是還沒有接近就被一道道圓形旋轉軌跡的雙頭鏈彈橫掃而過，高速旋轉雙頭鏈彈如同死神的收割機橫切過船面甲板，留下一船的碎肉和斷掉的桅杆、船漿。

  船艙內的漿手被長漿反作用力夾擊而亡，其他漿手在恐懼下茫然的奮力滑動著手中的船漿，船身原地打著轉，最後被火炮集火撕碎淹沒進海灣內。

  這場襲擊龍石島狹海艦隊如同一場降維打擊。

  夏洛與艦隊司令阿歷桑德羅站立於艦尾樓上，舉著單筒銅殼望遠鏡，望著遠處的狹海艦隊在火炮的猛烈射擊下碎裂、起火、淹沒。

  海面上的狹海艦隊被滾燙的彈丸引燃，船艙內保養船艦用的易燃油脂、漆料加速了火勢的蔓延，滔天的火焰映紅了這片海灣。

  港灣內的海面跳船逃生的人員，如同魚群被漁網捕撈上水面般沸騰著，絕望的呼喊、哀嚎聲在海灣內迴蕩著。

  火炮如同剝洋蔥般，一層層的剝開停泊在海灣內的狹海艦隊，擊沉粉碎著一膄膄敵方艦船。

  在火炮開始發熱發燙時，12膄風帆戰艦集體調轉船身方位，又一輪的死神收割開始重複進行著。

  在火炮的轟鳴聲響中，海灣內的艦船全部被無情的撕裂摧毀，船隻的殘骸火焰漸漸沉沒熄滅。

  「大人！敵方艦船已全部摧毀，是否救援敵方水中的人員」，阿歷桑德羅詢問道。

  夏洛透過單筒鏡面，觀察著建立在龍石島海崖石壁上的龍石島城堡，出聲道：「放下小船俘虜他們，讓他們給我們搭建岸防工事」。

  聽到夏洛的指令，阿歷桑德羅高聲向著手下傳令員吩咐道：「艦船升半帆緩慢進入港口，注意燃燒的敵方艦船殘骸，調整炮擊角度驅趕海岸邊的敵方人員，放下漿船救援敵方落水人員」。

  聽完阿歷桑德羅的命令後，身邊的傳令員向著夏洛和阿歷桑德羅行禮後退下。

  緊接著小銅鐘與小號聲響起，海上皇帝號主艦船的炮艙內火炮相繼停止射擊。

  不多久海上皇帝號主桅杆上升起指令旗，其他艦隊船隻炮聲也停止噴射，一個個炮手吃力的調整著炮車與炮身間的木塊，調試著射擊角度。

  巨艦上的小漿船被水手們放進海中，一隊隊水手和陸戰人員通過船上的繩網進入小漿船，「嘿呦~嘿呦~」呼和著號子向在水中掙扎的狹海艦隊人員划去。

  遇到想要反抗的直接在漿船上刺出一矛，遇到不再反抗的拋出一隻封口圓木桶，讓他們拉著木桶上捆綁著的麻繩跟著漿船前進。

  海灘上有龍石島上的陸軍與離著海岸距離較近游泳上岸的艦隊水手，見到巨艦放下小船準備登陸海灘，在他們上司的抽打下急忙整理好隊形，排好戰鬥隊形靜靜等待著敵方小船靠近。

  戰艦在水手們的駕驅下，緩緩向著港口海灘靠近，重新排好射擊陣型。

  木塊調整好的炮口高度，在各位炮長憑藉經驗計算微調好後，靜靜等待著開火指令下。

  阿歷桑德羅看到敵方海岸上的密集人群，在船身重新調整好位置後下令道：「射擊海岸上的敵方守衛部隊」。

  指令下達後小銅鐘和小號聲再次響起，艦隊通訊旗手拿起三角小旗，在瞭望台上揮舞著旗語，向其他戰艦傳遞著艦隊司令的指令。

  炮艙內的炮長們接收到開火指令後，一門門的火炮透過炮窗第次開火，呼嘯的圓鐵彈在火藥爆炸推動力下，越過海面上的船體殘骸，撞擊在海岸港口地面上，彈跳著的的彈丸如同斷腿收割器。

  從排列嚴密的龍石島守軍前彈跳而入，留下一地的殘肢斷臂，噴濺的血液與哀嚎聲帶來巨大的恐懼。

  這種超出理解範圍的打擊，生命被發出火光巨響與濃煙的神秘武器輕易收割走，這讓龍石島港口上的防守人員紛紛拋下武器裝備四散逃跑，崩潰在一瞬間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