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因為我與母妃進宮得早,柳府夫人心念女兒,就轉而將一腔慈母之情都給傾注於琉薇的身上了。」
「從小對待她,可謂是嬌生慣養,養得極為精細,雖然名義上是丫鬟的女兒,卻過的是府中嫡女的日子,想必,也沒少給琉薇請一些女夫子教導吧?既然如此的話,她連這麼淺顯的詩詞都看不懂,那似乎跟是否從小家中的教導無關,而是跟她自己有關吧……」
是她自己不愛學習,好吃懶做,怎麼還什麼都能怪到柳府的身上?
原書中,柳府對她真的沒什麼說的。
哪怕是後面柳府的少爺少夫人有了孩子,在柳府中的地位,也從未超過葉琉薇。
本來,柳府教養了皇室公主,而且從未虐待,還一直無比金貴的養著,若是有點孝心的,必定在自己發達之後,會提拔柳府。
可是原書中柳府的下場是什麼呢?
被世人批鬥,說他們竟然將皇室公主當做丫鬟的女兒對待,真正丫鬟的女兒卻被當做公主送入宮中,有眼無珠,自私自利……
所有一切侮辱性的詞語,都曾經出現在柳府的身上。
或者說,每當女主被人讚揚的時候,那麼,柳府必定都會被拿出來,狠狠地侮辱批判一番。
作為女主高光璀璨的對立面,充滿了陰暗和邪惡。
柳府只是一個八品官員的府邸,柳老爺的官職不僅從未因為女兒入宮而升過,反而還因為女主的緣故,被夏帝不喜,從而降為九品,與家人一起被貶往偏遠之地。
哪怕他們不止一次地說出,他們對待葉琉薇從未虧待過。
但是,誰會信呢?
沒人會信的!
一個是公主,一個是芝麻九品小官,孰輕孰重,誰都知道……
至於葉琉薇,當然是知道柳府的情況,但是,她什麼都不說,也什麼都不會說。
不然的話,她又如何拿自己的身世來博同情做文章呢?
柳府啊!
從始至終,不過是她用來賣慘的一個工具罷了……
聽到這話,葉琉薇的臉色終於徹底變了變,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秦蓉,見她似乎並沒有意識到什麼不妥之處,心中不由微微鬆了松。
然後看了一眼周圍的宮女和太監,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都下去。
「殿下,我們奉娘娘的口令,要照顧好您,若是離開了,怕是不妥。」
一名容貌帶著幾分尖酸刻薄的宮女開口。
葉琉薇的眸光再次暗了暗。
這些人,一方面說是皇后派來照顧她的,但實際上,又何嘗不是監督她的呢?
看來,在這宮中,還是要培養一些自己的人才行。
「本宮要與姐姐們聊一些體己話,太多人在這裡總歸是不合適,不如秀禾姐姐你留下,其他人就先退下吧。」
作為堂堂的公主,稱呼宮女為姐姐,這份臉面給得可夠大了。
一開始開口的名叫秀禾的宮女臉上的笑容更加真誠了幾分。
「是,就依殿下所言,你們都先下去吧。」
她揮了揮手,那派頭,簡直比葉琉薇這個真正的公主還要公主!
秦琰刻意地看了看她,卻見她的臉色沒有半分變化。
心中不由暗暗嘀咕,嘖嘖,真不愧是女主啊!
這份心機和忍耐力,果然非常人能及。
秦蓉的眉頭倒是皺了皺。
但她也知道,這是葉琉薇自己的選擇。
那麼,現在被皇后的人監視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葉琉薇無視掉秀禾,看向秦琰,唇角笑容依舊是那麼的溫柔優雅:「沒想到,昭和一直長在宮中,對於外面的事情,倒是這麼了解。」
怎麼?要來試探我了?
秦琰心中冷笑一聲。
淡淡地回道:「自然是了解的,畢竟,我一直都與柳府有著聯絡,兩位老人一向心繫女兒和外孫女,哪怕他們離得遠,但也總希望能多了解一些宮中的情況。」
「自然,這書信中,也沒少提起來關於琉薇你在柳府中的事情。」
這話當然是假的。
柳府中的兩位肯定是心系柳妃的,但是,他們畢竟只是八品的官身,想要將家中的信件送入宮中是何等的困難。
在柳妃還在世的時候,倒是送過幾次信件,信中也說了葉琉薇的事情。
柳妃一直都覺得王鶯兒對自己很是忠心,所以在信中也回復,讓他們可以多多照顧葉琉薇。
但是當柳妃去世之後,這些信件就很難再送進宮了。
尤其是,皇后還針對秦琰。
至於那些送入宮中的帳冊,皇后倒是不能阻止。
畢竟,作為公主,在大夏國中的規定,是可以處理宮外的鋪子帳務的。
尤其是,還是柳妃留給原主的。
這一點,曾經皇后也想著打壓,卻被夏帝得知之後給阻止了。
至於為什麼,柳府不將信件夾在這些帳冊之中送入宮中,怕是因為他們官小膽子也小,這種事情往大了說,那可是欺君之罪。
柳府不能,也不敢……
但是這些,葉琉薇又不知道。
所以不妨礙,她拿出來,嚇唬嚇唬她。
若是葉琉薇有些腦子,回去找秦玥問一問,調查調查,就能查到,一開始柳府還有向宮中遞信件,但是被皇后的人攔下了。
畢竟,宮中妃嬪若是要與宮外的家人聯絡,信件都是要通過皇后的。
若是皇后這裡不放行,那麼就無法聯絡。
畢竟,嫁入了宮中就是皇上的人了,怎麼還能一直與娘家保持聯絡呢?
這也算是大夏國規定的,為了防止宮中妃子的外戚做大的,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
柳府遞過信件,但是久而久之,一直都沒有回信,他們也就心灰意冷,不再往宮中遞信了。
最起碼,最近的這五六年裡,從未再遞過信件了。
但是葉琉薇真的會去問,會去查嗎?
不會的!
就憑剛才這個名叫秀禾的宮女搬出皇后,怕是葉琉薇的心中就已經生出了對皇后的不滿。
她可是女主啊!
又怎麼能受這種委屈是不是?
「原來如此啊!」
葉琉薇訕笑了兩下:「看來,還是我之前太頑劣了些,如今需要了,卻發現自己學得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