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曉桐馬上湊過去看。
宋河的手機屏上，鄧浦和正輸入新消息。
鄧浦和：「霍奇猜想，目前驗證完90%的步驟了，剩下10%比較難理解，評審團的數學家們死活討論不出共識來，德維特的意思，希望你能再略作補充說明。」
鄧浦和：「評審團把有問題的地方列出來，你抽空解讀一下，來現場也行，線上遠程文字也行，加速一下最後的審核進度。」
宋河立馬回復，「可以可以！」
鄧浦和：「我知道你最近挺忙，但時間緊迫嘛，國際數學家大會定在7月16號從布魯塞爾開，馬上就到了，趕緊把霍奇猜想審完，獎項人選也好確定下來。」
宋河：「好嘞！我其實不忙，寫點解讀的時間還是有的，這幾天我就弄。」
鄧浦和：「要是實在太忙來不及，也可以開會的時候現場作報告，反正剩最後一點了，大家也樂於親眼見證最後的疑點被排除。」
宋河：「不用不用，這還好多天呢，應該能弄完，國際數學家大會我們肯定是不去現場了。」
鄧浦和：「不去？菲獎不去領嗎？」
宋河：「上回她去領陳獎遇恐襲，布魯塞爾那地方又是大賊窩，天天鬧TATP，不敢去啊！」
鄧浦和：「TATP是什麼？」
宋河：「三過氧化三丙酮，一種炸藥，當地黑幫用這種炸藥塞在手雷里，時不時扔一下子。」
鄧浦和：「手雷？？這麼誇張嗎？」
宋河：「二十年代當地就亂，這幾十年越來越亂了，所謂歐洲心臟，四面八方各路人馬都聚集在那裡，龍蛇混雜必然的亂，歐戰期間很多軍火從那走，有些流入民間了，黑幫們火力水平直線上升。上屆數學大會閉幕時挑這破地方簡直昏了頭，還不如定安特衛普或者根特。」
鄧浦和：「你還別說，上一屆最後定候選城市還真有安特衛普，但我們很多不是歐洲的代表都沒聽說過，就投了知名度比較高的布魯塞爾……這麼看來投的有點草率了，讓一群地理白痴去投票真投不出什麼好結果。」
鄧浦和：「不過放心，下一屆基本定了在國內辦，就是去哪個城市的問題了，你們下一屆可以來現場。不聊了，你們忙。」
宋河：「謝謝鄧老師，您忙！」
……
次日清早。
辦公桌後，宋河獨自面對電腦，敲敲打打。
電腦上分了左右兩個界面。
左邊界面是霍奇猜想評審團群聊，眾多世界第一梯隊的數學家們正在裡面發問。
右邊界面則是新聞，新聞內容大多和過去三天的發布會有關，熱搜榜快刷滿了。
宋河看向左邊界面時，總忍不住一臉懵。
評審團們提出的問題居然相當小兒科，很難想像是一幫世界頂尖數學家問出來的，有種高考狀元詢問如何證明兩個三角形全等的既視感，頗為荒謬。
起初宋河甚至懷疑這幫老前輩在搞抽象，但群里數學家們顯然是認真的，他們的的確確在嚴肅詢問，是真的不理解一些很簡單的步驟。
更抽象的是，宋河敲打鍵盤進行傻瓜式講解後，這幫人還要激烈互相討論很久，才能慢慢看懂，刷出知識返點。
這種局面讓他大跌眼鏡，有些恍惚。
原以為和頂尖數學家交流，應該是寥寥幾句甚至隻言片語，對方就能心領神會，迅速跟上思路。
但這些威名赫赫的數學家們像年老重病的獅子，牙全掉光了，遠看八面威風，近看才知道站都站不穩。
於是宋河有種給學生講題的感覺，輕輕鬆鬆敲打一大片解讀，等待他們吵。
等待期間他便看右邊的新聞，表情更是精彩。
《虛擬幣直線狂跌18%，全球超170萬人爆倉！》
《傳聞南高麗虛擬幣銀行面臨光速破產！》
《宋河發布會橫掃虛擬幣市場，多種虛擬幣狂瀉，金融業大佬緊急出面駁斥宋河理論！》
《華爾街虛擬幣投資銀行行長稱將起訴宋河！》
《虛擬幣市場動盪！多位金融家緊急發聲支持虛擬幣，短暫回彈後再度狂瀉10%！超290萬人爆倉！》
宋河嘴角微勾，拿起手機查看星際銀行的最新狀況，形勢一片大好。
面向全球數億人的直播，無論傳播什麼觀點，威力都是核彈級的，哪怕有些人不相信宋河的說法，但也得顧慮是不是其他人會相信。
其他人跑了，自己沒跑，最後全場消費由晚走的公子買單，誰也不願意當冤大頭，恐慌情緒已經形成，大浪掀起在預料之中。
昨晚宋河的發布會，賣書還是其次，一個重要目的就是把虛擬幣市場的財富打爆，讓星際銀行吃一吃爆出來的屍體殘肢。
當然，一口氣吃不成胖子，虛擬幣的幕後勢力也不是病貓，接下來肯定還有猛烈漫長的拉鋸戰，但那就跟宋河沒多大關係了，星際銀行自有高手去應付接下來的局面，前前後後早已準備大半年了。
《一書難求！各大書店凌晨排長隊！》
《記者直擊書店，人數比平時暴增20倍！》
《未來經濟學價格被炒至萬元！》
《開售20秒，線上300萬套未來經濟學全部售罄！》
《盜版書商已預售影印版未來經濟學，標價和正版相同！》
《多所大學搶購前科大新教材，已全部售罄！》
宋河錯愕。
他以為這種晦澀的學術著作不會有太好的銷量，小說賣一年能賣十萬本都算暢銷書了，學術書很多賣個幾千本就是爆款。
結果20秒賣了三百萬套？！
盜版價格炒的和正版一樣高？！
宋河翻翻評論區，忍不住苦笑，自己好像擺脫不了飢餓營銷的標籤，無論賣什麼東西都會哄搶溢價，就連書這種沒多少人買的商品都能炒，也是一絕。
（身體不適，感覺病了好久了，今天有點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