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老,我敬您。」
「哈哈哈...好!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還往哪歸呀,這裡就是您家,可勁住!」
「哈哈哈...好!來,干!」
葵老和李世川喝得那叫一個開心,推杯換盞間已經喝了好幾壇的好酒。
關鍵是,坐立不安的韓泠想要出去看看,卻被葵老給攔住,說什麼都不讓走。而且還不讓回房間,就必須在酒桌上陪著。
桑歌丫頭同樣坐不住,可奈何老爺子把她看得死死的。
兩個酒鬼喝得投緣,聊得開心。兩個女子卻急得火燒眉毛似的,壓根坐不住。
一直到胡芷妍冷著臉回來以後,兩個人直接衝過去詢問秦逸飛的情況。可胡芷妍卻一聲不吭,直接自己找了個房間進去,閉門謝客!
「胡小姐,秦公子他怎麼沒有回來呀,到底怎麼樣了嘛?」
桑歌站在門口喊了一句,可是房間裡根本沒人回答。
李世川吧嗒吧嗒嘴,心裡多少有點嫉妒秦逸飛。那小子長相也不英俊,骨瘦如柴的。怎麼就讓這幾個妙齡女子都對他心生愛慕的?
哎...男人,女人。還是老話說得好,智者不墜愛河。
酸了吧唧地想了想,李世川繼續端起酒杯和葵老喝酒。
韓泠冷眼看著桑歌對這房間裡大呼小叫無果,也跟著重新落座。既然胡芷妍都回來了,說明秦逸飛應該也不會有事。
雖然不知道他們出去是為何事,但胡芷妍冷著臉回來的,必然是沒討到什麼好處。韓泠對此,心裡竟然潛意識的覺得很開心。
沒過一會兒,秦逸飛果然回來了。
不僅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一身黑袍的小姑娘。
「秦公子。」桑歌看到秦逸飛,直接跑到了他的面前,一臉關心的看著他。
面對著突如其來的關心,秦逸飛有些不適應,他笑著對桑歌說道:「別公子公子的叫,以後就叫我秦大哥。」
桑歌丫頭很開心的點了點頭。
秦逸飛直接來到前廳,找了個凳子就坐了下來。
李世川喝得臉有些紅,站起身對秦逸飛問出了在場所有人都比較好奇的問題,「秦兄,剛才是為何事,匆匆忙忙就離開啦?」
秦逸飛自顧的拿過一個酒杯,倒上酒。跟在他身邊的黑袍小姑娘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他的身邊,伸手抓起桌子上的羊蹄就啃了起來。
「也沒什麼大事,斬妖除魔去了。」
收了封印之地幾千年不死的妖帝,算不算斬妖除魔?
李世川呵呵一笑,重新做下。真以為老子願意知道你幹什麼?我是希望你別回來。
「秦兄辛苦,我敬你。」
兩人碰了個杯,各懷心思的喝著酒。
......
烏托城。
烏成雄看著那個平靜的躺在木板上的諸葛希,嘴角抽了抽。
堂堂聖城的天之驕子,就這麼被殺啦?
於霸刀陰沉著臉,雖然他及時將烏成雄的一部分神魂給拘進了諸葛希的身份牌里。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啊,聖城就算可以掌控天下,也沒有能夠讓人起死回生的神藥。
他當下就只是帶著三個複姓子弟在烏托城等著聖城來人,不是三個,是兩個和一具屍體。
聖城傳信過來,讓他一定要保證諸葛希的身體不腐,用五行靈陣先將人保護起來。
這還保護個屁了,胸口都被捅了個洞,心臟已經被攪碎了。難不成還能把別人的心臟移植過來嘛。
可是神魂呢?
都已經失去了大部分,就算可以把神魂重新放回身體裡,也只可能是個傻子吧,根本不算是個完整的人了。
公孫紅塵表情悽然的站在屍體旁,她沒有哭也沒有鬧,手裡拿著毛巾將諸葛希的臉擦拭乾淨。
她已經決定,等聖城來人之後,她就和諸葛希一起回去。在達到靈皇之前,絕不離開聖城半步。
大廳一旁的椅子上,司馬荼彥手裡拎著個酒壺,整個人喝得渾身都是酒味兒。
身為一名刺客,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被打敗了,對於一個聖城含著金鑰匙出聲的天之驕子來說,是最沉重的打擊。
那可是一個五行屬性的廢物!一個廢物啊,竟然把自己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不是說五行屬性根本不適合修煉的嘛,不是說五行屬性一輩子都不可能突破到靈衛的嘛。
可是為什麼,自己遇到的五行屬性靈師,和自己年齡差不多,實力也差不多。
這已經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於供奉,煉器師聯盟有地下的冷藏室,要不要將人....」烏成雄建議道。
於霸刀搖了搖頭,放在這兒和放在冷藏室根本就沒啥太大的區別,現在就是要等聖城的人來,看他們要怎麼做。至於自己的懲罰,能留住一條命應該就算是好結果了。
「城主,城主。來啦,來啦...」
這時候,外面的管家一路小跑的趕回來。
聽到來了,於霸刀和烏成雄同時起身向外走去。
他們如今是在城主府,而非煉器師聯盟分院。而且這院子是烏成雄的私人小院,就在大門口的旁邊。
當於霸刀和烏成雄剛走出院子時,看到幾個身影急匆匆的朝著院子走來,眾人在門口處相遇。
於霸刀被這突然出現的紅袍嚇了一跳,趕忙躬身行禮,「屬下於...」
「少廢話,人在哪!」
「在院子裡。」
身披紅袍的老者根本沒給於霸刀開口廢話的機會,直接朝著院子就走了進去。跟在他身後,還有兩個紅袍,以及三名紫袍。
不僅如此,還有一名遮掩在黑袍下的人,被三名紫袍護送著急匆匆向內院走去。
於霸刀站在門口,大氣都不敢喘,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他不敢說話,旁邊的烏成雄就更不敢說話了。他不只是不敢,而是來的人威壓實在太強大了,以至於他連抬起頭的勇氣都沒有。
紅袍!
這可是紅袍!
在整個天下,紅袍代表的身份,是靈聖!
當今天下,聖城三塔的三位聖者,之所以被稱之為聖者,就是因為他們還沒能突破到靈帝境。
六大複姓家族的族長,都是靈聖境。八大屬性城的城主,都是靈聖境。
但是,紅袍供奉的數量是十八位。分屬三塔,代表著聖城最強戰力的巔峰級人物。
今天,一下子就出現了兩名靈聖啊!
這讓烏成雄如何不激動,就差沒直接跪下膜拜了。
他是真的沒想到,為了一個諸葛希,聖城竟然來了兩名紅袍供奉,不止如此,還有三名紫袍供奉呢。
在紅袍供奉面前,紫袍供奉就顯得不那麼尊貴了。
可烏成雄的激動也只是見到了兩位紅袍靈聖。對于于霸刀來說,真正的大人物是那個黑袍斗笠。從剛剛身旁飄過的陣陣芬芳來判斷。
這位,是他這輩子要仰望的人。而且並不是任何時候,想見就能見得到的。
在眾人魚貫而入後,於霸刀跟在最後走了進去。可烏成雄也想跟進去時,卻被門口兩位紫袍供奉給攔住。
「那個...」
「止步。」紫袍老者冰冷的面孔上沒有絲毫情感的說了兩個字。
不容質疑的威嚴,讓烏成雄後退兩步,直接在門口站住腳步。
於霸刀跟著進入院子後,他沒敢繼續上前,在前廳的院子裡停下。跟在他身後的紫袍老者冷哼一聲,對著他的後背就是一腳。
這一腳,絕對是滿含了怨恨和嫉妒的報復性一腳。
直接把於霸刀踹的跪倒在地,他扭頭憤怒的看向老者。可紫袍老者卻突然冷聲呵斥道:「於霸刀,你的廢物!還不馬上自刎謝罪!」
於霸刀雖然眼含怒火,卻半句話都不敢多說,對著大廳的方向跪著。
大廳里,看到黑袍人走上前,公孫紅塵和司馬荼彥直接起身,原地下跪,腦袋更是直接緊緊貼在地面上。
黑袍人在諸葛希的身前停住了腳步,她抬起手輕輕摘下扣在頭上的黑色長帽,一張絕美的側面呈現在於霸刀的眼中。
婦人眼圈含著淚,顫抖著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諸葛希的臉頰。
「希兒...」婦人顫聲呼喚著,終於忍不住淚水滾落。
眼前這位,雖然年紀已是四十有二,卻依舊有著一張如同少女般臉頰的婦人,正是聖城諸葛家的第一夫人,公孫茜。
「夫人,讓我先嘗試一下。」
站在婦人身後的紅袍老者開口說道。
婦人收回手,忍著哭聲,對著紅袍老者深深鞠躬,「有勞錢長老了。」
眼前這位已是滿頭白髮的紅袍老者,是三塔之一丹韻塔的長老,更是天下三大聖級煉藥師之一。
老者對著婦人還禮,走到諸葛希的腦袋旁,從袖子裡拿出一個黑色玉盒,打開盒子的霎那,周圍的靈氣仿佛被它吸引般,瘋狂的朝著盒子裡面閃爍著淡棕色光芒的丹丸涌去。
可老者卻直接抬起手,將周圍的靈氣驅散。仿佛這些靈氣會污染了這顆丹藥般。
他兩隻手捏住棕色的丹丸,另一隻手則輕輕捏住諸葛希的嘴,將丹丸慢慢放入其中。
在他做完這些時,另外一名紅袍老者走上前來,伸出枯燥的老手慢慢按在了諸葛希的胸口處。隨著他手上綠意盎然的光芒亮起。
整個大廳都被綠色所籠罩,濃郁的神秘氣息仿佛讓在場的人都如沐春風。
甚至連大廳外的草地上,綠色的花草都在隨風擺動著,活靈活現的仿佛都在貪婪的吸收著這股柔和而生機勃勃的靈力。
丹韻塔的錢長老同樣伸出一隻手,慢慢放在了諸葛希的腦袋上,同樣是綠色光芒的靈力慢慢從他的身上亮起。
被綠色包裹著的諸葛希,身上的身份牌從懷中飛出,漂浮在空中。
隨著綠色越發的濃郁,整個人就像是被扔進了一灘綠色的水池中似的。在諸葛希口中的棕色丹丸融化,化作一股暖流流淌在諸葛希身體各大竅穴之中。
而他胸口處被枯糙的老手按住的位置,皮膚竟然在慢慢的癒合恢復。
他已經被攪碎的心臟,仿佛重新被拼湊起來,然後被棕色的流液粘合住。與此同時,一隻大手抓住了他的心臟,微微用力捏動了兩下,仿佛是想要以此方式,讓他的心臟重新跳動般。
然而,神器的一幕出現了!
在綠光包裹之下的諸葛希,蒼白如紙的皮膚上竟然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血色。而漂浮在他頭頂的那枚身份牌里,他的神魂仿佛是受到了召喚似的,直接從他的眉心鑽入。
兩名紅袍老者就那麼安靜的站在諸葛希的面前,源源不斷的靈力灌輸到諸葛希的身體中。
大廳里,已經再無其他人。
就連婦人,都已經到了大廳外等候,而公孫紅塵和司馬荼彥,正站在婦人的身後,眼神犀意的望著已經被綠色光芒完全遮擋的大廳。
可悲的於霸刀依舊在地上跪著。
因為婦人並沒有叫他起來,所以他不敢亂動,更不敢開口說話。
一直到天色漸漸黑下來,公孫紅塵忍不住率先開口詢問道:「小姑,還要多久才可以?」
「可能會很久吧。」
婦人回了一句,眼圈再次泛紅。
也是公孫紅塵的話,讓她將焦急難耐的心情暫時放下。
她終於轉身看向了於霸刀。
「夫人!我接受一切懲罰。」
「於供奉,快快請起。是我太過心急,怠慢了。」
說罷,婦人竟然主動走上前,伸手去抬於霸刀的手臂。
這一舉動,讓於霸刀受寵若驚,手臂微微閃避,躲開了婦人纖細白嫩的小手。他獨自站起身,對著婦人低著頭,不敢直視婦人。
「夫人...是我失職,我甘願受罰。」
「於供奉嚴重了,希兒的事情您無需自責。」
一直守在旁邊,隨時準備動手打殺了於霸刀的紫袍供奉,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夫人。
這人保護不利,害得諸葛希少爺被殺,怎麼能不嚴重?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了?他覺得夫人也太仁慈了。
「希兒是什麼秉性,我心裡最清楚。此次一劫,也算是給他一個教訓。」
嘶...這話說的,就好像自己家的孩子在外面亂跑,不小心摔倒了磕破了膝蓋似的。
這可是被人給殺了,徹徹底底死了一回啊。用生命換一次教訓,這是不是...太奢侈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