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愣住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小子是不是剛才被巨蟒一尾巴抽傻啦,讓我跟他混?
秦逸飛見對方不說話,他表情認真的繼續說道:「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而且跟我混,我不會虧待你的。」
敢說這種話,是因為秦逸飛發現對面的黑袍人,也不過就是個靈王巔峰而已。
最多就是可以控制高階靈獸嘛,這就能稱妖神,那自己身體裡還住著兩個妖帝強者呢,是不是可以稱為妖祖啦。
黑袍人不屑的嗤笑一聲,毫不留情的對秦逸飛說道:「你現在是宕冥吧?等你恢復到妖帝境,要多久?五十年還是一百年?就算你能帶著玄扉離開,為他找一個奪舍的對象。你們倆能掀起什麼風浪來?我的機會你是知道的,推翻現在人族的統治,重建神皇宮!」
喲呵!
秦逸飛笑了,感情這世界上還有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啊。
想到在無花城看到的一切,秦逸飛突然想到桑城主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這黑袍人若真的想解開神皇宮的封印,那自己的身份沒準還真能把他忽悠住。
「我不是宕冥。」秦逸飛說道。
黑袍人卻冷笑一聲,「你騙鬼那。除了宕冥,還有誰能知道我來這裡?」
「宕冥已經被我收編了,他現在已經是我身體的一部分。」
呃...怎麼感覺這個說法有點彆扭。秦逸飛有些汗顏,不過怎麼形容不重要,反正宕冥現在就是在自己的身體裡啊。
「我姓秦!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個秦姓子弟了。」
果不其然,秦逸飛這句話一出口,對面的黑袍人再次愣住了。
「我身上流淌著的,是秦氏的血脈。若你想要激活神皇宮,想要讓神皇宮再次漂浮在天空之上,我的血脈是你不可或缺的。」秦逸飛鄭重的說著。
這是在無花城的陣法空間裡得到的訊息,是虞王妃留給秦氏後人的信息。
即便他對神皇,對那虛無縹緲的神皇宮都不感興趣。可不得不承認,自己身上流淌著的,就是神皇的血脈。
「幽闕,如何啦?」秦逸飛焦急地問道。
在他腳下踩著的巨蟒那可不是鬧著玩的,現在可以嚇唬嚇唬巨蟒。可若黑袍人再次將巨蟒控制住,在和狹小的空間裡,自己還不分分鐘就被碾壓成肉泥。
「你如何證明,你就是秦氏的血脈?」黑袍人這次到沒有嘲諷秦逸飛。
能問出這個問題,證明他已經相信了一半。
秦逸飛笑著抬起手,在劍身上抹了一下,手指尖上一滴血液滲出。他用大拇指按住食指的手指,輕輕彈出,將一滴血彈向黑袍人。
「我無法證明,但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
看著空中飛來的血滴,黑袍人有些猶豫,這滴血到底該不該接。他確實有辦法驗證秦逸飛所言真假。
可內心裡其實並不想去驗證。
眼看著那滴血即將落地,只見黑袍人抬起手輕輕帶動,血滴直接飛進了他的袖子裡。
秦逸飛翹首以盼,想看看黑袍人在確認自己身份之後,會是個什麼樣的表情。
當然,即便黑袍人有驚訝或者錯愕之類的表情,秦逸飛也是看不到的。
可是,等了好半天。黑袍人就好像石化了一般,在原地幾不吭聲也不沒動作。秦逸飛眨了眨眼,他一度懷疑,這傢伙是不是睡著啦?
「喂,你確認了沒?」
黑袍人這才抬起頭,黑袍下一對泛著幽藍光芒的雙眸閃爍了一下。
「嗯。」
他輕輕嗯了一聲。
秦逸飛挑了挑眉,繼續問道:「然後呢?」
黑袍人猶豫了一下,向前走了一步。
「我覺得...還是殺了你吧。」
「啊?」
秦逸飛沒想到,這黑袍人會說這麼一句話。
緊接著,他面前的黑袍人突然飛竄起來,手裡更是不知何時多了一柄纖細的劍條。
秦逸飛被和突來的攻擊嚇了一跳,腳下錯動避開,手裡的劍抬起格擋。
這裡沒有靈力,所以他們兩人的戰鬥變成了純粹靠身體的近戰。
讓秦逸飛意想不到的是,這黑袍人動作不僅快,緊身的體技也一點不差。幾招之下,他就已經被逼著連連後退。
而且黑袍人纖細的劍條極為鋒利,雖然並未能重傷到他。但每次出手的招式都極為刁鑽,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幾個細微的傷口,衣服更是被割破的像個乞丐。
「喂喂喂!你這個人好不講道理啊,我都把我的身份告訴你了。你怎麼反而要殺我?」
「哼!因為你就是個冒牌貨!」
黑袍人怒喝一聲,再次一劍刺了過來。
秦逸飛抬起手中劍擋開,身體擰轉躲閃,揮手從對方的背後將人摟住。
可還不等他將人掄飛出去,黑袍人突然驚叫道:「啊!...你,你放開我!」
對方竟然在這一抱之下大亂陣腳,手舞足蹈的掙紮起來,連手裡的劍都扔到了一邊。
秦逸飛剛剛打得有點上頭,一下忘了對方是個女子的身份。這才想起來,自己的動作著實有些冒犯了。
他趕緊鬆開了手,結果黑袍人直接轉身,啪的一個耳光就扇在了他的臉上。
「我殺了你!」
黑袍人飛身朝著秦逸飛的腦袋就踢了過來。
不過秦逸飛可是在這種封印之地修煉了十年的人,身法上自然也不差。雙手張開,腳下發力。整個人如鷹展翅般朝著身後掠去。
「喂,你來真的啊。」秦逸飛怪叫一聲。
黑袍人已經將劍條重新握在手中,腳下用力向前,直接朝著秦逸飛就刺了過來。
「叮叮叮叮...」
兩個人純粹靠劍術和身法的比拼,在巨蟒的身上展開。
在這小小的封印之地下,難得一見的身法劍法精湛的對決,他們更像是江湖純粹的武夫,只靠著一身橫練的身軀和繁雜的劍術招式,將自身的實力發揮到最強。
若是有江湖的劍術高手看到,絕對會為他們的巔峰對決而感到震驚。
別忘了,秦逸飛如今才十九歲。
黑袍人腳踏牆面,整個人直接在豎立的牆壁上行走。手中的劍條擋開秦逸飛的攻擊。隨後整個人直接倒立在空中,劍條直接刺向秦逸飛的腦袋。
這一劍招,讓秦逸飛猝不及防,仰著頭不斷向後退卻。
可黑袍人卻緊追不捨,身體直接從倒立變成了橫移,劍條點地,身體直接提著地面朝著秦逸飛的下三路就再次攻了過來。
眼看秦逸飛就已要退走到巨蟒的腦袋上。
巨蟒似有所感應,鼓足了勇氣,直接猛然揚起腦袋。
秦逸飛腳下立即失去平衡,原本倒退的身體,腳下一滑,竟直接朝著黑袍人的劍條撞了過去。
而這劍條,正直指他的胸口處。
「靠!」秦逸飛怒罵一句。
他已然是避無可避,手裡的劍更是剛剛被彈開,根本來不及回手格擋。
關鍵時刻,他只能抬起手一把握住劍條,鮮血順著他的手心噴涌而出。
黑袍人乘勝追擊,手上繼續發力,想要直接將秦逸飛的手掌給切開。
秦逸飛單手握住劍,另一隻手裡的劍也終於在這時候收了回來,反手一劍刺向了黑袍人的腦袋。
關鍵時刻,黑袍人身體移動,握劍的手再次猛然發力,卻不是向前刺,而是直接擰動劍柄。
秦逸飛這時候劍已從黑袍人的腦袋一側刺了個空,正欲橫掃時,手心裡立即傳來了鑽心的疼痛。
他趕忙鬆開手,身體向一側躲閃。
而黑袍人也趁機躲開他的一劍,一步向前再次刺向秦逸飛的胸口。
下方的巨蟒突然移動身體,秦逸飛再度失去平衡,因為沒有靈力的加持,他的左腳絆在了右腳上,完全無法發揮出詭步的優勢。
就這樣,他的臉直接朝著對方的劍條就貼了上去。
秦逸飛這一次是無力回天了,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認栽了!
這一劍雖不能將他斬殺,但是在他臉上留下一條深深的傷口肯定是在所難免了。
至於他閉眼睛,當然不只是認栽的表現。更是為了保護住眼睛。
「死吧。」
黑袍人為了能夠將秦逸飛一劍斬殺,直接再次向前一步,手腕發力,想要用劍條直接將秦逸飛的腦袋給切開。
危急時刻,秦逸飛腦袋後仰,盡最大的努力躲閃。
可劍條已經割破了他的臉頰,鮮血從他的臉上流下來。
就在秦逸飛已經做好了毀容的打算時,他的身體突然不受控制的再次極力後仰,近乎完成了一個人類不可能完成的彎度,劍條再次撲了個空。
黑袍人有些氣惱,強行將劍條拉回來,身體高高躍起想要直接刺穿秦逸飛的胸膛。
嘭!
然而,就在他的劍刺向秦逸飛胸口時,突然一道白光閃過,直接將空中的黑袍人給彈飛了出去,他手裡的劍條更是在白光的反彈之下,斷成了兩截。
「靈力?」
黑袍人身在空中,翻身卸力重新落下。
他驚恐地看著秦逸飛彎曲的身體,無法想通秦逸飛是如何做到的。
這裡可是封印之地啊,怎麼可能還可以調動靈力?
秦逸飛身體僵硬的彈回,繃直的站在原地,灰白色的雙眸中,閃過一縷金色。
「小子,接下來我會將我神魂之中的精血全部饋贈於你。至於是否可以助你突破到靈尊,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在秦逸飛的腦海中,一個略顯暴躁且不太情願的聲音響起。
這可不正是玄扉嘛。
「等,等一下!」
等個屁!
玄扉根本沒給秦逸飛任何開口的機會,他的神魂在秦逸飛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直接選擇的契約。
他這才是當年妖帝境強者該有的樣子。
我雖然將神魂與你契約,但我們的關係是平等的。
幽闕哭笑不得,玄扉這老小子,脾氣暴躁強勢得很,腦袋聰明的很,就是為人古板規矩的很。
做什麼事情,哪怕是像現在這樣的神魂契約,他都要占據主動。
一股強橫的蠻荒氣息席捲而來,秦逸飛整個人直接從巨蟒的身上飄飛起來。他的雙眼之中更是被技術呢光芒所占據,整個人身體繃直,表情猙獰。
「嗯...啊!...」
黑袍人驚疑不定,他這難道是在被奪舍?
黑袍人一直以來都是靈獸簽訂契約,所以對神魂與人之間的契約方式,他了解的不太多。
此時他還以為是玄扉在奪舍呢。
他直接箭步衝上去,一劍刺向秦逸飛的心臟所在。
可手裡的半截劍想要刺穿秦逸飛的身體,那必須要用非常之大的力量。
可就半截劍條和黑袍人來到秦逸飛面前時。黑袍人突然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麼束縛住了似的,根本無法在寸進半步。
「這怎麼可能!」黑袍人驚恐的說道。
秦逸飛這時候卻根本沒空搭理他。瘋狂的精血就好像本身就帶著玄扉的狂躁似的,兇猛的衝進他的靈府,並遊走向身體的各大竅穴。
身軀已然化為飛灰,但玄扉就是玄扉。這幾千年來可不是白白承受寂寞的。
他在肉身徹底化成灰之前,經過無數的歲月終於鑽研出了如何保住精血的方式。
雖然神魂會有所受損,可當精血全部被神魂吸收後,神魂的力量只會更上一層樓。
留住身體的精血,哪怕是在奪舍之時,玄扉的實力也會比其他人要高出很多。所以玄扉的神魂只要能夠離開封印之地,他就有機會讓自己怒火重生!
巨蟒感受到秦逸飛身上發出來的蠻荒氣息,頓時雙眸之中透露出強烈的恐懼。巨大的腦袋直接趴在地上,仿佛是在懇請玄扉,不要將自己給斬殺。
黑袍人嘭的一聲被扔了出去,秦逸飛轉過頭,目光冰冷的說道:「待在原地,別動。否則,死!」
秦逸飛的聲音里夾雜著狂暴。
貼著牆壁卸掉身體的慣性,黑袍人平穩落地,看著漂浮在空中的秦逸飛,他的身上竟然散發出三種不同顏色的光芒。
就好像...靈脈覺醒時的場景。
「他...竟然要在封印之地里突破?這怎麼可能!」
黑袍下,一張稚嫩的小臉蛋上滿是難以置信和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