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誰勾引你了!
蘇漾拒絕不了,便只能默默配合。
事後,她躺在床上,摸著肚子:「我餓了。」
「我去給你做。」闕雲丞翻身起來,臨走前還親了親她。
蘇漾掌心貼了貼臉頰,滾燙滾燙的。
哎呀。
他這個人……怎麼這個樣子?
也算老夫老妻了吧?
還膩膩歪歪……
等著飯的功夫,蘇漾已經睡著了。
闕雲丞端著飯過來時,悄無聲息的把飯菜放在床邊,於是鑽進被子裡。
感受到男人的吻時,蘇漾一下子就憋醒了,「你……」
他嗓音帶笑,「吃飯了。」
「哦。」
床上。
一張小桌板放好,兩人面對面吃東西。
蘇漾實在難以想像,他這種身份地位的人,居然也能在床上吃飯。
「你笑什麼?」她打量著,「有開心的事兒?」
闕雲丞咽下嘴裡的飯菜,「貨幣已經徹底回溫了。」
那就說明,已經扛過去這個金融風暴了?
蘇漾愣了下,「什麼時候的事兒?」
「就剛剛我做完飯,看到的國際財經新聞。」
貨幣在國際上都有明確的換算匯率,已經完成回到當初的價值。
蘇漾終於笑起來,激動的伸出胳膊,「太好啦!」
看著她笑,闕雲丞也跟著笑起來,靈活的挪動身體坐到她旁邊,於是拉她入懷。
「謝謝你。」
至於謝什麼,蘇漾知道。
她拍了拍男人的背脊,「不客氣,夫妻嘛,就得共患難。」
夫妻嘛……
闕雲丞略有意外,「現在真的徹底拿我當丈夫了?」
蘇漾挑眉,「不然我還有別的選嗎?要不……離婚?」
他拍了下她的腦袋,「你敢。」
蘇漾笑起來格外溫柔,「不敢不敢。」
當兩人突然陷入沉默時,她說:「如果……」
闕雲丞看著她,等她接著說。
「如果我再也記不起以前了怎麼辦?」
「那就不記。」闕雲丞給她擦了擦嘴角,「無論你記不記得曾經,你都是我的妻子,這就夠了。」
蘇漾的心尖蕩漾了下。
她好像越來越期待,她能想起曾經,記起他們之間所有的淚與笑。
-
自打貨幣回溫以後,闕雲丞越來越忙,經常到半夜才回來,累的話都說不出來。
蘇漾說:「要不你就在公司住吧,天天來回跑很累。」
他喝了口水,搖搖頭,「多晚我都得回家,答應過你的。」
她不記得了。
可他依舊在履行承諾。
兩人躺下後,蘇漾跟他聊天:「卡卡上個星期鋼琴比賽得獎了,宴宴的奧數也拿了名次。」
「還有我媽……」
闕雲丞立馬看向她,「怎麼了?」
他擔心丈母娘又來罵蘇漾。
蘇漾搖搖頭,「我媽住院了,醫生說她得了精神衰弱,已經開始記不清人了,嘴巴里天天念叨著漾漾,我也不確定她念叨的到底是誰。」
是她,還是那個已經過世的蘇央?
「明天去看看她。」闕雲丞說。
到底是丈母娘,當年丈母娘對他還是很好的。
「不用了,我已經帶兩個孩子去過了,我大哥準備把他們帶回老家,在老家或許能好一點。」
蘇漾記不起曾經,所以有些時候,她除了做一些該做的以外,情感上沒有什麼波動。
或許,這也是失憶的好處。
「乖,還有我呢。」闕雲丞抱住她。
等蘇漾在想說什麼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她笑了笑,摸了摸男人疲憊的眉眼。
一時迷茫做的選擇,好像沒錯?
-
時光匆匆,兩年如細水長流。
初冬再次降臨。
兩年來,闕雲丞沒日沒夜的奔波勞碌,終於把當年虧損的錢賺了回來。
而兩個兒子早已上了小學,成績一個比一個優異。
回到家,看見女人坐在窗前走神,他走過去,「還難過呢?」
蘇漾回過頭,眼神里很平靜,「已經好多了。」
在秋天的最後一天,蘇母離世了。
蘇漾趕過去的時候,她已經垂危。
可偏生生的沒閉眼,似乎就為了等她過去。
而等蘇漾蹲在床前時,蘇母滿頭白髮,淚眼模糊,氣若遊絲,緊緊的抓著她的手。
「漾漾,對不起……」
好像那一刻,所有的不快,都散了。
她死撐著一口氣,就是為了對蘇漾親口說出這句話。
可遺憾的是,兩年來,蘇漾依舊什麼都記不起來。
「每個人都有這麼一天,值得欣慰的是,媽愛你,你也愛她,只是你忘了而已。」闕雲丞摸了摸她的腦袋。
蘇漾垂眸,忍下淚意,「嗯。」
「別不開心了,晚上老公帶你出去吃?」
蘇漾抬臉,「吃什麼呀?孩子快放學了。」
「不管他們。」
闕雲丞扯著她就走。
下樓的時候,闕夫人咦了聲:「去哪呀?」
「媽,我跟漾漾出去吃。」闕雲丞說了句。
聞言,闕夫人笑了笑,「行行行,也該出去吃了,快去吧。」
出了門,寒風涌過來。
闕雲丞忽然把她抱起來。
蘇漾驚呼:「喂!放我下來!」
「天冷路滑,抱你走。」
「就那麼幾步路,你抱我幹嘛?」
冬季天短,天黑的夜比較早。
兩人趕到餐廳時,外面飄起了雪花,一片片的落在她的頭頂。
闕雲丞伸手替她揮乾淨。
「這麼冷清的嗎?」
一進去,蘇漾發現餐廳里居然沒人。
「安靜點還不好?」他拉著她坐到最中間的位置。
蘇漾負責點餐,點好以後遞給服務員。
她低著頭正在看兩個兒子拍攝的朋友圈,兄弟倆關係非常好,幾乎不會吵架,哪怕有矛盾也很快就好了。
就在這時,附近的燈忽然全部暗了下去。
蘇漾一愣,順勢抬頭。
她心臟猛跳。
只見視線的最前方,那個男人身穿西裝,手持小提琴,正站在路的盡頭,一邊拉著小提琴曲,一邊朝著她而來。
那首曲子,叫《夜闌情歌》,幽美綿長。
此時,所有的光全部在他的身上,而他眼裡,只有蘇漾一個人。
曲子不長,卻聽的蘇漾鼻子泛酸。
直至闕雲丞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軀放低,單膝跪地在她面前。
一枚鑽戒,與一張金卡。
他說:「戒指丟了不要緊,你回來就好。」
「你當年為我借的錢,老公賺回來了,我已經還給了格萊公主,這張卡,是我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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