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
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高明的思緒,他猛地回過神來,眼神中還帶著一絲尚未消散的迷茫。
看著眼前的人,露出一絲苦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苦澀和無奈,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笑道:「哈哈,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小時候的事罷了,那時可真是無憂無慮啊!」
高明的聲音微微顫抖,仿佛在努力壓抑著內心深處的情感。
覃慶靜靜地注視著高明,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惋惜之情,眉頭微微皺起,輕輕嘆了口氣。
「唉,是啊!小時候總是盼望著快快長大,如今卻又渴望回到那段純真歲月。」
「說起來,上學時還真是年少輕狂啊,若是在路上遇到當年的老師,恐怕都會覺得難為情吧。」覃慶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追憶的神色,嘴角上揚,似乎想起了那些曾經的荒唐事。
「可不是嘛,可惜人生沒有回頭路。不過,你比我幸運得多,至少還考上了大學,如今更是當上了村官。」
「而我呢,高中畢業後便踏入社會,四處奔波只為餬口。來吧,再來一杯,算一算,我們已有十年沒見了。」高明邊說邊給自己斟滿酒,他的手微微顫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落寞。
端起酒杯與覃慶相碰,隨後再次一飲而盡,酒水順著喉嚨流下,他的喉結上下滾動,臉上泛起一抹紅暈。
覃慶也為自己的酒杯添滿,舉杯與高明輕碰,二人又一同將杯中酒飲盡。
「你真不再回老家了嗎?」覃慶凝視著高明,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切,輕聲問道。他的眉頭緊皺,仿佛在為高明的決定感到擔憂。
「回去?我戶口都轉出來了,還回去幹嘛?」高明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苦澀。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中閃爍著痛苦的光芒。
覃慶沉默片刻後開口:「唉~,什麼時候想回去看看,住我家就行了,我們這批人永遠都是兄弟。」
覃慶的語氣堅定而真誠,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高明,試圖給予他一些安慰和支持。
高明凝視覃慶許久點了點頭,隨後語氣帶著些許不屑與不滿道:「我家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回去那一家三口不得殺了我?」
高明的表情變得憤怒起來,他的牙齒緊咬,臉頰的肌肉微微抽搐。
聽到這話,覃慶不禁皺起眉頭,心中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複雜情緒。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同情和無奈,他知道高明的家庭狀況並不理想,回去只是徒增麻煩罷了。
高明繼續說道:「他們只會把我當成一個負擔,一個累贅,根本不會關心我的感受。所以,我寧願選擇離開那個家,去尋找屬於自己的生活。」高明的聲音提高了幾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絕和堅定。
覃慶看著高明,心裡有些同情,但這畢竟是別人的家事,他也不好多說什麼。他輕輕地拍了拍高明的肩膀,試圖給予他一些力量。
隨後,兩人開始聊起了其他話題,從童年趣事到校園生活,再到步入社會後的點點滴滴。他們分享著彼此的經歷和感悟,仿佛時間倒流,重新回到了那段美好的時光。
高明面色紅潤地拍了拍覃慶的肩膀,認真叮囑道:「回到酒店記得給我發條消息,下次要來寧城一定要提前告訴我,我帶你到處玩玩逛逛。這次要不是我看到你發朋友圈,都不知道你來寧城了。」
高明的臉上洋溢著熱情和真誠,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覃慶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然後笑著回應道:「放心吧,下次我過來就是打土豪分田地了,到時候別嫌我煩就行。」
覃慶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眼神中充滿了對下次相聚的期待。
兩人相視而笑,回憶著過去的美好,展望未來的憧憬。
最後,網約車師傅催促著說搭客時間快要超時了,兩人才停止聊天。高明用力拍了拍覃慶的肩膀,以示告別。覃慶上了車,揮手示意再見。
隨著車輛緩緩駛離,高明站在原地,望著遠去的車子,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舍和感慨,他深知這段友誼對他來說意義非凡,無論何時何地,只要有朋友在身邊,他就感到無比溫暖。
而對於覃慶來說,這次重逢也是一次珍貴的經歷,讓他更加珍惜這份友情。
高明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然後輕輕吐出煙霧。煙霧瀰漫在他面前,模糊了他的視線,也讓他的思緒變得愈發迷離。
他靜靜地注視著那輛漸行漸遠的車子,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恍惚,仿佛看到了一段遙遠而熟悉的回憶。
就在剛剛與覃慶交談時,他感覺時間似乎倒流,帶他回到了那個充滿歡笑與淚水的過往。
那時,他們一群村裡的小夥伴們總是結伴上山下河,盡情享受大自然的樂趣。他們無憂無慮地玩耍、打鬧,甚至逃學,盡情釋放著少年的活力與天真。
那些日子裡,他們快樂得像風中飛舞的蒲公英,自由自在,無拘無束。高明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溫馨的笑容,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美好的時光。
然而,這一切美好都隨著高唐宇的出現而改變。高唐宇本是他的堂弟,但由於某些原因被父母過繼到自家,成為了他的弟弟。
自那以後,父母對他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開始對他「嚴加管教」,打罵更是家常便飯。
就如他們所說,他們寧可沒有生下他這樣一個孩子。高明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憤怒,他的拳頭緊緊地握著。
對於他這個整日逃課打架的兒子,父母對他充滿了厭惡之情。若不是外公外婆給予他生活費用並支付學費,恐怕連高中都無法繼續就讀。高明的眼中閃爍著淚花,他想起了外公外婆那慈祥的面容,心中充滿了感激。
而父母對高唐宇則抱有極大的期望,養老的期望,因為高唐宇學習成績可以說是挺不錯的,大伯家四個孩子學習成績都挺不錯的。
一過繼過來,父母直接幫他轉學到縣裡的小學讀書,學校放假,高明要去干繁重的農活,當初還在大伯家也要幹活的高唐宇則是被留在家裡,說是學習已經夠累了,不能再讓他幹活了,會影響學習。高明的臉色變得陰沉,他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吃飯的時候自己吃塊肉都要被父母瞪,翻白眼,從吃飯開始一直貶低到吃飯結束,吃完飯他們一家三口一起坐著看電視,他則要收拾碗筷,洗碗聲音大一點都要被罵,記得當初打碎了個碗,自己就被父親踢了好幾腳,說他敗家。
高明的表情變得扭曲,他的心中充滿了委屈和憤怒。
這種情況持續了他高中三年的時間,隨著他年齡的增長,以及父母對他的態度,父母所代表的親情二字已經被磨滅。高明的眼神變得冷漠,他的心中仿佛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在他畢業成績僅僅夠上一個大專時,父親拿著根棍子要打他,說他浪費他錢,要給他一個教訓的時候,他反抗了。
他抄起凳子和他打了起來,隨後母親也拿起棍子要幫父親,高唐宇也學他抄起凳子要幫父親。高明的臉上露出了瘋狂的表情,他的心中充滿了絕望和反抗。
可惜,他們沒能如願,高明一打三,把他們打得抱頭鼠竄,事情驚動了村裡的人,村裡的人跑來攔著他。
大伯一家看到高唐宇被打得悽慘,幾兄弟更是抄起鋤頭要教訓他,不過也都被攔住了。高明的呼吸變得急促,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仇恨。
村里人都知道他家的情況,大部分叔伯還是同情他的,但是打父母這件事情又有違他們思維里的認知,他們覺得不管父母怎麼樣,都不能對父母動手。
紛紛勸他給父母道歉,懇求他們的原諒。高明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他的心中充滿了不屑和憤怒。
但是不說他不願意,單是高父、高母那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的表情,就不可能接受他的道歉,這件事終歸是向最壞的方向發展了。高明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奈。
在村支書還有幾個老輩的協調下,大家都沒有要繼續動手的意思了,而他直接提出要把戶口遷出來自立門戶,高父猶豫都沒猶豫,直接答應。
剛好他也十八了,發生了這樣的事,加上本來看見他就煩巴不得高明轉走。高明的臉上露出了決絕的表情,他的心中充滿了對這個家的失望。
看著雙方的樣子,大家也都沒有繼續勸,村長就說:「那就這樣吧!」高明的眼中閃爍著淚光,但他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
就這樣,高明正式脫離高家,和高老頭斷絕關係。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村長讓人給高明分了一塊宅基地,又組織村民幫忙搭建了一座小木屋,算是有了一個安身之所。
高明的心中充滿了感激,他知道在這個村里,還是有很多人關心他的。
同時,辦理戶口遷移等相關手續也需要一些時間,但這些都不是問題,一切都按照流程進行著。
終於,所有的手續都辦妥了,高明徹底成為了一個獨立的個體,開始了新的生活。高明的臉上露出了堅定的表情,他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僅僅一周的時間,他就毅然決然地離開了那個陪伴他度過十八個春秋的家,搬進了那個簡陋的小木屋裡。
而在兩天之後,他整理好情緒,帶上高中時期兼職積攢下來的兩千多元,背著一個洗得發白的背包,踏上了外出打工的旅程。這一別,便是整整十年。
高明的眼神中充滿了感慨,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
「嘶~」
手中已燃燒至濾嘴的菸頭落地,灼痛讓高明從恍惚中回過神來,方才那輛車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周圍的車輛和行人來來往往,霓虹燈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仿佛在向人們宣告夜晚狂歡的開始。
高明的眼神逐漸恢復了清明,他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
高明用力搓揉著自己的臉頰,剛才的憂鬱與沉悶漸漸消散,臉上再次浮現出往日的笑容。是的,他早就與過去道別了。他的嘴角上揚,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看了看手錶,時間顯示 22 點 36 分,正好可以去店裡看看情況,順便挑逗一下妹子們,不知道今晚是否會有漂亮的女孩出現呢?最好是那種原裝的美女。高明的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他的步伐變得輕快起來。
半個小時後,余火酒吧。
高明從車上下來時,身上已經帶有明顯的酒氣。他搖搖晃晃地走著,抬頭望著「余火酒吧」幾個醒目的大字,深深地伸了個懶腰。
目光掃過門口排起長隊等待入場的人群,除了那些被他特意安排來撐場的俊男靚女之外,還有許多真正的客人。
按照目前的狀況來看,這家酒吧這個月應該能夠扭虧為盈了。高明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高明穿過擁擠的人群,走向酒吧側面預留的內部人員通道。走進酒吧內部,他一路走過員工區域,沿途的員工們紛紛恭敬地向他打招呼:「老闆好!」高明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微微點頭回應。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自信和威嚴。
這十年間,高明經歷了無數波折與坎坷。當初剛踏入社會的時候,他曾嘗試過進廠打工,但那時他對賺錢的途徑了解甚少,只知道通過打工、計件的方式獲取報酬。
最理想的情況下,一個月最多也只能掙到七八千元,但卻需要連續工作長達 13 個小時以上。如此高強度的工作讓他身心疲憊不堪,最終選擇了逃離那個環境。高明的臉上露出了疲憊的神色,他想起了那段艱苦的日子。
後來又幹過保險銷售和汽車銷售,又幹過外賣員,接線員,還當過酒店採購,那時候感覺還挺不錯的,工資待遇都好以為會就這樣下去了,結果被人家經理關係戶擠走了。高明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和無奈。
又跑去學紋身,精神小伙盛行的時候賺了點錢,後來行業又沒落了。然後又跟著網上潮流去學了調酒,那網上怎麼說來著,去讀大學不如去學調酒,他從學徒干到副調,他人生最大的轉折也就從這時候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