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府面積不小,君紫溪跟隨著一個身著紅色官服的男人才成功潛入大廳。
大廳主座上,坐著個衣著華貴,相貌約莫是在二十多歲的男人。君紫溪眼珠微轉,想必這就是容夜河了。
那紅色官服的官員和三王府沒有說兩句話,就看見一個下人匆匆走來,附在容夜河身邊密語。
君紫溪屏住呼吸,悄聲靠近容夜河,隱約聽見什麼道長。
容夜河臉色瞬間一變,對紅衣官員道。
「本王今天有些急事要處理,就不陪著孟大人了。」
說罷,就帶著下人匆匆離去。
君紫溪趕忙跟上,幾人穿過花廳和長廊,最終在內院的一個小房子面前駐足。
那房子極為樸素,尋常人就是路過也不會注意到不同。君紫溪卻猛抽一口氣,房子周圍種滿了槐樹,這是要聚陰的節奏啊。
槐樹,顧名思義,就是鬼樹,有聚陰的作用。單是種幾棵就足夠有陰氣了,更別說是種了滿院子。
容夜河站在屋門口敲了門,趁著門開的功夫,君紫溪趕忙擠過去。
剛進去,就看見系在門口的鈴鐺無風自響,發出叮鈴鈴的聲音。
屋中的男人穿著一身道袍,手拿拂塵,身形消瘦,不像是真正的道人,倒有幾分邪修的模樣。
他見鈴鐺發出來響聲,手中拂塵一動,大踏步朝著鈴鐺走過來。
不好!
君紫溪從懷中拿出來一張符,心中默念:「飛天神雷,東升暢谷,西運雷台,急急如律令,破!」
符咒化作一道無形的光朝著鈴鐺飛去,在貼近的瞬間,鈴鐺靜止在紅線上,沒有了聲響。
這屋子主人真是好縝密的心思,用鈴鐺結陣,能探測出來進入屋中的外人。
要不是她反應快,恐怕就要中招了。
「道長?」
容夜河跟著走過來。
「可是出現了什麼異常?」
道長摸了鈴鐺,見沒有再發出來響聲,壓下心中的異樣,對容夜河道。
「沒有異常。應該是你剛才開門的時候動作太大了,牽扯到了鈴鐺。」
容夜河在朝中正是炙手可熱的人物,走到哪裡不是被捧著的。可面對著道長的時候,卻畢恭畢敬,即使被斥責依舊是低眉順眼。
君紫溪越看越覺得異常,這道長只怕不好對付啊。
道長沒有再管鈴鐺,轉身坐在椅子上,說。
「今天找王爺來,是因為槐木偶被人給擊碎了。」
道長話音剛落,一個道童便端著木盤走來,上面放著的果然是一個碎掉的槐木偶。
容夜河臉色一白,對道長說:「道長,怎麼可能!這可是用百年的槐木做成的。」
道長半闔著煙沒有搭話,道童說道。
「昨天晚上,師傅正在修行,忽然間心頭一痛。我們再去看的時候,發現槐木偶被人給擊碎了。」
槐木偶製作不易,需要用製作者的心頭血當引子。
道長既然心頭一痛,那便能證明就是他製作的槐木偶了。
君紫溪心下判斷。
「那……我們要不要再做一個槐木偶,偷偷地放回去?」
容夜河眼中殺意顯現。
道長說:「不可。容槿桉身上的槐木偶被人打碎,說明他身邊有了高手。既然咱們已經暴露,再送一個槐木偶只會白費心力。」
「那我們現在改怎麼辦?」
容夜河問。
道長長嘆一口氣,無奈的說:「靜觀其變吧。」
他從袖子裡面拿出來半塊碎玉,在看到那塊碎玉的時候,君紫溪雙目驀然睜大。
即使成了碎玉,她也能感受到這個玉中熟悉的氣息。
這個玉竟然就是她的玄靈玉!
可能是因為在穿越過來的時候,離了自己的身邊,玄靈玉氣息衰退,才碎成了幾瓣。
「這玉裡面蘊含著天地之氣,等到我勤加修煉,將這塊玉中的氣息吸收之後,功力必然大成。屆時,在一舉殺死容槿桉。」
容夜河一笑,對著道長拜拜。
「還是道長聰明。」
道長忍得了,君紫溪卻忍不了。她小心試探過去,準備從道長的手中拿走屬於自己的東西。
她的手快要摸到碎玉的時候,卻被一股氣息狠狠擋住,接著手腕上傳來燒灼的感覺。
君紫溪趕忙收手,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道長將碎玉塞到懷中,用力拽住君紫溪的手。
「是誰!竟然敢來本道的面前偷東西!」
容夜河一驚:「道長,怎麼了!」
「用了隱身符,雕蟲小技。」
隨著道長的一聲不屑的笑,一道火符從道長的手中飛出來。
君紫溪心中頓覺不妙,還不等她反應過來,身上一重,那張隱身符居然失效了。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君紫溪往外一撲,躲過了道長的攻擊。
這要是在以前,不等道長的符咒近身,她都能擊敗。現在卻落在了道長的手中,自己的力量當真是沒有恢復好。
君紫溪動作飛快的化了另一張隱身符,隱去自己的身影,從外跑去了。
道長緊忙去追,但是君紫溪的速度太快,哪裡還能追的到?
三王爺快步來到道長身邊:「道長,剛才的女人是誰?」
君紫溪的動作太快,他們只能看見是一個女人,看不清女人的樣貌。
道長搖頭,語氣裡面充滿了怨恨。
「不知道,但是她一上來就拿走我的碎玉,只怕和這個碎玉有些關係。」
道長盯著這塊碎玉,碎玉看起來毫不起眼,但是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蘊藏在其中的靈力。
更讓人來搶,看來這塊碎玉真的是個好東西。
君紫溪踏著晚霞回了王府,剛回來,就看見丫鬟流蘇急匆匆的來找自己。
「怎麼了,這麼急匆匆的?」
君紫溪換了身衣裳,對流蘇說。
流蘇道:「王爺剛才還找王妃呢,王妃去哪了?王爺說,太后娘娘請你明天去皇宮裡頭,王爺給王妃準備了衣裳,請王妃來試試。」
「去外邊走了走。」
君紫溪含糊搪塞道,站起身來對流蘇道。
「衣裳呢,拿來我試試吧。」
這話果然轉移了流蘇的注意力,她端來紫檀木的木盤,上面放著件碧藍色的衣裳。
君紫溪拿起來衣裳看了幾眼,衣裳華貴而低調,端莊優雅,倒是附和君紫溪王妃的身份。
她心中對容瑾桉的好感多了幾分。
君家對她並不重視,嫁妝準備的也不多。要是讓她拿件能穿到太后面前的衣裳,還真的是有些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