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雄看的分明,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對於自己這個麼兒,李子雄還是很驚訝的,以前李氏三子都不錯,但李煜並不是特別突出,但現在不一樣,李煜的才能和武藝遠超前面的兩個兄長。
「只是不知道,楚國公能不能擊敗敵人。」李子雄有些擔心。
「進攻。」李子雄揮動手中的令旗,趁著李煜占據上風,士氣大振,指揮手下的軍隊對弘農城發起進攻。
一時間,叛軍紛紛抬著雲梯朝弘農城殺了過去,甚至還有巢車、拋石機等物紛紛準備妥當,隨著李子雄的一道命令,攻打弘農城的戰鬥終於打響。
這個時候李煜的作用也僅僅只有射箭而已,在敵人滾木礌石、金汁等防禦手段沒有消耗完畢之前,李煜是不可能依靠個人勇武進攻城牆的,那就是找死的行為。敵人的滾木礌石暫且不說,就算是金汁一旦澆到自己身上,那就會形成感染,最後必死無疑。
攻打城池固然很重要,但李煜不可能將自己的生命隨便交付在戰場之上。唯獨利箭才能在這個時候建功立業,一箭射出,就有敵人墜落在城下。
「可惡。」陰弘智躲過了一支利箭,忍不住發出一陣怒吼。敵人進攻不怕,唯獨擔心的就是隨時射來的利箭,偏偏敵人站的比較遠,城牆上的弓箭根本射不到對方,反而自己這邊不時的傳來一陣陣慘叫聲。甚至就是自己,也要小心翼翼。
「調集弓箭手,對城牆發起進攻。」李煜對身邊的親兵說道:「臂力強大者,不管射箭厲害不厲害,只要將利箭射上去,最起碼,我們也能幫助弟兄們攻上城樓。」
在這個冷兵器時代,想要攻打城池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攻城的士兵將會遭受多重進攻,就算是僥倖攻上城樓,也會面臨敵人的多重剿殺。尤其是現在,弘農城的城牆本身就高出地平線,叛軍想要攻上城牆,還要爬上一定的陡坡,這就給叛軍帶來了極大的困難。
城牆上的楊智積可不管身邊將士的生命安全,甚至連他自己的生命安全都已經拋之腦後,以前弘農城的兵馬並沒有多少,現在陰弘智好歹也帶來了數千兵馬,抵擋叛軍他還是有把握的,他不停的命令士兵射出自己的弓箭,將進攻的敵人射殺。隋軍居高臨下,射殺起來十分輕鬆,若不是李煜的狙擊,這些士兵根本就沒有多少危險。
李煜身邊很快就調集了不少的弓箭手,這些弓箭手跟隨在李煜身邊,紛紛射出手中的利箭,可惜的是,這些人的利箭並不能有效的射殺敵人。能夠威脅到城牆上的敵人,也只有寥寥數人而已。而其他的弓箭手,將進攻距離縮短的時候,很快就迎來敵人的打擊,很快就出現了死傷。
當叛軍費盡千辛萬苦,將雲梯搭在城牆上,戰爭的殘酷性這個時候才體現出來,敵人用長槍推開雲梯,或者直接將滾木礌石隨著雲梯滾滾而下,直接將下面的叛軍擊殺。
無論是什麼,首先進攻的叛軍紛紛死在滾木礌石之下,有些士兵剛剛爬上數步,就被滾木礌石擊中腦袋,鮮血橫流,摔倒在地,死的不能再死,有些雲梯根本就不能承受這些滾木礌石,被砸成了兩段,根本不能使用,僥倖逃過一劫的士兵,被燒的沸騰的金汁從天而降,或是澆在臉上,或是澆在身上,叛軍就發出一陣哀嚎,從雲梯上墜落在地。
這種情況四處可見,叛軍一時間死傷無數,若不是後面有督戰隊的存在,恐怕有些士兵都開始逃走了。李煜也忍住心中的噁心,只能是射出自己手中的利箭。
而此刻,李子雄身後,楊玄感親自率領大軍抵擋隋軍的到來,宇文述、衛玄、屈突通、來護兒等將率領大軍緩緩而來,不斷的逼近楊玄感的大軍。
楊玄感親自率領大軍衝鋒陷陣,饒是如此,楊玄感的大軍根本不是四將的對手,無論是宇文述、還是屈突通、來護兒等人都是厲害人物,無論是衝鋒陷陣,或者是指揮大軍,絲毫不下於楊玄感之下。楊玄感雖然勇猛蓋世,但面對這種情況,也只能是連連後撤,緩緩向弘農而來。
十幾萬大軍在宇文述等人的進攻下,損失慘重,甚至楊玄挺也被來護兒所殺,叛軍的失敗似乎已經成了定局。
等到了下午的時候,李子雄下令撤軍,大軍緩緩而行,距離弘農三十里處落下大營,李子雄也不顧自己大軍損失慘重,就招呼李煜進了大帳。
「國公已經戰敗了,已經朝弘農而來。」李子雄低聲說道。
「那我們該怎麼辦?」李煜面不改色,楊玄感必敗無疑,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就是如何離開這裡,前有敵人擋路,後有追兵,似乎眼前沒有任何出路了。
「幫助楚國公,擊敗宇文述。」李子雄虎目放光,說道:「現在楚國公手上還有不少的軍隊,後面就是潼關、弘農,想要逃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是拼死一擊,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不僅僅是楚國公知道這些,下面的將士們也都知道。」
李煜並沒有說什麼,李子雄想的太簡單了,宇文述若是這樣好對付的話,楊玄感也不可能失敗了,而且,宇文述等人所統帥的都是天下精銳,想要擊敗對反是何等的困難。
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亂軍之中,未必沒有機會能夠衝破重圍,當下說道:「等到決戰的時候,還請父親跟在孩兒身邊,或許擊敗宇文老賊的可能性很小,但護衛父親,衝出重圍還是有可能的。」
李子雄聽了之後,露出欣慰之色,拍著李煜的肩膀說道:「若是真的如此,你自己一個人突圍就是了,不要擔心你父親,只要你能逃出去,剩下的就好辦了,為父在朝中還有一些人緣,就算是宇文述和我也有幾分交情。看看國公麾下,有多少人都是世家之後,為父這段時間,也沒有為國公建功立業,至於你,這段時間,都沒有出現在戰場上,恐怕也是藏拙吧!」
李煜並沒有反駁李子雄的話,這段時間,他沒有出現在戰場上,的確是為了藏拙,只有藏拙才不會引起宇文述等人的注意,才能方便自己逃走,對於楊玄感,他沒有任何的歸屬感,哪怕是將楊若曦嫁給自己,哪怕是送給自己大夏龍雀這柄寶刀也是如此。
僱傭兵李煜現在只是想為自己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