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萬花,你找死!」
天空之上,一道紫色的身影飄然落下,手中一柄狹刀金光亮起,朝著馬車的反向就是一道氣浪席捲而至。
葵老從馬車上騰躍而起,頂著襲來的刀光一拳轟出。
天空上,氣浪好似海上的狂風驟雨,巨浪滔天。周圍的樹木被吹動得歪斜起來,光芒蕩漾開去,直接將高些的樹尖攔腰折斷。
「噗!...咳咳...呃...救,救我...」
被刺穿心臟的諸葛希,目光里再無之前的傲慢,他目光驚恐的看向天空的紫袍老者,用盡最後的力氣,哀求的說出了一句「救我!」。
「諸葛!」
「小希!」
公孫紅塵和司馬荼彥同時發出驚呼,公孫紅塵不顧天空對峙的兩人,直接朝著秦逸飛就沖了過去。
可剛衝出沒幾步,前方一道寒光襲來,公孫紅塵快速閃避開去!
攔路者,韓泠!
韓泠冷著臉,抬起手中的劍。
公孫紅塵雙眼通紅,表情兇狠的吼道:「滾開!」
她直接抽出劍,對著韓泠就攻了過去。
兩個人都是冰屬性,但公孫紅塵無論是修煉的靈訣還是靈技,都要更勝一籌。
幾個回合下來,韓泠就已經處於劣勢。但是公孫紅塵因為愛之深情之切,根本無心斬殺韓泠,將韓泠逼退之後,再次朝著秦逸飛衝去。
秦逸飛抽出刺進諸葛希胸膛的劍,鮮血直接噴濺出來。
天空之上,紫袍老者恨的牙根痒痒,奈何葵老雖然比他要低一個境界,卻讓他一時間無法估計下面。
葵老每次出拳,都讓紫袍老者非常的難受。拳影殺傷力不是很大,可又不得不防。
諸葛希瞳孔開始渙散,身體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手腳還在抽搐。一縷神魂在消散之前,被他身上的令牌捕捉到,吸入其中。
一直到死,諸葛希都沒想過會是死在秦逸飛的手裡。一個在他眼裡如螻蟻般的廢物,五行全屬性不是廢物還能是什麼?
可偏偏就是這個廢物,不僅斬斷過他的手,還刺穿了他的心臟。
「我殺了你!」司馬荼彥突然從秦逸飛的身側竄了出來,手中的劍直接刺向秦逸飛的腦袋。
身為一名風屬性的刺客,他唯一的一次失敗,就是在秦逸飛的手裡。所以,這次他的偷襲相當之快,而且神不知鬼不覺。
眼看他的劍即將刺穿秦逸飛的腦袋。
可秦逸飛卻突然身體向後平移,隨後一劍橫掃向司馬荼彥的胸口。
司馬荼彥猩紅的眼眸里充斥著滿滿的怒火,身體消失在原地多開秦逸飛的攻擊。同時又一次從秦逸飛的側面出現,還是一劍直刺向秦逸飛的腦袋。
秦逸飛學著司馬荼彥的動作,消失在原地,然後瞬間出現在司馬荼彥的身側,一拳嘭的砸在了司馬荼彥的太陽穴上。
司馬荼彥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根本就忘記了身為一名刺客該有的心性和頭腦。
被秦逸飛一拳擊中,他整個人橫向飛出了十多米開外,整個人灰頭土臉的摔在地面上,腦袋有些眩暈。
眼看著諸葛希的氣息已然全部消失,天空的紫袍老者怒喝一聲,身在空中的根本不管從身後襲來的拳影,直接一刀再度劈向秦逸飛。
如排山倒海般的刀光撲面而來,秦逸飛站在原地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這可是一位靈皇施展的靈技,哪怕秦逸飛突破到靈尊,只是在刀光的威壓之下,都已經快要窒息了,更別提想逃走了。更何況,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靈王。
這位突然殺出來的老者到底是誰?
在聖城,等級制度非常的嚴格。能夠進入三塔的人,都會被分為三種。
一種是三塔內的供奉靈師,一種是學員靈師,最後一種則是守衛靈師。
守衛靈師,說白了就是聖城的軍隊。負責整個聖城的安保問題,只不過分屬三塔和聖城管理,統一的服飾都是以黑色為主;學員靈師,顧名思義就是三塔招募的學員,統一的服飾從低到高分別是青白黃三種;最後一種供奉靈師,就是三塔供養的強大靈師,同樣有著等級的區分,從服飾上來區分,從低到高分別是藍紫紅三色,對應的靈師境界是靈宗、靈皇和靈聖。
能夠身穿紫袍,無論是在聖城還是在整個天下,走到哪裡都是需要被人尊崇的存在。
一位靈皇境靈師。
即便是扔在屬性城,那也都是超然級別的存在。
圍繞著聖城的九大屬性城,分別對應著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以及變異屬性的光明、風、雷電和冰。
九大屬性城內,如今靈師境界最高的才是靈聖。靈皇境,在整個天下也是屬於鳳毛麟角的存在。
就是這樣的存在,卻要一路奔襲到這裡,暗中保護諸葛希三人。
沒錯,他要保護的,就是三個人,諸葛希、公孫紅塵和司馬荼彥。
至於胡芷妍,不過就是光明城的一名弟子,還不夠資格讓他這位紫袍供奉來保護。可如果她能成為諸葛家未來的兒媳婦,那身份可就大有不同了。
只可惜。就算現在胡芷妍想,都未必有機會了。因為諸葛希,已經被秦逸飛刺穿了心臟。
這位紫袍靈皇,提及他的名號,於霸刀。也曾在靈師界名動一時。
他是金屬性靈師,三靈脈金屬性。資質上不算太好,可他的霸刀卻非常霸氣。
二十年前,他原本是生活在秀靈山南部的于家堡。這座小城不算大,歸東南重鎮添器城管轄。
秀靈山地廣人稀,馬匪橫行。
可添器城的杜家,卻和馬匪沆瀣一氣。馬匪劫掠周邊小城,添器城對此置之不理,讓每一座城自行防禦。
原本添器城周圍山靈水秀,是個不錯的好地方。而且山中盛產一種稀有的木屬性精華。
匪患導致很多商隊不敢到周邊各城採購靈材,致使周邊各城連生存都成了問題。
大批的靈材都被滯壓在城中無法運出去。
添器城便派杜家的商隊,到各城低價收購,然後在以高價賣給其他的商隊或者煉器師聯盟。
於霸刀當時小有名氣,二十年前已經是靈王巔峰的境界。嫉惡如仇的他,獨自一人夜闖秀靈山馬匪的山寨。
想要為于家堡打通一條安全的運輸道路。
可他沒想到的是,他一路殺上山寨。結果在山寨里看到了來山寨採購靈材的杜家商隊。
一怒之下,他將山寨的馬匪全部殺光,並且還將杜家的商隊也給通通殺了個乾淨。
這件事徹底得罪了添器城杜家。
一個小小的于家堡,怎麼可能是杜家的對手。於霸刀在杜家強者圍城之時,挺身而出,自此脫離于家堡,所有事情他一力承擔。
就這樣,他和添器城杜家的幾位強者邊打邊逃,一直被追殺到添器城下。他身後是兩名靈宗境強者,身前使整個添器城。
之所以一路跑到添器城,送死是必然,因為他不讓自己連累整個于家堡。
同時也是想衝擊一下添器城,置之死地而後生,想要在這兒給自己找尋一條生路。
他頂住兩名靈宗的攻擊,直接衝進了添器城,直奔著添器城的城主府。就算是,也得濺你一身血。
結果在他身受重傷,奄奄一息之時。正巧被前來添器城收購靈材的聖城商隊遇到。在聖城的商隊裡,有一名鑄靈塔的煉器大宗師。
得知於霸刀的俠義之舉後,他將於霸刀保住,並且將整個于家堡也給保了下來。
在一位煉器大宗師的面前,而是從三塔前來的。添器城杜家自然不敢多說什麼,並且在大宗師的授意之下,還將靈材生意分給了于家堡一部分。
自此,於霸刀成了于家堡的英雄。
可也正是從那時起,他就沒再回過于家堡,因為他已經成為了聖城諸葛家的一名護衛。
五年之後,他成功突破到了靈宗境,成為了聖城裡的藍袍供奉。又過了十年,他成功突破到靈皇境,晉升為紫袍功夫。
多年以來,以三屬性靈脈的資質,能夠以十五年連續突破兩境,他於霸刀的名號,在聖城也是相當響亮的。
但聖城畢竟是生成,有著六大複姓家族存在。靈皇依舊只能是被複姓家族驅使的命運。
就好像現在。
他是在諸葛家得到諸葛希手被斬斷之後,派他給諸葛希送藥,並且暗中保護他們。
若不是有他送來的丹韻塔提供的丹藥,諸葛希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恢復的如此神速。
可老都說吃一塹長一智,諸葛希完全把這句話拋諸腦後去了。被憤怒沖昏頭腦的他,竟然繼續追擊秦逸飛,而且又犯了一個同樣的錯誤。
就是被秦逸飛一句戶給激怒,選擇跟秦逸飛單打獨鬥。
結果,不僅命喪於此,還連累了暗中保護的於霸刀。
於霸刀成名絕技,霸刀斬。
面對鋪天蓋地刀氣縱橫的小天地,秦逸飛感覺下一刻自己就會被斬成九九八十一塊...
「媽的!老子招誰惹誰了。」
......
大理城。
兩日後,就是明煌石院的賭石盛會。
頭戴氈帽的小女孩晃蕩著腿坐在椅子上,手裡正握著一隻燒雞,張開她不算大的嘴,撕扯著一大塊肉塞進嘴裡。
在她的對面,三個人跪在她的面前,大氣都不敢喘。
「找到了?」
「找,找到了。」中間的男子有些害怕的回答道。
「既然找到了,怎麼做難道還要我說,跑回來幹嘛?」嘴裡塞滿了肉的小姑娘,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
中間的男子抬起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低聲解釋道:「封印之地的位置是找到了,可沒找到入口。而且在封印之地周圍,還有很多強者保護。我們帶人衝殺了幾次,傷亡慘重。」
「然後呢,你們來找我,是想讓我幫你們找回場子?」
小女孩放下手裡的燒雞,將滿是油污的小手一根根在嘴裡過一遍,以免浪費了手指上香膩的油滋。
「大人,真不是我們不努力。實在是對方靈師的境界太高了。而且周圍還布有陣法,我們的靈師,真的死了很多人。」
三人之中,左側男子抬起頭,哭喪著臉解釋道。
他想說,這事兒真不能怪我們。您既然那麼強大,而且身邊還有一頭高階靈獸,完全可以將對方全部殺死。為何還要讓我們這群人去當炮灰呢?
小女孩咧嘴一笑,對男子問道:「你的手下,死了多少?」
「小隊共計八人,如今除了我,還有一人重傷,就剩下我們兩個。」
想到自己的那些隊友,男人心如刀割。那可都是跟隨他多年的兄弟,一起出生入死,打家劫舍。可是現在,已經基本死光了。
「哦...」小女孩一副瞭然的樣子點了點頭,又開口關心的問道:「你那另一位兄弟,情況如何?能否挺得過去?」
男人低下頭嘆了口氣,搖頭道:「對方的手段太過狠辣,怕是挺不過今晚了。」
小女孩稚嫩的臉蛋上同樣流露出惋惜之情,對男子慢聲說道:「這件事,的確是我的疏忽。你哪位朋友既然也活不下來了,那...你就跟著他們一起死吧。」
話音剛落,男子驚恐的抬起頭。
可一切都已經完了,在他的身後竟不知何時,突然出現了一道黑色的身影,一把蛇形劍直接從他的他的後脖子刺入,從前面的喉嚨穿透而過。
咕嚕咕嚕...男子的鮮血從脖子處涓涓流出。
很快,沒了生機。
其他兩個男人萬分驚恐的看著倒在地上的男子,險些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尿了。
小女孩再次拿起燒雞,卻並未著急放進嘴裡,而是對兩個男人詢問道:「你們怎麼想,還有兩天的時間,能否找到入口?」
中年的男子撲通將腦袋磕在地上,「請主人放心,兩天之內,一定找到入口!」
旁邊的男子趕忙也跟著匍匐,「請主人放心!」
小女孩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大眼睛裡再次充斥著對燒雞的貪婪與渴望,咧嘴一笑,揮了揮手,繼續埋頭在燒雞的身上。
兩個男人渾身已經被汗水打透,他們匍匐著一步步退走出房間。
而剛剛那個黑影,已經重新消失在黑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