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現在的問題
「一個惡魔……」
在戰爭惡魔注意到龍之王女和原初之靈的時候,另兩位也注意到了它。
原初之靈的感應尤為強烈,因為他發現——一場顛覆正在發生。
本來,修羅道和鬥爭道將一股腦的灌入到「容器」體內,從而與原初之靈徹底斷絕關係,至於容器是否能承受這兩種外道的力量、她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原初之靈不在乎。
但是現在,有一股強硬、強橫、強悍的力量保護著梅爾維爾,兩外道非但不能進入她的身體,反而被人順藤摸瓜,反過來鎖定了原初之靈的本體!
「你的力量值得我稱讚,惡魔之中,原來也有像你這樣的豪傑嗎?」
原初之靈的魂體維持著必要的體面。
但祂的虛弱,已經盡在戰爭惡魔的眼底。
祂問道:「告訴我你的名字,你有被我記住的資格。」
戰爭惡魔並不覺得祂狂妄:「這真是我的榮幸,原初之靈。我是戰爭的惡魔,一個熱衷於爭鬥的惡魔。」
此刻閉上眼睛,眼前仍有光柱殘留的影子,那是印刻在視網膜上的極致光輝。
祂轉頭,看著龍之王女。
祂的目光平靜,語氣平靜:「接受我的力量,成為新王吧!龍族的女王。」
原初之靈的魂體一顫,似乎要做挽留。
它笑著,又說道:「我選擇與你對話,就是擔心你握有逆轉局勢的底牌。能請您回答一個問題嗎?原初之靈,你知道——目前天神手底下的第一大將是誰嗎?」
「……是這樣啊。」
原初之靈喃喃。
戰爭惡魔給予肯定的答覆。
每一道光柱都有山峰大小,其中積蓄的能量濃郁至極,只是盯著看個三五秒,雙眼便刺痛流淚。
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如何生存,即便祂再怎麼想延續自己的生命,天神也一定會將其埋葬。
但戰爭惡魔雷厲風行,它果斷切斷聯繫,竭盡全力的阻止儀式的進行。
足夠漫長的時光並非毫無益處,萬千年的孑然一身,熄滅了一切歡愉、一切憂愁,原初之靈可以剝離一切情緒,以最冷靜、最客觀的態度分析祂即將到來的遭遇。
第一大將?
尤其這個消亡,還需要祂主動擁抱!
「有趣。你認為天神會贏?」
龍之王女無慈悲的聲音,在耳側響起。
原初之靈縝密思考、嚴謹推理,竟然想不到一條破局之策,祂好像到此為止了!
「灑脫點吧,原初之靈。」
「這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
在祂看來,戰爭惡魔出現在儀式現場,反過來利用儀式確定祂的位置,已經足夠證明它洞悉了一切。
可想要重新凝聚,必須找到合適的、與自己原本那具肉身相差無幾的強悍容器,現在分離儀式受阻,一時間無法找到能完整承載全部力量的容器,天神又已經打到門前!
修羅道和鬥爭道的分離遭到阻礙,降臨儀式也正受到攻擊,戰爭惡魔正在發揮影響!
「戰爭惡魔,我有一個問題。如果我現在說服了你,讓你認為我的計劃俱備十足的可行性,我以四道之力降臨之後可以擊敗天神,那你是否會改換立場,轉而為我服務?」
並且,戰爭惡魔剛剛說了——
原初之靈微微皺眉,不知道答案。
「是的,是的。」
「……誰都可以被原諒,唯獨她不行。我討厭天神,發自真心。」
原初之靈沒有得到回應,於是說道:「在我的印象中,天神從不請求任何人。她總是這樣,自命清高!我想,即便是千年之後,她的性格也不會改變。」
是要不要讓天神繼續獨一、繼續無上。
原初之靈嗤笑一聲,轉頭看著龍之王女。
六道光柱扶搖直上數千米,又在極高處折返,齊齊落在天空之城旁邊一個迷霧繚繞的小島之上——
將自身力量一分為六,的確是躲避天神追蹤的好方法。
很明顯,即便是「最古老的存在」,即便是見證無數王國興衰、目睹無數生靈枯榮的偉大生物,也無法坦然的面對自身的消亡。
原初之靈稍加感應,明確的意識到——
它為勝利者搖旗,它是個投機分子。
在祂的記憶中,天神獨來獨往,從未有過手下。畢竟她的強悍寫在臉上,壓根就不需要幫手。
戰爭惡魔的語氣中不帶任何情緒,它只是客觀的闡述事實:「需要承認的是,您的謀劃非常深遠,手段足夠詭異,也很有魄力。將自己的力量一分為六,的確是逃避天神追殺的好方法,可這也反過來為您的反擊設置了障礙。據我了解,您現在是打算捨棄其中兩道,以四道之力降臨,用殘缺之力和目前異常孱弱的天神對決,是嗎?」
現在的問題……
原初之靈的魂體劇烈顫動,時而凝實,時而虛幻。
戰爭惡魔聽到這個回答,已經明白它應該怎麼做:「非常遺憾。即便是天神,在漫長的時光中也會逐漸明白一些道理,作出一些改變,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原初之靈,她現在非常信賴她手下的第一大將,而你卻對此一無所知!你的敗亡已經註定,你沒機會了!」
祂透過畫面看著戰爭惡魔,問道:「你現在為天神服務?」
下個瞬間,六道光柱直入雲霄,久久不散!
「……」
龍之王女顯然知道答案,但她不會說明。她迫切的期盼原初之靈陷入絕境,又怎麼會在這種時候選擇幫助?
戰爭惡魔微微搖頭:「您不了解我。從根本上而言,我只為勝利者搖旗。」
更確切的說,是落在龍之王女的身體上。
「戰爭……」
她金色的龍瞳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歡欣,繼續說道:「我相信你明白,你已經窮途末路了!這個世界,我替你執掌!」
原初之靈絲毫沒有否認的意思。
「唔……」
龍之王女發出痛苦的低鳴,金色的眼瞳中充斥血絲,目光中卻滿是興奮之色。
她本就巨大的體型肉眼可見的膨脹,金色鱗片沾染墨彩,宛如穿戴上量體打造的盔甲一般。
毀滅的氣息不斷醞釀,龍之王女每一次吐息,都帶著難以言喻的肅殺和威壓。
她的力量突破等級的限制,遠遠強於尋常意義上的十五境冒險者的極限,並且——還在不斷增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