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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專業考試

2024-08-18 04:03:56 作者: 靈宇
  蕭舒夏本來想留下來陪楊景行考試,可兒子和丈夫都反對,於是十二號早上就和楊程義一起回家了。

  一個寒假沒見,同學們有點想念呢,都在教室里聊天,女生們可以趁這時候炫耀一下自己渾身上下,男生則打來鬧去。

  晚自習的時候,照例要換同桌,調座位。陶萌和楊景行都沒動作,也沒問彼此的意見。班主任照舊要訓話,然後在全班同學的沉默注視下自己艱難的在教室後面貼上「拼搏」兩個大字,還有高考倒計時牌子。

  做完這些,江老師還有話要說:「大家都知道,楊景行過兩天就要去音樂學院進行專業考試了。上個學期,他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努力就肯定有收穫,他的專業課是從零開始,取得了非常優秀的成績,文化課不但沒落後,還有很大進步。同學們,我建議今天晚上大家一起去聽楊景行同學彈一首鋼琴曲,分享他的收穫,也給他加油,好不好?」

  同學們當然都說好,於是一班人去琴房。其實班主任是想通過這種方法給楊景行預熱,免得他考試時候緊張,儘管胡以晴懷疑楊景行不懂緊張為何物。

  同學們圍站在鋼琴周圍,楊景行坐下,說:「謝謝大家,我就彈貝多芬《悲愴奏鳴曲》的第三樂章,我覺得這首曲子充滿了力量和自信,就像我們班的同學一樣。」看看,和班長坐了一個學期,被同化了。

  c小調,四四拍,快板。全曲兩百多個小節,楊景行彈得很認真,也很好。五分鐘結束後,江老師帶頭鼓掌,同學們熱烈的跟上。

  看反響還不錯,江老師說明天晚上繼續,後天晚上也一樣,直到十六號楊景行去考試。

  然後同學們和老師就回教室去了,留下楊景行一個人,彈奏一下為考試準備的曲子,以防萬一的看看考試資料。

  胡以晴也來了,叮囑楊景行這兩天一定要好好休息。胡以晴還告訴楊景行,自己上學期的教學論文素材就是他。

  星期一,有好多同學六點多就進教室自習了,真是努力。一天觀察下來,楊景行居然還是認真的上文化課,這真叫人不解。

  下午上課前,陶萌問楊景行:「你父母還在浦海嗎?」

  「回家了。」

  「不陪你考試啊?」陶萌有點吃驚。

  楊景行不滿:「你看我還像個小孩子麼?」

  「你昨天真的彈得很好。」陶萌現在才表揚,「今天晚上就七點吧,我通知他們。」

  楊景行又賤:「其實我想你只通知自己呢。」

  陶萌懶得一般見識。

  放學後,陶萌快步走上講台:「大家等一下,吃了晚飯後,七點到琴房集合,就這樣,謝謝。」

  邵磊喊:「可不可以不去,打球。」

  陶萌停下腳步,皺眉:「不行,這是集體活動。」

  說是七點,任初雨六點半就到了,比楊景行沒遲一會,還有幾個女生也來得比較早。陶萌比較準時,說:「我點下名。」

  楊景行笑:「算了。」

  陶萌也就作罷,感覺是太認真了點。

  今晚彈的還是貝多芬的,《熱情奏鳴曲》第三樂章。同學們勉強喜歡,但是任初雨更希望的是:「彈兩首歌嘛。」

  其他人表示支持。陶萌出主意:「就彈《灌籃高手》。」

  好吧,楊景行就把《直到世界盡頭》彈了一遍。彈完了才發現同學們之前的和昨天的掌聲都是假的,現在才是真的!任初雨拍手都好自豪的樣子,連蔣箐都大方的意思了兩下。

  同學們意猶未盡,但胡以晴不幹了:「同學們去自習吧,明天晚上再來,楊景行要準備考試了。」

  星期二,二月十四號,情人節,天氣晴朗,學校里暗流涌動,似乎高三都有一些事情發生。課間,楊景行在發簡訊,任初雨突然從前面嚇他:「節日快樂!」

  楊景行哭喪著臉:「你諷刺我!」

  任初雨笑著問:「給誰發簡訊呢?」

  楊景行說:「光棍兄弟。」

  任初雨說:「我想點歌。」

  楊景行大方:「點吧,只要是我會的。」

  「雨的印記,會嗎?」

  「沒問題。」

  任初雨滿足的走後,陶萌就教訓起來:「馬上考試了,還點歌!」


  楊景行說:「過節嘛。」

  陶萌問:「你給每個人點一首!?」

  楊景行不怕:「行,你點什麼?」

  陶萌一下認真了,想了一下:「愛情故事。」

  楊景行為難:「不會呢,你唱一下。」

  「不會算了!」陶萌才不上當。

  還是晚上七點,琴房集合。

  楊景行越來越裝:「今天彈兩首節日歌,向被十八條這座大山壓住的全體同學致敬,希望明年這時候,大家都能在理想的大學校園裡,送玫瑰捧玫瑰。」

  同學們起鬨,胡以晴也跟著笑。可楊景行一開始彈,琴房就馬上安靜了,彈的真是《愛情故事》。編曲這事,他已經越來越熟練了。

  真的是挺愛情挺憂傷的曲子,可憐這些花季少年少女,可惡的十八條。陶萌和楊景行目光接觸,賞了他一絲微笑。

  十五號晚上,在胡以晴的建議下,楊景行把準備的考試曲目給同學們彈了一遍,就沒啥人喜歡了。明天,楊景行就要奔赴音樂學院了,同學們都給他加油打氣一下了才離開。

  八點半的時候,陶萌又來了,問楊景行:「你明天早上就直接過去是不是?」其實明天才是報名的第一天,十八號才開始考試,但是很多人都太重視,就給楊景行這麼安排著了。

  陶萌又問:「東西都帶好沒?學生證,身份證,照片。」

  楊景行笑:「謝謝,放心吧。」

  陶萌點點頭,看了胡以晴一眼,又對楊景行說:「祝你考試順利。」

  楊景行奇怪:「我怎麼覺得有點緊張了。」

  陶萌責怪:「有什麼好緊張的!你彈那麼好,把平時的自信都拿出來。」

  楊景行點頭:「嗯!」

  「那我走了。」

  星期四上午,楊景行就和胡以晴到了音樂學院,領了表,報了名。真是好多的人哦,大家的表情讓氣氛挺緊張的。

  楊景行收到喻昕婷的簡訊:祝考試順利。

  楊景行回信:你也是,報名了嗎?沒看見你。

  好久沒收到回信,楊景行就打個電話過去問問,可半天都沒人接,打第二次乾脆是被拒接了。等了半個小時後,楊景行再打,還是沒人接,於是他就打給耿西東。

  「……她手受傷了。」耿西東好半天憋出這一句。

  楊景行都不能陪胡以晴吃午飯了,趕到小琴房,發現有五個人在安慰喻昕婷。喻昕婷紅腫的雙眼一看見楊景行就又淚花閃閃了,嘴唇幾顫:「對不起……」

  楊景行擠進去,不由分手把喻昕婷藏在背後的右手拿了出來,發現她的無名指前段裹著紗布,厚厚一團。

  楊景行問:「傷重嗎?」

  一個女生像是痛在自己身上一樣說:「指甲都烏黑了,腫得……」

  楊景行問:「還疼嗎?」

  喻昕婷哭出聲來:「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貪吃了……」地上扔了好多的夏威夷果跟核桃。

  一個男生出主意:「打麻藥,說不定還能彈。」

  楊景行又問:「什麼時候弄的?」

  耿西東幫忙回答:「昨天晚上。」

  另一個男生說:「我們早上看她沒出門才知道。」

  「還沒報名?快去報名啊!」楊景行也挺著急的。

  都這樣了,還報啥名啊!其他人都不說話。喻昕婷眼淚大顆大顆的掉。

  楊景行握緊喻昕婷的手臂,用力說:「不管怎麼樣,你一定要參加考試,一點要!」

  那個女生說:「是呀,還是考一下吧。」

  喻昕婷搖頭,眼淚都甩飛出來了。

  楊景行儘量溫柔點:「你的信心呢!難道這樣信心就沒了?那麼多努力就白費了!」他邊說邊在別人房間裡亂翻一氣,把喻昕婷的包包找到,還找到了已經準備得整整齊齊的報考資料,給她掛在肩膀上,大聲說:「站起來!」

  喻昕婷站起來,哭哭怕怕的看著楊景行。

  也不知道楊景行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簡直是命令:「我們現在馬上去報名,我們陪你一起去。」

  其他人也附和,簇擁著喻昕婷出門。一路上喻昕婷打了幾次退堂鼓,都被楊景行強拉著往前走。


  在別人詫異的目光辦完報名手續,楊景行安排:「耿西東,你陪她再去一次醫院,好好看看,儘量把紗布拆了,實在不行就打點麻藥。」

  耿西東點點頭。

  楊景行又問喻昕婷:「還疼嗎?」

  喻昕婷癟嘴:「不能碰。」

  「先去醫院。」楊景行把自己的所有現金都掏了出來,遞給耿西東:「一千六,回頭還我。快去吧,看完了在琴房等我。」

  送走喻昕婷他們,楊景行就去買了一沓譜紙,然後就近去那種沒床的琴房,付了二十四小時的租金,預訂了幾頓飯,就忙活開了。

  楊景行下午六點的時候接到耿西東的電話,說他們已經從醫院出來了,醫生說沒有特效藥能治這種傷,而且要半個月才能好。彈琴是不大可能了,就算打上麻藥,手指的靈敏度也會大大降低。

  楊景行叮囑耿西東:「你好好安慰她,讓她放鬆。」

  耿西東急了:「你以為我不想安慰!」

  楊景行說:「那你就照顧好她。」

  從十六號中午到十七號中午,楊景行房間裡琴聲不斷,別人還認為這臨時抱佛腳也太瘋狂了,彈得錯音一大堆,是不是太緊張了。

  十七號下午一點,楊景行出現在喻昕婷他們的琴房,給喻昕婷帶來了她所準備的考試曲目的新版本。兩首練習曲,一首賦格,一首奏鳴曲,一首大型樂曲,全部做出來了,指法都標得清清楚楚,所有的指法裡,都沒有要用右手的無名指的。改動真的很大,只要是正常人,都不會做這種蠢事。

  楊景行看看喻昕婷的手指,沒之前那麼厚的紗布了,所以能看見裡面情況,是挺糟糕的,指肚腫了起來,指甲蓋烏黑了一大半。十指連心啊,都不知道這姑娘疼成什麼樣了,虧她還忍了一晚上才讓別人發現。

  楊景行輕輕放下喻昕婷的手,說:「你要堅強!」

  喻昕婷點點頭。

  楊景行把厚厚的手稿放在了譜架上,說:「彈彈看。」

  喻昕婷看看那手稿,鉛筆畫的,雖然能看出許多擦改的痕跡,但還是乾淨整潔。她又看看楊景行,然後調整了一下坐姿和呼吸,面對鋼琴抬起手來。第一鍵下去,淚花又閃出來了。

  雖然改動的只是右手部分,雖然楊景行的有些方法很精妙,但是練習了半年的曲子突然變成這樣,還少了一個手指,喻昕婷真的彈得艱難,邊看譜子還要邊看楊景行標註的指法。

  楊景行幫忙翻譜子,等喻昕婷彈了蕭邦的練習曲後就問:「感覺怎麼樣?」

  喻昕婷沒有說話,那麼專注的看著譜子,又開始彈下一頁的李斯特了。於是楊景行也就繼續翻譜子。

  就這樣,大家都沉默著,聽喻昕婷彈了半個多小時,把楊景行的手稿彈完了。手稿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曲子結束了,空白的紙上寫著:努力就沒有失敗,加油。

  還是那個短頭髮的女生先說話:「挺好的。」看楊景行:「真的!」

  這裡也都算小行家了,能聽出來這些新曲子確實不賴。如果你不是天天聽原版,就根本不會發現什麼不協和的地方。楊景行昨天晚上可是靈感泉涌。

  喻昕婷突然站起來,對大家說:「謝謝你們,你們忙去吧,我要練習了。」

  楊景行點頭:「行,晚上一起吃飯。」

  喻昕婷那還有臉吃,搖頭:「你們吃吧,我不餓。」

  耿西東說:「我給你帶。」

  喻昕婷點頭:「謝謝。」

  出門來,大家互相認識一下。短髮女生問楊景行:「你和小婷什麼時候認識的?」

  楊景行說:「兩年了。」

  耿西東都忍不住笑了。另一個男生也知情:「確實兩年,去年臘月到現在。」

  短髮女生感嘆:「確實都喜歡她……什麼時候看都在笑,就上午,哭得把我嚇死了。」

  楊景行又給李迎珍打電話,說了喻昕婷的事,他請求,基於這種特殊情況,能不能允許喻昕婷不背譜。

  李迎珍挺來氣的:「你先管好自己吧!她這麼不小心,還彈什麼琴。」

  楊景行說情:「她真的挺不容易,您也聽過,其實彈得很不錯。」

  「那也叫不錯!你給我說什麼都沒用,考場上見真章!」

  楊景行還在死皮賴臉:「我就覺得她是個人才。」


  李迎珍不客氣:「你是看人家女孩好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個年紀,連你也一樣!」

  晚上,楊景行和耿西東一起吃飯,給喻昕婷打包了一份蓋澆飯和一個湯,耿西東還不肯要楊景行掏錢。

  兩人還在喻昕婷門外聽了好久,楊景行聽出許多問題來,但是對於一個傷了手的女孩子來說,這些問題已經不是問題了。

  喻昕婷餓了一天了,又不好意思讓兩個男生看著自己饞嘴,就要趕他們出去,也沒忘記對楊景行說:「錢,我考試完了還你。」現在醫院可是很黑哦。

  楊景行說:「明天考場見,晚上早點休息。」

  「你要走了?」

  楊景行點頭:「我也要早點休息。」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楊景行出門後又回頭:「笑一個。」他自己是笑得出來。

  喻昕婷癟著嘴擠出兩個酒窩,好難看。

  十八號,浦海音樂學院二零零六年本科招生專業考試正式開始。楊景行今天要考三門。上午是樂理和旋律寫作,下午是歌曲寫作。他父母老師朋友的電話接了十幾個,胡以晴還趕到現場來了,張楚佳也來看熱鬧,真是誇張。

  八點多的時候和喻昕婷他們碰個頭,喻昕婷抱著楊景行的手稿,頭髮梳扎得很整齊,穿著看好的短羽絨服和牛仔褲,還有靴子,就是指頭上的紗布扎眼。

  楊景行還多管閒事:「記得先給老師道歉。」

  喻昕婷點點頭。

  楊景行又自吹自擂:「其他的就沒問題了,相信我,這麼好的譜子,瞎彈都行。」

  喻昕婷說:「我會好好彈的。」

  回頭張楚佳就向胡以晴炫耀自己的先見之明:「我早說了,他就是個奇葩,多方面的。」

  胡以晴只關心考試:「穩定發揮就行了,穩中求勝。」

  張楚佳還在憂國憂民:「我們學校要出奇葩咯!」

  作曲系的先筆試,但是鋼琴系的就要先彈琴了。考生的入場順序是隨機打亂了的,算是能防止舞弊,不過沒有實行拉幕考。這也是喻昕婷的運氣,不然老師教授們就看不見她的人怎麼樣,只會聽琴彈得如何了。

  喻昕婷順序比較靠前,第十個進考場。監考的老師們都嚇了一跳,這傢伙,還有抱著譜子進浦海音樂學院鋼琴系考場的考生啊!

  李迎珍也在,看著喻昕婷。喻昕婷先鞠了一躬,正準備開口說楊景行教的那些話,李迎珍先問了:「你的手怎麼回事?」

  「對不起,老師,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傷的。」喻昕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面前六個權威專家大家坐成一排,還有壓力啊!

  另一個老師問:「傷了!?還能彈嗎?」

  「能!」

  「怎麼還帶著譜子?要求背譜的!」

  「對不起,老師,我的手是大前天受傷的,所以曲子是新練的。」

  「再怎麼新練的也要背譜啊。」

  李迎珍問:「你練的什麼?」

  喻昕婷垂著頭,看著手中的手稿解釋:「是我朋友幫我改編的……」

  咦,這下五個教授老師倒是稀奇了,傷著手來彈琴和改編李斯特蕭邦的人讓他們一下全撞上了啊!

  那就聽吧!讓老師們吃驚的是,李迎珍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喻昕婷身邊,要她坐下,並拿過她手中的手稿看,而且一看就認出來了,果然是那小子的傑作。

  李迎珍把譜子在琴上放好,對喻昕婷說:「別緊張,好好彈。」

  李迎珍大教授居然幫考生翻譜。果然啊,不拉幕就有黑幕!可是喻昕婷開始彈以後,他們就沒思考黑幕的事情了,因為喻昕婷的演奏和樂曲本身都超出他們的想像。

  一共半個小多時,喻昕婷彈到狂二的時候,老師們看見淚珠從她的圓眼睛溢出,在白皙的臉龐上滑落。雖然她手指上的白紗布和鋼琴黑鍵形成強烈反差,但是沒人會聽出來她是少了一隻手指的。似乎喻昕婷自己也沒這個意識,一直那麼投入,都被自己感動得落淚了。

  李迎珍邊翻譜邊點頭,臉上的詭異笑容讓她的同事匪夷所思。喻昕婷彈完後,李迎珍回到座位上。改提問了,李迎珍沒先開口。

  於是其他老師先來,都是一些沒什麼難度的問題。問一下對作品的理解啊,對作品的結構分析啊。

  李迎珍也終於問:「你對你自己今天的演奏滿意嗎?」

  喻昕婷說:「滿意!」

  「你覺得你今天彈的匈牙利狂想曲二號和原版有什麼不同嗎?」

  喻昕婷想了好一會,最後還答非所問:「以前每一次彈琴,我都是當做練習,但今天不是。」

  幾個老師互相看看,似乎都沒什麼問的了,李迎珍就說:「好了,你可以走了。」

  有個老師突然叫:「等一下,你說你這曲子,誰幫你改編的?」

  喻昕婷似乎不想回答:「我的朋友,也是考生,考作曲系的。」

  「什麼名字?」

  喻昕婷猶豫了一下:「……楊景行。」

  果然!有人瞟李迎珍一眼。多管閒事的老師連忙說:「彈得不錯,你走吧……好好養傷。」

  喻昕婷鞠躬,離開。

  耿西東他們問喻昕婷感覺怎麼樣,喻昕婷說完全不知道。楊景行這傢伙,兩個小時的樂理考試,半個多小時就交卷了。他沒問喻昕婷感覺怎麼樣,只說:「好好休息,後天還有。」

  鋼琴系後天就是複試了,考樂理的。鋼琴系考生能進複試的只有三分之一。進了複試,落榜的只有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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