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就快要抵達
陳景沒有來得及看系統信息。
他匆匆回到木屋,給自己抹上了玄武草的汁液,處理了一下傷口,又點燃爐火,給自己煎了鍋藥湯喝了,便沉沉睡去。
塔佐蠕蟲的毒霧攻擊,仍舊還是對他造成了一些影響,就算有雨水的稀釋,他也是腦袋昏昏沉沉,渾身像針扎一樣劇痛。
無論何時,戰鬥都是有風險的。
只要能夠笑到最後,陳景絕不會吝嗇付出一些並不高昂的代價。
事實也是如此。
第二天,陳景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兩點了。
除去腦袋還有些微微發暈,其他地方都沒什麼大礙。
爐火已經熄滅,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草木薰香。
陽光將群峰籠罩,雨過天晴之後,山里到處一派祥和安寧,連久違的蟲鳴鳥叫聲,也重新出現在森林當中。
陳景肚子餓得咕咕直叫,推開屋門,兩頭塔佐蠕蟲的屍體,被雨水沖刷了一夜,又暴曬幾個鐘頭,很快就要變質腐臭了,得趕緊處理掉。
當然,不是指要吃它們的屍體,這玩意兒的血肉,本身也是有毒性的。
陳景沒著急動手,先劈了些柴火,準備弄點兒東西吃。
熏制的魚乾還剩下一半,取下來扔進瓦罐里,準備和野菜一起燉煮。
至於主食,則是從山地里挖到的野生小土豆,同樣淘洗乾淨之後,直接扔進瓦罐里烘煮,待得吸飽湯汁,味道那叫一個鮮美。
秋冬季節生根發芽的野生土豆,來年三四月份正好能夠收穫,野生土豆無人施肥,生長得就要更慢一些,個頭也不大。
陳景之前移植了不少,挖土堆肥,悉心照料,隨吃隨取。
現在手腳傷勢痊癒,儘管還沒好利索,但他的活動範圍,終於能夠不限制在三五百米之內了。
吃東西的時候,陳景順手拿出雲台,開啟了今天的直播。
「大家好,主播沒死,只是睡過頭了。」
「現在先吃點兒東西,隨便跟大家聊聊天吧!」
「大伙兒有什麼想問的麼?」
陳景吃飯的地方,是一個用石頭搭起來的平台,也是他製作工具的工作檯。
西里呼嚕的吃了一頓,將肚子填飽之後,又和觀眾閒聊了大半個鐘頭,一直到下午三點,陳景方才帶著繩子和木棒,將兩頭塔佐蠕蟲的屍體,給挑到了洞裡掩埋。
回來的時候,還順手從山溪里撈了許多河蝦,活蹦亂跳,最大的只有三厘米長。
陳景水煮了一些,還留了不少曬乾,做蝦皮,以後用來燒湯。
「殺掉它們之後,山裡的動物陸續應該會回來,在這裡繁衍生息。」
「我雖然也覓食和殺戮,但取之有度,並不會破壞生態平衡。」
「眼下最大的危機解決,待得養好身體,擁有了足夠的物資,我也要準備開啟新的旅程了。」
「前往日內瓦湖!」
陳景坐在屋子裡,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眼下的狀態。
因為從系統給與的成就獎勵上獲悉,那兩頭死掉的塔佐蠕蟲,是這個物種在世界上僅存的兩個個體。
自己令得它們,真正意義上的滅絕了。
陳景開始思考,是不是一開始,他選擇離開這方區域會更好。
但很快,他就從這種複雜心情中解脫,繼續投身到建設營地的工作中去。
到了春夏交替的時節,氣候的特殊性令得降雨更加頻繁,他必須要加固木屋,頂部也需要重新壘過。
至於食物,阿爾卑斯山里自然是不缺的。
尤其是當一位經驗豐富的荒野求生者,恢復了他那強大的行動能力之後。
狩獵,耕種,打漁。
有了工具,一切都變得無比省心。
陳景甚至不必專門動手自己捕捉獵物,只需要時不時去查看自己布置好的陷阱和地籠,就能夠輕而易舉的,獲得大量資源。
各種山裡的野貨,河流里的肥魚,都成為了陳景的盤中之餐。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陳景的傷勢完全養好,健康度甚至恢復到了百分之九十多。
六月初,來到阿爾卑斯山的第二十二天,他覺得,差不多是時候離開這裡了。
早在一周前,陳景就完全停止了狩獵行為,所有的陷阱都被他拆除。
木屋裡堆放的食物,起碼夠他吃半個月的,光是魚乾就有一二十斤,更別提還有各種野果野菜等等……
「再待三天,我就要離開這裡,前往日內瓦湖。」
「接下來盡情享受,把帶不走的食物,全都吃掉,只帶上一些當做儲備糧。」
……
六月四日上午,陳景睡醒之後,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出發前往日內瓦湖。
日內瓦在阿爾卑斯山脈的最西邊,而馬特洪峰則在阿爾卑斯脈的最南端,二者都在瑞士的國境版圖內。
從日內瓦湖到馬特洪峰,兩者之間的距離也有將近兩百五十公里。
真翻山越嶺過去,路程起碼翻個倍,就算以陳景的腳力,起碼也得花個七八天。
他現在手頭的物資,也不夠支持他這些時日的消耗用度。
所以這才是為什麼,陳景要先抵達幾十公里外的日內瓦湖,到了那裡,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去日內瓦湖,大概有個五十公里左右,不算很遠,但兩天時間肯定是要的。」
「大山裡的距離,不像是人類腹地,交通便利不說,還有很多非常好走的路線。」
「換算下來,我可能要走上一百公里的路程。」
「起碼要三天後,我們才能夠抵達日內瓦湖沿岸。」
「坦白說,我心裡是很捨不得的。」
「我在這裡住了二十多天的時間,從無到有,一點點搭建了這座木屋,它傾注了我全部的心血。」
「這裡就像是我的家一樣,我熟悉營地前的每一塊草皮,毫不誇張的說,這棵樹每天掉多少葉子,我都知道。」
「但是現在,我要離開了……」
陳景面向木屋,久久駐足,除了石斧之外,所有的工具,都被他留在了木屋當中。
「也不知道,它能夠存在多久,長期無人修繕的話,也許只需要幾個月,一年,它就跨了。」
「因為用來捆綁固定的樹皮繩,藤條啥的,風吹日曬雨淋,總會腐朽,會有野生動物闖進這裡面。」
「待到一兩年過去,這裡的所有,都會和原來差不多。」
「我的足跡也會被完全抹去。」
「就像色菊島上的屋子一樣,我走了沒多久,那個修建在海灣邊上的竹屋,就發生了火災化為灰燼。」
「不過即便如此,也沒什麼好可惜的,因為記憶,是不會被磨滅。」
「這裡的一切,都讓我印象深刻,這些經歷,當然也是我人生當中,無比精彩的一環。」
「說一句謝謝不過分,畢竟,這座木屋為我遮風擋雨了一個月之久。」
陳景最終還是離開了,他怕再拖下去,就又得浪費一周,甚至是半個月的時間。
長痛不如短痛!
陳景義無反顧的離開了,一眼也沒回頭看。
之後,他憑藉著背包里的物資,一路翻山越嶺,終於是在六月五號這天到達了。
連綿起伏的山地上,海拔高度約莫四百米的日內瓦湖,正散發著勃勃生機。
無數的飛鳥,和各種各樣的動物,生存在內陸湖沿岸。
這裡是阿爾卑斯山湖群里,最大,也是最久負盛名的一個高山堰塞湖,前往此地遊玩的遊客,多到難以計數。
當然,陳景可不會出現在旅遊場所,他走的,都是些荒無人煙的路線。
抵達日內瓦湖的第一件事,很多人都會做的,就是體驗打漁和建造木屋。
陳景的選擇自然和大伙兒有些不太一樣。
他做的第一件事情,當然是搭建庇護所了。
不過這一次,想到不會停留很久,陳景也懶得動手,只要有住的地方就可以。
他在岸邊的一棵樹下,隨便用幾根木頭,搭建好臨時的庇護所之後,便開始靜靜的欣賞著這座堪稱高山湖之最的日內瓦湖來。
直到第三天,陳景帶來的所有食物,也俱是消耗一空。
他不得不重操舊業,回歸獵人身份,儘可能的為自己搜集所需要的食物。
如此又過了數日,陳景離開日內瓦湖,沿著由羅納冰川衍化而來的羅納河,一路向東北線前進。
「距離馬特洪峰,還有兩百多公里,但是我們的路線非常奇怪。」
「原本我是打算,馬特洪峰位於阿爾卑斯山脈的最南端,一直往東然後轉下就行。」
「但實際上,走了很久我才發現,我的前進路線,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主觀判斷的影響。」
「現在搞不好,我得從阿爾卑斯山西面,直接翻越整座山脈才行。」
陳景一路上做了很多調整,但到了最後,他依舊是走偏了。
沒有辦法,在合計了很長時間之後,他終於還是選擇了翻越阿爾卑斯山脈。
「既然如此,我也必須要考慮高海拔地帶的生存問題了。」
「首先我身上這些食物是完全不夠用的,其次,高海拔地帶氣候寒冷,我穿得實在是太過於單薄,必須要找到能夠禦寒的東西,我可不想冷死在大山上。」
「那麼既然計劃已經重新更改,現在也是時候為進入高山做準備了。」
「一樣的,還是從囤積食物開始。」
「然後是尋找可以抵禦寒冷的東西。」
「目前來說,我比較看好的,是山羊皮,可惜那些傢伙警惕性非常之高,太難捉到了。」
陳景不禁有些發愁。
食物倒是簡單,日內瓦湖長度幾十公里,也總有水淺的地方,再加上他高超無比的游泳技術,要捉到魚,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可動物皮毛,就沒有那麼容易獲得了。
首先,野外的動物警惕性都非常之高,還未靠近,便已經逃脫。
但最後,陳景依舊解決了問題。
他依靠陷阱,成功獵殺到了一頭野前羊,食物和衣物的問題,都解決了。
帶著充足的物資爬上高山,遠處,一座高高的山峰,映入眼帘,令人震撼。
「看,那是什麼?」
陳景無比興奮的,指著遠處隱藏在天幕中的那座錐形大山。
「如果你是一名登山者,如果你真的熱愛高山,那麼你肯定想去攀登馬特洪峰,這就像一塊石蕊試紙,可以區分登山者和普通的山地旅行者。」
「這是一個大膽的夢想,但當伱知道,沒有一個人實現了它時,你會想——為什麼我不去做呢?」
「很難相信這樣一座山不可能是隨機地質過程的結果,這對物理學來說似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它是形上學的成果,征服這樣的巔峰,需要嘗試,需要經驗,需要豐富的想像力……」
「小心翼翼地攀登它的邊緣,懸出冰川,清除周圍的競爭者,讓「創造」在遠處可見,並且仍然將靈魂注入其中,這座驕傲的山峰看起來並被認為是有生命力的,乍一看,這是童話故事中的雪之女王,屬於「超人」、無情的品種,冰冷、對稱和幾何正確之美的驕傲象徵。裡面有一些不朽的東西。」
陳景想起了一些書上,對於這座超高山峰的描述。
現在成千上萬的人正在攀登頂峰。
但沒有一個人,曾經征服過馬特洪峰。
即使你爬上一半,是的,會有歡樂,是的,有那麼一刻,垂直世界將在你身下搖擺,有一個非經典維度的深淵,現在你想到必須登上頂峰。
疲倦就會令得你墜落深淵。
人們普遍認為,正是馬特宏峰,讓登山運動興起。
在一個人們只試圖沿著最簡單的道路攀登的時代,它以它根本無法企及的方式吸引了人們。
而在登山者中,也找不到敢於接受挑戰的。
馬特洪峰比大多數其他已知的阿爾卑斯山峰更難征服。
這與其說是技術上的困難,不如說是因為擔心這座山會用它的牆壁灌輸給第一批登山者。
陳景無比確認,這世上,或許只有自己,才能夠征服它。
「第一次認真嘗試攀登馬特洪峰可以追溯到1857年。」
「他們來自義大利,最高也只到半山腰,就是我們現在能夠看到的中部位置。」
「然後就全部墜亡,此後的記錄,最高也不超過四千米,就難以為繼。」
「而我,將在半個月後,對這項世界記錄,發起衝擊。」
「我一定會成功!」
陳景信心滿滿,眼中滿是渴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