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身不由己
姜瑤再不諳世事也看出了不對。
拉起小姑娘就要回頭。
卻不想，那小姑娘就像生了根一樣，立在原地狠狠扯住姜瑤。
一個精瘦漢子將一個小布包拋給小姑娘。
那小姑娘一手接過布包，掂了一下，故作老成道：「不行，這次的肥，價錢得漲一漲。」
滿臉橫肉的男子火把猛地一戳，又靠近了姜瑤一點，再次看清姜瑤容貌。
「行嘞，再給她一點。」
精瘦漢字嘴裡罵罵咧咧，又從兜里取出一大串子銅錢遞給小姑娘。
「給老子滾遠點。」
那小姑娘接過銅錢，猛的拽起姜瑤向那幾個男子一甩。
順手還把姜瑤攥在手心裡的碎銀扣走。
扭頭便跑。
那一刻，姜瑤眼中，滿是不解與無助。
小姑娘沒有父母，更沒有名字，也不知道自己多大。
偶爾也會有人問她多大，她總願意把自己說的小一點。
這樣騙起人來，會更容易。
身後那伙人，是泥鰍幫的，她每次把人帶到這來，總能賺一大筆錢，賣花其實只是為了物色人選罷了。
泥鰍幫告訴他，這些人以後都會錦衣玉食，被那達官貴人們當作掌上明珠養著。
不過小姑娘並不相信就是了，再說了，是不是錦衣玉食，與她何干，她長這麼大，不也就是一個人過下來的嗎，只要不是死，怎麼都能活？
甩開姜瑤的瞬間，小姑娘腦海中想了很多，但終究還是壓下了那一點愧疚，最開心的事情還是，這筆錢，夠讓自己從那住了幾個月的狗洞裡鑽出來了。
但她的念頭瞬間就被一個身影徹底打斷。
一模青色電光出現。
徹底在夜色中照亮那人的臉。
蘇渡！
少年此時的面容已經被徹底激怒，但依然保持克制，一腳將小姑娘踢了回去，並沒有使用繞指青雷。
身形一閃向姜瑤而去。
蘇渡原本只是擔心姜瑤走太遠找不回來，所以就乾脆出來跟著。
卻沒想到這小姑娘如此狠毒，居然要將姜瑤賣掉。
真是不知死字如何寫。
蘇渡沒有去看圍上來的幾個人，而是瞬間出現在姜瑤面前，一把抓起姜瑤輕輕顫抖的手腕，看著那因為不安與緊張而濕潤的眼睛，語氣儘量平靜的安慰道。
「沒事了。」
看到蘇渡的一剎那，女子眼中淚水再也止不住，傾瀉而出。
帶頭的粗獷大漢殘忍一笑，舉起火把向蘇渡背後燙去。
蘇渡的長袍怎麼說也是靈品七階。
普通火把根本燒不穿。
只見蘇渡另一隻手中雷光閃爍。
劍一瞬間出現在蘇渡掌中。
卻並沒有被直接拿在手中，而是如鄭墨規之前一樣，劍柄在離手掌三寸之處，長劍憑空漂浮。
那是真正的仙人手段，御劍！
泥鰍幫的人都是普通人，一看這種手段哪裡還敢打下去。
蘇渡揮手將身後持火把的男子一劍穿心。
又揮出幾道劍氣將四散的幾人砍去了手腳。
嚇的姜瑤連忙捂起眼睛。
「怪不得你那貼身侍衛不許你一個人外出。」
蘇渡嘻笑著緩和氛圍。
吃了姜瑤輕輕一拳。
砍瓜切菜的收拾了泥鰍幫的幾個雜魚，
蘇渡一把拽起賣花的小姑娘，也不言語。
找了一位官府巡夜的人交了過去，畢竟還是個孩子，沒必要趕盡殺絕。
那巡夜之人居然是枯羊山雜役弟子，被枯羊山安排在山下官府。
認出蘇渡的第五脈衣袍後，一口一個師兄叫的不亦樂乎。
蘇渡為表感謝，直接取出陳崖師兄課上給的那一小枚下品靈石，當作禮物送給了那年輕雜役。
反正他修煉的時候，自己也會獲得反饋。
天色已經很晚。
蘇渡沒有再回去停雀樓。
直接與姜瑤往山上走去。
只需要靠近枯羊山就可以看到傳送矩陣，會直接將蘇渡等人送上山。
若是山外的人，那這矩陣就是一道禁制。
蘇渡一直耍著流氓抓著姜瑤手腕，美其名曰怕你迷路。
丙九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二人身後，武夫沒有任何傳信的手段，她已經在山上尋找了姜瑤許久。正要上前詢問時。
卻忽然看到姜瑤任由蘇渡拉著手腕。
丙九眼神中湧現掙扎之色，瞬間後又被平息了下來，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她也曾喜歡過一個男子，那男子不知她是大荒三十六宿魔衛之一，後來為保全那人，丙九自毀容貌以表決心，與那男子一刀兩斷。
姜瑤的身份，丙九終其一生都不敢企及，但是，有些事情其實還不及她。
比如，姜瑤還不知道，不需多久就會有一個絕不該娶她的男子，帶著一個她無法拒絕的理由出現在她面前。
至於蘇渡和姜瑤，無論是什麼原因，丙九已經決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畢竟她也只有在仙門的這幾年裡，可以過些自在日子了。
丙九氣息漸漸消失，隱於夜色中。
第二天早課。
蘇渡也許是覺得靠著門板上課有傷風雅，索性就直接坐在門檻上，姜瑤搬著小桌板坐在蘇渡旁邊。
陳崖暗戳戳給了蘇渡好幾個「師兄明白」「可以啊小子」的小眼神。
蘇渡苦笑，其實除了拉了拉手腕，手都沒有牽過。
丙九此後也不再進入殿內與姜瑤坐在一起，而是一個人在殿外找個角落等著姜瑤出來。
蘇渡有一次看到丙九幾個翻身從一座九層高閣上徑直跳下。
姿勢乾脆利落，像極了武俠小說里的輕功。
也曾動過心思送丙九的點什麼，看系統能不能把這個翻牆爬樹的手段反饋給自己。
可惜，丙九一眼都不看蘇渡。
昨日一同去停雀閣的師侄們，都勉強坐在殿內，強打精神聽講。
至於唐年，壓根就沒回來，想必是銀子砸夠了，與那一嬌一艷共度良宵去了。
一晃數日，在師兄陳崖每日努力修行之下，蘇渡也順利積攢夠了突破練氣一重，凝結兩重氣海的靈氣。
其實這一步若是讓姜城自己修行，怎麼也得半年時間，可惜，師兄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為了免得太過引同班的師侄們注意。
蘇渡特意去了一趟藏書閣。
用兩個貢獻點數，換了一門隱藏氣象的術法。
偷偷摸摸晉級了練氣二重。
(本章完)