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你們臉上的震驚。我已經看夠了這種表情。」蘇元可不管他今天拿出的東西和說出來的話,對於普通的超凡者們來說有多麼不可思議。
他目光掠過兩個滿頭銀葉的躍遷樹人,還有參天巨人般的戰爭樹人。
沃爾在一周前還只是一個板凳高的小不點。伍德和羅德那時候還是兩個蠶豆大的種子。
在他海量資源的傾瀉下,三個樹人都已經成長為了足以獨當一面的強者。
但是帶人和種樹不一樣。沒辦法挖個坑、埋點土,數個一二三四五就能成才,得需要他去引導。
但是在引導之前,他想知道這些人都有什麼才能。
「放手去干吧!我相信,這次戰鬥已經給你們帶來了面對喪屍的勇氣。」
蘇元背著手從祭壇上走下來。他腳下的清泉河已經被喪屍血液染成了紅色。日落餘暉下的背影,仿佛是一位王者踏著紅地毯。
之後的幾天,蘇元再沒有動作。每天要麼是盯著地圖發呆,要麼就是閉目眼神。這可把斬男和許清若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晶核獎池也在迅速地縮水中。喪龍他們三三兩兩地組成小組,將「游擊」戰術發揮得淋漓盡致,根本不和屍潮正面硬槓,總是遠遠地捅一桿子就跑。
海倫娜為他們提供的晶能武器完全成了嘲諷專用,簡直都快被他們玩出花兒來了。
此外還有埋地雷的、有挖陷阱的、設絆腳繩的,無所不用其極。
在這些人各自想辦法爭奪獎池晶核的過程中,著實冒出了幾個讓蘇元眼前一亮的人才。
早先一直沒怎麼被他看好的黑眼圈作家,居然是個玩兒網路遊戲的頂尖高手。
這傢伙把屍潮當副本一樣刷,甚至還整理出了一套系統化的人員配置和刷怪流程。
首先就是擁有金屬系異能的老菜板子和小火鍋被他安排成了肉盾;擁有敏捷異能的劉顯光專門負責引怪;胖子用毒液為所有人的武器淬毒;其餘人負責埋伏。
黑眼圈的小隊,最初只有不到十個人。但是由於他們刷怪速度快,成果顯著,很快就發展成了二十多人,就連四個美女也被拉入了伙。
有了許清若這個戰場奶媽的加入,他們殺起喪屍來更是肆無忌憚,情緒到位了甚至敢以傷換傷。反正有許清若和生命之泉在,只要不折胳膊斷腿,就不算受傷。
還有小磕巴,這小子總能想到一些令人不可思議的點子坑死喪屍。
眾人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獎池裡的晶核沒幾天就見了底,大傢伙也基本上都提升到了黑鐵級以上。
這一天,胖子將最後一批晶核兌換掉之後,忽然發起了牢騷。
他說斬男那小娘們兒好像是瘋了,飯也不吃,覺也不睡,沒日沒夜地去屍潮那邊往回引喪屍,也不管其他人受不受得了。
之前有獎池裡的晶核在那放著,大傢伙累點也沒什麼。現在晶核都已經兌換沒了,斬男仍舊還是那副樣子。現在都沒人敢和她組隊了。
正說話間,就看見斬男和許清若拉拉扯扯地闖了進來。
那許清若一個勁兒地往外拽斬男,同時還低聲勸著她什麼。
只見斬男闖進來之後,一把甩開了許清若。然後她盯著蘇元的眼睛張了張嘴,有些欲言又止。
獨孤胖打人家小報告被當場撞破,頓時胖臉一紅,梗著脖子不敢去看斬男。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招呼所有人,營地外集合!」蘇元笑了笑,忽然站起身子說道。
「……干、幹什麼去?」蘇元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反倒是把斬男給整愣住了。
蘇元故作詫異地說道:「幹什麼?當然是去河泉鎮救人了。你來找我,不就是為了這個麼?」
「可、可……啊對,是這樣沒錯。」斬男支支吾吾地問道:「可是……那裡畢竟有幾十萬喪屍。我不知道你有什麼辦法……」
斬男越說聲音越小,到了最後,甚至連她自己都聽不清自己在說些什麼。
一旁的許清若又拉了斬男一把,低聲道:「我早說了讓你別來煩他。他要是有辦法,又怎麼會在這裡干呆著?」
「可我,我真的等不下去了。照咱們現在這種殺法,何年何月才能把幾十萬屍群殺光?我已經好久沒收到我爸的消息了,我怕他已經……」斬男剛想爭辯,話還沒有說完,就崩潰地哭了出來。
許清若安慰她道:「走吧。與其在這裡哭,還不如出去殺喪屍。」
這時候,就見蘇元「嘩啦」一聲展開一張地圖,似笑非笑地說道:「誰說我這段時間只是呆著?你們看這個。」
只見這是一張河泉鎮的地圖,上面用大大小小的紅圈,標註了足有三、四百個地點。
「這是什麼?」斬男和許清若疑惑地對視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這每一個紅圈,都代表著一小波倖存者。但凡是紅圈所畫的地方,就是你爹他們那群倖存者藏身的位置。」蘇元將地圖往斬男懷裡一扔,狠狠地伸了個懶腰。
這幾天他和海倫娜派出了所有機械三葉蟲,將河泉鎮過篩子似的搜查了一遍,基本上掌握了被困住的倖存者們目前所在的位置。
蘇元的心在淌血啊。為了調查清楚這份情報,他的機械三葉蟲已經報銷了百分之八十左右。就算是那些勉強爬回來的,也都被喪屍們踩變了形。
「原來……原來你一直在做這個。對不起,我還以為你……」斬男滿臉愧疚,簡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你還以為我在故意拖延時間,壓根沒想去救人,是吧?」蘇元半笑不笑地說道。
「你看,我就說這事兒得從長計議吧?你光想著去救人,可就沒想到應該先知道人都在哪兒才能去救。」許清若幫斬男抹了抹眼淚,將地圖又還給蘇元。
蘇元又滿不在乎地一揮手,笑道:「男人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
斬男尷尬地紅了臉。不過,總算是破涕為笑,沒了那股恨不得吃了誰的兇悍模樣。
「那得看是誰,可不是誰都猜不明白的。」魏綺羅撇了撇嘴,眼中閃過一抹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