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小姐,張祭寺說了你得跨這貼了符的火盆,去去邪氣。」下人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我可沒聽過,火盆也需要貼符?怎麼,怕我身上有邪氣?」君紫溪的眉頭不由的皺了皺,目光冷冷的掃過眾人,令人不寒而慄。
遠處,張祭寺一副高架子的模樣款款走來。
張祭寺站立門前,眼神輕蔑:「你不過就是個嫁來沖喜的王妃,還是個天命煞星,不得去去邪氣,免得一不小心倒害死了王爺。」
下人們聽到張祭寺這話,頓時又囂張起來:「就是,快跨火盆,免得害了王爺。」
君紫溪眸中寒光愈加深沉,語氣嚴厲:「既是聖上賜婚,我嫁到王府來,怎麼說也是個正妃,你們王府的下人就如此對待王妃的嗎!」
下人一聽這話,都不敢再多說半個字。
君紫溪看向張祭寺淡淡一笑:「張祭寺,你根本不會什麼玄術,只不過是個江湖騙子,那符篆也是假的!」
張祭寺的臉色難看起來,可轉瞬間又不屑笑道:「君小姐,我可是太后身邊的祭寺,連皇上都要敬我三分,你何出此言?」
君紫溪暗暗嗤笑,一甩繁複的衣袖:「張祭寺,那我們就來比試比試。」
張祭寺面色不悅,叉著腰道:「比什麼?」
君紫溪剛想說話,但見面前眾人一齊行禮:「見過王爺!」
「免禮。」男人的聲音入天籟般,悠遠沉磁。
君紫溪聞聲轉身,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他,一襲鮮紅色喜服,三千青絲束起一半,嵌在紅色鑲金髮冠里,額前還留著兩撮劉海,凌厲劍眉斜飛入鬢,一雙星眸深如寒潭。
君紫溪見這等美貌頓時看呆了,想不到這個六王爺長得真帶勁,哪像傳言中一般,這波真是賺了。
男人饒有興趣道:「本王聽聞王妃要與張祭寺比試,特來看看,沒想王妃還有這本事?」
君紫溪這才緩過神來,轉過身看著張祭寺道:「本王妃要與張祭寺比試玄術,就比卜卦吧!」
張祭寺還未答話,就見君紫溪抬眸看著天空,來回踱步,手做出正在掐算的模樣,嘴裡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不過一會,君紫溪便看著手中的掐算道:「張祭寺,我卜出來了,你老陰,中位無陽氣,死像卦,想必不過一刻鐘便會命喪黃泉。」
張祭寺一聽此言氣的說不出話來:「你……,君小姐你休要詛咒老奴!」
君紫溪玩弄著手指,不慌不忙道:「是不是真的試試不就知道了?」
張祭寺神色慌亂,眾人半信半疑。
君紫溪則是臉色平靜,轉身對著容瑾桉道:「剛剛耽誤了些時辰,乘著還未過吉時,王爺既然起來了,那便進屋拜堂吧!」
隨後便提著裙擺輕快的進了屋。
看著她的背影,不近女色的容瑾桉心中有了一種異樣的感受,轉動輪椅的輪子跟了上去。
容瑾桉坐在輪椅上,君紫溪站在他身旁,簡單的拜了堂。
這時,屋外丫鬟來報:「王爺,王妃,張祭寺出事了。」
君紫溪步履匆匆出了大廳,容瑾桉有些詫異,便也推動輪椅跟了出去。
門口,眾人聚在遠處,對著地上的物什指指點點。
君紫溪出了門瞧見那物什就是張祭寺,但見她此時眼珠子瞪得滾圓的,好似要瞪出來,渾身抽搐,還口吐鮮血,那模樣真是滲人的很。
這是死像卦的徵兆,張祭寺馬上便要命喪黃泉。
君紫溪只是想給張祭寺一個教訓,且結婚當日有人死在王府門口這事實在是不吉利。
君紫溪連忙蹲下身,探探張祭寺的鼻息,對一旁慌張的丫鬟吩咐道:「她還有的救,去拿硃砂和黃紙來。」
那丫鬟慌忙跑去拿硃砂和黃紙,君紫溪則在衣袖的遮擋下將雙手相合,結了個奇怪的印勢,嘴中嘟喃道:「天地玄宗,萬氣本根,陰陽開合,閻王續命,去!」
指尖迅速祭出一道金光,在眾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使其沒入了張祭寺的心臟處,成功為了張祭寺續了一刻鐘的性命。
待君紫溪結完此印勢後,那丫鬟也取來了硃砂和黃紙。
君紫溪取過黃紙,手指上沾點硃砂,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畫了張破萬卦符。
那破萬卦符被君紫溪夾在手指間,隨即一甩而出,那符篆便穩穩噹噹的貼在張祭寺的腦門上。
緊接著她雙手結印對著那張符篆念叨道:「杳杳冥冥,天地同生,陰陽之精,今救此人,急急律令,死像卦,破!」
隨後,奇異的一幕出現了,張祭寺渾身散發出金光,剛剛那副嚇人的樣子也消失了,符篆也隨著張祭寺的恢復消失無蹤了。
眾人對此異象皆為驚詫,有人膽大的就想上前去看看。
可他才向前一步,君紫溪便大聲道:「別過來!」
可那人迅速抬眼看向君紫溪,君紫溪正在救張祭寺,絲毫沒有向這邊看一眼,那人細思極恐,連忙往回跑。
君紫溪見張祭寺恢復正常,她又拿了張黃紙,用手中硃砂畫了張定魂符,貼在了剛剛貼著破萬卦符的位置。
眾人見此異象,正目瞪口呆。
張祭寺突然悶哼一聲,眾人看向張祭寺。
但見,張祭寺已坐起了身,一陣劇烈咳嗽過後,摸摸額頭上的符篆道:「啥鬼玩意?」
一旁張祭寺的老丫鬟急急忙忙的跑到張祭寺旁,關切的問:「祭寺,你沒事吧?」
張祭寺仍不知她剛剛在鬼門關死裡逃生,伸手就要撕下那定魂符。
君紫溪急忙出聲阻止:「你雖靈魂歸體,但陽氣還未完全回歸本體,切不可撕符!」
張祭寺瞪了她一眼,伸手撕下那符瞅了瞅:「故弄玄虛,老娘我……」
然而還沒等張祭寺說完話,她就身子一軟,又躺回了地上。
那一旁的老丫鬟怔了怔:「祭寺?」
她伸手探探張祭寺的鼻息,怎麼氣息全無了?
怎麼回事?!
剛剛不是還中氣十足嗎?
那老丫鬟靈光一閃,連忙將那符篆又貼了回去,可怎麼也貼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