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點果汁吧。」白霜給小姑娘倒了一杯。
「謝謝。」小姑娘感激地道謝，按住胃中的不適喝果汁壓住。
不過一杯果汁下肚後，小姑娘還是捂著嘴出去吐了。
白霜的行為都落在顧言聽的眼裡，領導男人注意到顧言聽看白霜的方向，還以為顧言聽是在看出去嘔吐的小姑娘，連忙說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需要好好鍛鍊，這才喝了多少啊，就吐成這樣，真是不像話。」
等這場飯局結束，領導男人還想請顧言聽再去下一個地方繼續，顧言聽擺擺手婉拒。
阿彪喝了酒不能開車，已經提前找好手下過來。
手下開著車停在飯店門口，站在車邊給顧言聽開門。
「那顧總，我們下次再聚！」領導男人畢恭畢敬。
顧言聽上車，白霜也上了車，他們都是坐在後排，阿彪上副駕駛位。
車輛啟動還沒開的時候，顧言聽那邊的車窗忽然被敲響。
車窗降下來，露出的是領導男人那張諂媚的笑臉。
「顧總，實在是不想麻煩您，但是您看啊，小張的酒量實在是不行，只是喝了那麼點酒就醉得不像話。要是您方便的話，能不能帶她一程？」
領導男人的身邊，正是被他攙扶著差點醉到不省人事的小姑娘。
小姑娘身體搖搖晃晃地站著，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然成為一個待價而沽的貨物。
「不方便。」顧言聽說。
「好，那打擾顧總了，顧總慢走。」領導男人對這個結果也不意外，點頭哈腰道。
車窗升起，車輛啟動。
顧言聽側目望向身邊的白霜，「經過今晚的這場飯局，你有沒有改變之前的想法？」
之前，白霜說她想要努力拿下園區這個項目。
但是無權無勢的她，跟飯局上要敬酒、飯局後要被當成貨物交易的小姑娘有什麼區別？
顧言聽表面上是在問白霜有沒有改變想法，但實際上他是在問，白霜要不要借他的勢。
白霜一秒都沒有猶豫，「沒有。」
她沒有改變自己的想法，也依舊不需要借顧言聽的勢。
顧言聽饒有興致地問道：「那如果你在爭取園區項目上遇到這種事，你打算怎麼辦？」
白霜：「我打算改變這樣的局面。」
不是要喝嗎？她做好準備要練酒量，也做好準備把對方喝吐，喝到再也不想喝酒為止。
顧言聽：「可是這種局面不是你一個人能改的了。」
「那也需要有個開始。」白霜說，「而且我相信，當實力遠超於別人的時候，總能勝出這些歪門邪道。」
顧言聽淺淺地笑了，沒再說話。
白霜卻突然叫停。
司機停車，阿彪醉醺醺地轉過頭來，「怎麼了？」
白霜降下車窗探頭出去看，她看見醉酒的小姑娘被領導男人塞進車內，領導男人還對小姑娘鹹豬手，狠狠捏了她的屁股。
白霜心中有不太好的預感。
領導男人都能把小姑娘當成是一件貨物交易，那麼當顧言聽拒絕這場交易後，小姑娘會不會被領導男人自己帶走？
不等白霜想完，她身邊的顧言聽就開門下車，走到領導男人的車邊敲門。
兩輛車之間有段距離，白霜聽不到他在說什麼，但是很快領導男人就下車把小姑娘給扶出來，一臉諂媚地對顧言聽笑。
阿彪雖然醉醺醺的，但是他跟顧言聽這麼多年，也能看懂顧言聽的意思。
顧言聽一個眼神過來，阿彪就下車，跌跌撞撞地過去把小姑娘攙扶到白霜身邊。
小姑娘被塞進車，坐到白霜旁邊。
顧言聽讓司機下車，他自己開車。
「老、老闆，我不該喝這麼多的，還得讓你親自開。」阿彪看見顧言聽坐上駕駛位，酒都清醒一大半。
「沒事。」顧言聽啟動車子，「孔白霜，你問問她住在哪裡，我們送她回去。」
白霜看了看酒氣滿身閉著眼的小姑娘，又看了看駕駛位上的顧言聽。
她突然覺得，這個時候的顧言聽渾身正氣凜然。
小姑娘醉得厲害，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好在她的家人擔心她這麼晚還不回家，主動給她打了個電話，這才讓白霜知道地址，成功送她回去。
「謝謝你們啊，真是太感謝了！下次我們說什麼也不讓她晚上出去應酬，不會喝酒還喝白酒，還把自己喝成這樣，要不是有你們這樣的好心人，她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呢！」
小區樓下，小姑娘的爸媽握著白霜的手不鬆開。
白霜回頭看了一眼顧言聽。
他站在路燈下抽菸，裊裊煙霧遮蓋住他的臉，無法看清他的神情。
小姑娘一家上樓走了，顧言聽的煙還沒抽完，阿彪在找地方扣嗓子吐。
白霜走到顧言聽的身邊。
他抽的煙，煙味不難聞，是白霜可以接受的味道。
但是他見白霜靠近後，還是主動把煙給滅了。
「好了？走吧。」顧言聽抬腳欲走。
「阿彪還在吐，我們等他一會兒吧。」
顧言聽停住動作，「嗯。」
小區的路邊有固定的長凳，白霜坐下來，抬頭看天上的月亮。
快到十五了，月亮接近圓盤，很圓很亮。
「你為什麼要幫她？」白霜問道。
瑤瑤說，顧言聽是混黑的，手上沾染不少人命和鮮血，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想要拔他的氧氣管。
這樣的人，在面對一個普通小姑娘要受到的不危及生命的傷害，竟然也會這麼在意嗎？
雖然這麼做絕對沒錯，但發生在顧言聽的身上，確實會令人有些難以置信。
「因為你。」顧言聽也沒有掩飾，直言道，「如果我沒有下去，你就會下去幫她，我沒說錯吧？」
白霜點頭。
就算她和小姑娘萍水相逢，她也不能讓她落入狼爪。
白霜反應過來，笑了笑，「其實你真的不用做這麼多，我對你也沒有多少恩情，要說報恩，你早就報完了。」
這些天顧言聽為她做的事情都不計回報，因為都屬於報恩的範疇。
但是也不必做到這種地步。
沒想到顧言聽反駁：「不是報恩。」
「不是？」白霜疑惑且好奇，「那是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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